第55章 情况好像更糟糕了
“我听说她接手了刘国强的股份?”
董事长办公室内,许勤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低头处理公事的许修文质问。
许修文看完手中文件的最后一个字并签完字之后才抬头,“是刘国强选择卖给她。”
许勤面色阴冷,沉声问,“为什么他会选择卖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而去得罪你?你说说看?”
许修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股份在他手上他要卖给谁都是他的自由,没有规定一定只能卖给我,他既然选择余笙,一定有他贪图的目的。”
“难道不是因为你提前把他得罪了吗?”许勤忽然阴恻恻开口。
许修文眸光微闪,视线直直地看向许勤,“母亲这话什么意思?”他语气里是淡淡的不解,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许勤沉得几乎滴水的眼眸紧盯着他,一字一句说:“你动手打了他,是为什么,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许修文不知想到什么,表情也冷了下来,回道:“没什么好解释的,那天他要对余笙图谋不轨,我上前阻止,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就知道又是因为这个小贱人!”许勤闻言直接爆发,刚才一切平静都是假象,是风暴在酝酿。
伴随着桌上装饰的瓷器落地的声音,办公室内的气氛陷入僵持。
许修文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拍到桌上,“母亲,你不要忘记自己跟余叔是领过结婚证的,即使他已经去世,但余笙是他的女儿,从某方面来讲也就是我的妹妹,难道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我连阻止都是错的?”
许勤忽然笑得阴森,“余叔?你倒是叫他叫得亲热,他是我们的仇人,他的女儿怎么样更是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许修文蹙起眉头,“母亲,难道因为仇恨,你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吗?”
“余笙跟从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她,她是无辜的,为什么您总是要在她的事情上面揪着不放?”
“我揪着她不放?”许勤气笑了,情绪激动地上前打了许修文一巴掌。
许修文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动弹。
许勤激动地大吼:“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她做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要离间你跟刘国强之间的关系,不然为什么最后刘国强会把股份卖给她?”
许修文没说话,这点他当然知道。
许勤看穿许修文的心思,继续冷笑着说道:“你根本一碰到她的事情就不懂得思考,还总心甘情愿被她利用,我说过你们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我死!”
许修文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表情平静道:“就算我提前知道这是她做的局又怎样,本来就是我欠她的。”
“啪!”又是一个巴掌,这次许勤打得更狠。
“你说什么?谁欠谁的?明明是他们余家欠我们许家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许修文连去顾脸上的痛都没有,仍然继续说:“母亲,上一代的恩怨和下一代没关系,余笙只不过是余远道的女儿而已,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您为何总是那么仇视她?”
“就因为她是余远道的女儿!父债子才天经地义!”许勤目眦欲裂。
许修文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和,“如果我们就因为她是余远道的女儿而仇恨对付她,那跟曾经把我们害得家败人亡的人有什么区别?”
只是许勤根本听不进他的话,甚至觉得他说的都是借口。
她气得浑身发抖,冷哼道:“你就是因为喜欢她,被她骗得团团转,却还在这里光面堂皇为自己找借口!”
许修文揉了揉眉心,不想再多费口舌。
而许勤忽然红了眼,眼泪从眼眶滑落,她看着一处虚空,嘴里念念有词:“真是造孽,许明成,这就是你用命疼爱的好儿子!他竟然爱上了仇人的女儿,他已经不想报仇也无心报仇了!”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应该早点杜绝一切苗头的,都怪我……都怪我……”
许勤忽然变得神神叨叨,表情一分钟变换好几次,神情略有些恍惚,好像在看着某个人不断在跟对方说话。
许修文察觉不对劲,赶忙站起身扶住许勤。
“母亲,你怎么了?”他拍了拍许勤的肩膀。
许勤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嘴巴念叨的话语越来越小声,但不断在说,神情也很是奇怪。
许修文面露担忧,动作稍加用力晃着许勤,“母亲,母亲,您看着我,看着我!”
忽然,许勤停下了嘴里的念叨,真个人像是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
几秒后,她转了转眼球,抬头看向许修文,“你抓着我干什么?”
她的眼底转而露出几分迷茫,神情迟缓,看着许修文的动作有些不解。
许修文心头一跳,手心的力都忍不住加深了几分,“您刚才怎么了?在说什么?”
许勤缓缓蹙起眉头,神色染上不耐,“我说什么了?你莫名其妙这么用力抓着我的肩膀干什么?”
许修文忽地手一松,可一颗心却开始高高悬起。
“您刚刚说要回家了,我现在送您回去?”
许勤闻言脸都黑了起来,斥责道:“你一个董事长,现在是上班时间,就为了送我回去?又不是手底下没人,你抓紧时间找机会收购其他股东的股份,要让余禾集团尽快彻底到自己手中!”
她没有否认许修文撒谎说的她要回家这件事情。
许修文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抖,他僵硬地扯了扯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比较放松,张嘴好几秒后才发出声音,“好,我让秘书送您回去。”
见他听话,许勤还算满意,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许修文深呼吸了几次,回到办公桌前打电话吩咐秘书送人。
许勤离开后,许修文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林医生,我母亲的情况好像更糟糕了。”
“……”
“她不愿意别人提起她的病,每次让她吃药都很抵触,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