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个人格
秦蓁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很关键的信息。
刚来时，主卧就对她有很大的吸引力，不停的诱惑她进去看。
结合现在已知，秦蓁猜如果她当时进去，大概能看到曹伟写着精神分裂的病例。
加上看到的赵燕燕的异常和曹微微这个突然出现的存在，肯定会就认为曹伟分裂出的人格就是曹微微，以及赵燕燕。
她在得知曹伟病症时不就已经这样猜测了吗？
而自己作为曹伟其中一个人格，无法脱离曹伟单独存在，也就是说，三天之后，她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
要想离开，只能按照过去发生的既定事实，达成夫妻双双身亡的结局。
所以在她不知道这一前提的情况下，选择苟住，赵燕燕那边才会提示她“要在这里呆一个暑假”的期限。
已知曹伟不可能自己杀死自己，那么在新闻里死去的妻子，只有可能是相对正常，住在32号房的小柳。
而发现尸体的31号住户，也不是她最开始以为的小柳，而是两年前正好在小姨这里暂住的叶无忧。
曹伟夫妇的夫妻关系在通报之中是被证实过的，真实存在的。
那么，小柳和曹伟两人分别住在31号房和32号房，她对曹伟的病情是已知的。
所以才会见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表现出了特别的热情。
对待曹伟，对待赵燕燕，包括对待曹微微。
小柳认为……她是在帮助曹伟控制病情。
如果小柳是真实存在，那么曹伟的最后一个人格，到底是谁？
或者，他真的有四个人格吗？
可自己到来，也没见曹伟把自己的身子多扭一节出来？
她见到的曹伟，到底是过去的曹伟，还是未来的曹伟？
秦蓁思绪混乱之时，周围传来很轻的扭动声。
“悉悉索索……”
像是有什么爬过。
秦蓁豁然转头，看见了曹伟和赵燕燕。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视线里，像是退了色的皮囊，行动也很僵硬。
秦蓁闻到了很浓郁的药膏味。
和她脚上这个差不多。
……之前在卧室门外面，就是这两人？
秦蓁：“哥，嫂子，晚上好。”
曹伟和赵燕燕张开嘴，两人嘴巴里空空的，没有舌头。
他们的步伐没有因为秦蓁的出声而打断，径直走过来。
然后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人身上有三把火，肩膀两把，头顶一把。
两人这一拍，直接就将她肩膀上的两把火给拍灭了。
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凉从肩膀上传来。
秦蓁打了个哆嗦。
曹伟张嘴：……
秦蓁：……
她真心实意道：“哥，你一个字一个字说，你现在有点像金鱼吐泡泡，我看不懂。”
曹伟：……
他拿起秦蓁的手，触碰到的腹部，秦蓁摸到了那根陷入皮肉的铁丝。
铁丝约有一毫米到两毫米粗，很硬，像是已经长进了血肉。
秦蓁沿着铁丝摸了一圈，吸了口气。
不对啊，吊死的不应该是小柳吗？怎么是曹伟呢？
曹伟的死因不是利器穿胸吗？
秦蓁又看向赵燕燕。
赵燕燕口中同样没有舌头，她比曹伟僵硬得多，似乎也想触碰秦蓁，但一直歪。
早期赵燕燕驯服手臂视频.jpg
秦蓁沉默半晌，说：“不好意思嫂子，得罪了哈。”
她掀开赵燕燕的领口衣服，看到了胸口上血肉模糊的伤。
利器穿胸，一刀两洞。
可为什么死者的两道伤口，会分别出现在曹伟和赵燕燕身上，而不是小柳身上呢？
赵燕燕也张了张嘴，脸上表情更加扭曲。
秦蓁看着两人的口型，努力分辨：“……救……命？”
“救命？！”
“救谁的命？”
秦蓁错愕。
曹伟拿着她的手，碰上了赵燕燕的小腹。
裙子因为触碰的力道发生内陷，呈现出一个在人肚子身上绝对不能出现的凹陷。
是一块空洞。
秦蓁麻了：“……怀孕了啊？”
说完，忽然头皮一麻。
看着曹伟灰白的眼球，嘴唇颤抖了一下。
“这才是……曹微微？”
话音一落，周围的黑暗骤然褪去，没有曹伟，也没有赵燕燕。
她在一片黑暗之中，站在32号房和31号房的篱笆墙前。
“啊——我的肚子——”
32号房传来女人呻吟声。
秦蓁木木转头，看到叶无忧抱着小柳从大门冲出来，她脸色惨白，身下见红。
叶无忧视线略过秦蓁，像是什么也没看到，抱着小柳上了车。
汽车发动，迅速消失在她眼里。
秦蓁站着没动，轻轻眨了下眼皮。
第四个人格，的确就是曹微微。
只是不是作为曹伟妹妹的那个曹微微，而是小柳肚子里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呼……”
她吐了口气，动了动发僵的脖子，抬脚走进32号房。
32号房还是荒芜的模样，曹伟的身体挂在客厅中央，随风摆动。
秦蓁打起手机电筒，借着白光一点一点查看他身上的痕迹。
从下往上，第一个扭曲节点是从脚到大腿中部。
比起在小楼里那个死了许久的白脸，这个要新鲜得多。
所有异常一眼就能看清。
所谓的扭曲节点也没有扭曲，而是一圈非常粗糙的黑线。
它把一双女人的腿，粗暴地缝合到了一具男人的身体上。
秦蓁又看了另外的三段，没有任何意外，全都是由黑线缝合起来的。
曹伟根本不是自己扭曲成这样，这就是一具，由四段尸块，拼接而成的尸体。
曹伟所谓的人格分裂……是人造的产物。
秦蓁将曹伟放下来，视线一点点略过那些粗糙的缝合黑线。
忽然就明白了曹伟会找自己的原因。
这样粗暴的缝合痕迹……她前不久才见到过。
在那具存放在808的女尸上。
她以为那是唐东全的手笔，是因为他面对满地虽肉，不耐烦殓尸，才会那样粗暴粗糙。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缝合尸体的人的手法，就是这么糟糕。
这两件事若是没有关联，秦蓁打爆直播间观众的头都不信。
她闭了闭眼睛，打着手电分别对四块尸块检查了一遍。
四块尸块，看肤色和肌肉纹理，分别来自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