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的
这边,尔北是无心之失,那边,冬栀是条件反射。
把那块蓝白条纹布块接到手中,待看清后,快速把胖次扔到床上。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极力掩饰,却还是紧张的,差点走出顺拐姿态。
跟在冬栀身后,把他送到客厅。
开门后,正巧遇到站在门前,手举在空中,打算敲门的晓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错了!”
见到一个陌生男生,晓宇以为自己敲错了门,连忙道歉。
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四处看了看,感到不对劲,又退回来,用手摸着后脑勺,“不对啊,我记得就是这……”
门外,那举止怪异的少年把冬栀也给整懵了,愣在门口,进退两难。
身后的尔北感觉到不对劲,从身前男生与门框的空隙中探出脑袋,欣喜道:
“嘿!晓宇,你在外面干嘛?怎么不进来啊!”
见到她的瞬间,晓宇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转而露出笑容,“我就说,我怎么会记错呢!”
他把目光落到冬栀身上,语速缓慢:“这位……是……哦~那个,我也没什么事,就先走了!”
见这小屁孩做出别有深意的表情,尔北像个大姐姐般,伸手把他拉进来,“哦什么哦,来都来了,不进来看看?”
又指向因让路,而走回客厅的冬栀,介绍着:
“这是我同学,宋冬栀,说来,你们应该差不多大!”
“你好,我叫晓宇!”晓宇表现得极为热情,伸出手主动示好。
见他这么有礼貌,站在一边的尔北像个年迈母亲,露出慈祥的欣慰笑容。
在她的见证下,那两只好看的手,友好的交握在一起,冬栀笑地很有风度,“你好,我叫宋冬栀。”
简短的一句介绍,却很正式,声线刻意压低,比起稚嫩的晓宇,更显成熟。
本来说要离开的冬栀,因这个毛头小子的到来,坐回沙发,玩起手机,一副要和对方死磕到底的样子。
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晓宇在房屋新晋主人的带领下,里外参观,一个劲的佩服:
“行啊你,这房子简直是超级大变样,比我来看的时候干净多了!”
“那是,我是谁啊!价格还被我砍了三十呢!也多亏了你,帮我找房子!”
得到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尔北,炫耀起自己的砍价技能。
她的自夸,受到晓宇这样,缺乏生活技能的男孩子连连称赞,眉宇间更加得意起来。
“咳……”
受不了这两人的商业互吹彩虹屁,冬栀轻咳了一声,看了眼他们,做出个请的手势,“你们继续。”
开朗的男生,人缘都不会太差!
像晓宇这样,又开朗,脾气又好的,自然是很受人喜欢,尔北也不例外,只不过,是对弟弟那样的喜欢。
见坐在另一边沙发上,越聊越投机的男女,冬栀心有不悦,再次看了眼时间,起身,伸出个懒腰:
“很晚了,晓宇,我们先走吧,让你尔北姐姐好好休息下!”
尔北姐姐……
听到姐姐这个称呼,尔北顿觉无语,平白无故,竟多了几分沧桑感。
“可我还想……”听到要走,聊的正在兴头上的小男孩有些不舍。
不想,是铁了心要带他走,一向不爱和别人产生肢体接触的冬栀,走过去,硬生生把他拽起来,嘴上安抚道:
“想什么想,走啦,哥哥请你吃烧烤!”
“那我就先……啊!”
被人生拉硬拽出去的晓宇,再见还没说出口,走太快,没看清台阶,要不是冬栀及时拉住,差点摔个狗吃屎。
还没缓过神,就让身边,那比他大一岁的男生拉出巷子。
真是苦了这孩子,小小年纪,对情爱还未开窍,无意间打翻了醋坛子,得到这般粗鲁对待。
后知后觉的尔北,对冬栀的反常举动不明所以,目送两人消失在巷子口拐角,也没多想,锁上门,回到房间洗漱。
洗手台上方,用胶布粘贴的方形镜子上,有洗不掉的陈年老垢留下的斑斑点点。
小瓦数玻璃灯泡打下来的昏暗灯光,连带着,让照镜子的人,看起来也脸色蜡黄。
洗漱完毕,墙上的方形挂钟,时针指向十一点。
好不容易拥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尔北急不可耐地扑向那张,不算柔软的双人木头大床,在上面翻滚两圈,呈大字躺在上面。
盯着天花板傻乐几秒后,伸手关灯。
内心,对把开关人性化安在床头的这个设计,赞不绝口。
自己租来的房间,真是哪哪都顺眼!
“吱……”
当四周都安静下来,躺在床上酝酿瞌睡时,听到一阵搬东西的响动。
吵的她心烦意乱,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睡意,如黄河之水,一去不复返。
盖上被子,捂住耳朵,可这声音就像魔音绕耳,怎样也阻隔不了。
“啊!”
被折磨到没办法,只能在嗓子里发出低吼。
睡不着,脑海中,出现冬栀穿白色制服的帅气身形……
不过很快,幻想被顾盼盼那张脸击碎。
苏染,周璐,……以及每个落井下石的面孔都在记忆中出现。
在那段灰色经历中,现有怀揣的美好想象,都更像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异想天开。
“轰——”
在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过后,噪音也戛然而止,漆黑的房间,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再没受到打扰,劳累一天,尔北平躺在床上,没十分钟便沉沉睡去。
晨起,照不到第一束阳光的房间,吹进几缕清风。
“叮铃叮铃……”
随微风飘动的风铃,成为天然闹钟。
昨晚睡眠质量不错,七点半,床上的少女听到窗边的风铃声,缓缓睁眼。
望向窗台,昨天挪过来的翠绿芦荟,朝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