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杀四方修罗场
乔盛雄与丁浩清所在方向不同,丁老仆拳劲虽猛,也是爱莫能助。
而乔盛雄本就是受伤之身,再加上剑气无形有质。武学造诣不够者,若不盯着萧译的出剑方向,好以此判断他的剑气来向,实在不及躲闪。
故而以乔盛雄之能,也登被斩去了头颅。
“二弟、二哥!”
丁浩清与石铁山两人悲痛欲绝,见萧译与丁老仆对峙,又再次扑向乔盛雄。
而此时何千户看着丁老仆,眼神中满是诧异,说道:“金刚伏虎拳!”
“前辈竟是灵鹫寺弟子?”
萧译对本世界的武功,没什么见识,只知丁老仆这一拳刚猛霸道,颇有门道。
但何千户身为绣衣卫千户,对不少武学及其来历知之甚详。
他认的清楚,丁老仆施展的拳法正是灵鹫寺的独门武学:金刚伏虎拳。
世上佛门传承不胜枚举,可灵鹫寺乃是佛门中的最大势力,所以也被称为佛宗。
灵鹫寺的入门功法,便是一套金刚伏虎拳和罗汉伏魔棍。
霎时间,何千户也明白了什么,不由看向了丁浩清,寻思:“他赖以成名的挑山十八式,恐怕也是罗汉伏魔棍化出来的!
只不过变长为短,化单为双,将单棍化成两根水火囚龙棍罢了!
想是故意掩人耳目!”
何千户正自思忖,就见丁老仆淡淡一笑,说道:“老夫昔日只不过在灵鹫寺当过几天火头僧,又怎敢以灵鹫寺弟子自居!”
说着眼神落在萧译脸上,眉头一皱,说道:“阁下的剑法既快且劲,走的是灵巧一脉,这三剑斩出不愧有着如松之劲,如风之迅,让人叹为观止!
你又以面具遮面,应该就是日前在临溪城大扬其名的萧译了吧?”
萧译哈哈一笑道:“这灵鹫寺想是佛门大宗吧?没想到你竟给一个黑恶势力头子做仆,真不怕给灵鹫寺丢脸吗?!”
萧译在施展“松风剑法”之时,便知道自己身份隐藏不住,可他也懒得去掰扯这些。
丁老仆听他骂自己给灵鹫寺丢脸,不由怒目圆蹬,但很快收敛怒态,冷冷道:“你既已知晓老夫来历,也该见好就收了吧?”
萧译一声狂笑:“见好就收?老头,别忍了,不可治的内伤都是憋出来的!你已行将就木,强压内伤,恐怕死在顷刻啊!”
“你……”
丁老仆脸色一变,嘴角溢出几缕血丝,粘到了胡须上。显然他接了萧译一剑,终究是受伤了了。
丁老头眼帘微垂,挥袖擦了擦嘴,冷哼一声道:“萧译,你武功虽强,可今日之后,你的声名自当广为传播。
你只是杀了离合宫弟子的小婢女,算不上什么大事,或许她们懒得找你!
但若杀了老夫,相信我,灵鹫寺总有人会为我讨个说法!
我一把年纪,再是不肖,昔日焉能没有几个交好的朋友?你自思量!”
萧译淡然一笑,点了点头:“好,既然你都搬出灵鹫寺了,那就给它一个面子!”
说着振衣转身,欲要离开。
就听丁浩清一声怒吼:“兄弟们,杀掉此人,这一百万两都是你们的!
砍一刀一千两!”
所谓人为财死,这一百万两就在这里摆着,谁不动心?
就是分到一千两,这辈子也可以吃喝不愁了。
随着丁浩清话音落下,黑压压的人群,就像是打了鸡血的野兽,眼睛都冒着绿光。
随着各种各样兵器出鞘的声音,街道四面八方的,数百名隆福会众,如潮水一般向萧译涌了过来。
萧译却是脚下一驻,眼中厉芒连闪:“混账!要找死,就莫怪我大开杀戒!”
他要走可不是怕了老头,或者灵鹫寺。
毕竟灵鹫寺乃是佛门,此人却是俗家打扮,又给丁浩清做仆人。而且直到自己对丁浩清下杀手,他才施展“金刚伏虎拳”,可见他的身份大有隐情,最起码也是犯错被逐之人,萧译又岂会怕他?
只是萧译适才蓄力之时,内力运转到了极致,耳聪目明更胜以往,隐隐然有种感觉,似乎有人正在暗处窥探自己。
以萧译的功力,能生出这种第六感,那就绝非空穴来风。
故而他便不想逗留了,这人是敌是友且不说,单论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或者更高!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方才借坡下驴,想要脱身而去。
怎料丁浩清眼见两结义兄弟一死一废,安能容他萧译安然离开?
萧译见众人齐齐涌来,心中虽有愤怒,却也不惧,飞身纵起,“倒踩七叠云”的身法一经施展,在半空中倏地幻化出数道幻影。
刹那间,朝着银箱挥出一剑。
“砰”的一声巨响,银箱破裂,白花花的银锭散落一地。
下一刻,萧译已然落在银箱附近,他运剑如风,将其余的大箱子尽数劈烂。
顺势一个扫堂腿,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铸劲风卷起无数银锭,内力到处,长袖扯的仿佛船帆,拂袖只是一挥,银锭宛若漫天花雨,带着呜呜之声,朝人群疾射而去。
日光下只见一片银芒,笼罩住了人群。
这些银锭在萧译浑厚的内力加持下,就仿佛出膛的子弹。
“噗嗤……噗嗤……”
随着血肉之躯被打穿的声音,接连响起,数十人噗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有的人被银锭打爆了头颅,有的人身上满是窟窿,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那鲜血汩汩流淌,脑浆溅得到处都是,整个街道,简直就是一片血色的修罗场。
如此景象,怎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猛可间,丁浩清明白了萧译的伎俩。他在银堆旁边,以他的手段,就有数不尽的暗器,银锭去如飞电,一般人哪里抵挡得了?
“放箭!”
何千户一声厉喝。
他生性狡猾,眼见隆福会有人身负弓弩。此前几人混战,无法放箭,这时可算有了机会。
但萧译生性谨慎,又怎会给他们机会,这时以银锭专打那些有弓弩的,他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或袖拍,或脚踢,或剑挑,出手之快,未等敌人放箭,又打死了二十多人。
其他人手里没弓弩,又不敢直接上去捡,给了萧译时间,只是一瞬,又有十多人丧命。
丁浩清瞧的悲愤交加,纵身而出,双棍一展,金光暴长恰如两道金龙,将自己裹住,萧译打出的银锭,自也伤不得他。
何千户、马天兵、丁老仆见此也只能一拥而上了。
萧译被这些人缠得性起,心想:“不杀丁浩清难以脱身!”剑走连环,长剑发出哧哧声响,与四人又斗在一处。
这一下五人纵跃如风,隆福会众再也插不上手了,只能又围成了圈子。
任是丁浩清招精棍沉、马天兵身轻剑疾、丁老仆拳劲如山、何千户刀快诡诈,跑马灯似的团团疾转,萧译一炳长剑在刀光剑影之中挥舞自如,兀是攻多守少。
李征在一旁看得分明,暗暗叫苦。明知就算自己出手,五人联攻也难胜萧译,说不定还得陪上一条性命。
可他深受丁浩清赏识,乃是隆福会的红人。若不出手,传扬开来,人人都道他李征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夺命书生”这四字岂非毁于一旦?
李征再三斟酌,终于牙一咬,心一横,喝道:“萧公子,得罪了!”身形晃动间,手中折扇已递入剑网之中。
萧译瞧得分明,长笑一声:“来的好!”趁李征立足未稳,掌中青钢剑倏出,后发先至,直削对方臂弯。
李征眼见剑尖雪亮,其势如风,大骇之下,足尖发力,又倒纵出剑网之外。
可他退的虽快,右臂上还是被划了一道浅浅的血槽。
李征手心中都是冷汗,暗暗纳罕道:“相别半月,这小子剑法内力俱已大进,已然匪夷所思!
可他现在又似比适才更加厉害了几分,莫非这世上真有仙人,给他灌顶不说,还给他越战越强的天赋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