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何为何为
“小孩子太贪心了！”太上皇拿着扇子轻轻敲一敲子瑰丹的肩膀，笑得暖风和煦。
“今年我还给他的那些伙伴备了礼物，你出宫时一并带去吧！”
“好~”子瑰丹点点头，却还是做不出多开心的表情。
太上皇表情一变，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今天可是初一！丫头招点福气给我~”
子瑰丹闻言笑出了声，面色轻松了许多。
太上皇这才满意，又有些生气道：“快和她们堆雪人去~不然又要说我偏心，不知道悄悄给你什么好东西了~”
“嗯嗯！好好~”子瑰丹立即利落站起，灿烂笑着，“我晚间再回来看您。”
“可以可以~快去快去！”太上皇挥挥手，向门外喊，“拿点软糕来！”
子瑰丹走到门边，听见这话又回头看太上皇，“贪吃！”
太上皇一摆头，索性不理自己外孙女了。
子瑰丹轻笑了笑，出殿去了。
外面天色雪亮，恍惚间像是太阳悄然升起了。
一出大门边见着二皇子白敭迎面而来，子瑰丹连忙施礼，“二表兄安好。”
白敭人如清风朗月，清俊文雅，他温文一笑，“小丹如今这般讲礼数，我都不习惯了。”
听了二皇子的调侃，子瑰丹讪讪笑笑，“长大了怎么能像小时候一样不懂事呢。”她本来还想称声殿下的，幸好念着今年是大年初一没有说出口。
白敭看来也很认同，他轻轻颔首，“这倒是真的，小丹确实长大了不少。”
说着变戏法般拿出一本布袋包着的古籍，是的，就算没有看见，子瑰丹也知道那肯定是古籍。
“送给我们小丹的新年礼物。”白敭的嗓音清平和缓。
“谢谢二表兄！”子瑰丹接过礼物，挤出微笑，谁都知道这位二皇子送的古籍晦涩难懂，就他自己还送得起劲！
“不用客气~”白敭眼眸温润，盯着子瑰丹笑了笑，一扬手往宫中去了。
子瑰丹转身看着走远的白敭，轻叹口气，还是迫不及待打开布袋去看古籍，她还是有几分兴趣的。
才打开袋子，却见里面一个紫色凤凰图案的玉佩，背面刻着字，“鸑鷟”。太上皇没有准她拿那把鸑鷟剑，他现下补了个鸑鷟玉佩。哦！可真是与皇爷爷心灵相通呢！皇爷爷给的那紫玉凤凰不也是鸑鷟？这爷孙俩呀~
子瑰丹心中暖意升腾。把鸑鷟玉佩放进宫人捧着的盒子里。至于那本古籍，果然又是看不懂的奇奇怪怪的古籍……
这下子瑰丹心情畅快起来，盘算起等会儿怎么打赢雪仗……
殿内。
白敭畅通无阻直接到了太上皇歇息的里屋，正欲行礼，却见子瑰魂从帘子旁现身向自己行了个礼。
白敭微顿了顿，向太上皇行了礼，笑道：“方才小丹才出去，怎么小魂比我还先到……真是奇了~”
太上皇瞥自己二孙子一眼，颇有些得意洋洋，“怎么不行？是你来晚了！”
子瑰魂便也不说什么，只微微笑笑。
白敭神情颇为无奈，淡淡笑言，“皇祖父与小丹说悄悄话，孙儿怎敢来打扰？”
太上皇不听他绕弯子的话，直接招呼两人，“都坐下说话吧！”
白敭本是按惯例来陪老人家说说话解解闷，却不料子瑰魂此时竟然在，于是不禁猜测太上皇是否是有事要交代，只是今日是大年初一，有什么事需要现在说？
太上皇见两人都一时沉默，便自顾自地开口，“你们不必这样模样严肃，我不过找你们说说话罢了~”
“是吗~”白敭暖笑着，与子瑰魂对视一眼，又道：“皇祖父这样说，那找我们说什么话呢？”
太上皇闻言瞪一眼他，说了不过是说说话罢了，还问说什么话！根本就没听进去话！
白敭略低了低头，表示自己知错了。
子瑰魂便道：“皇外祖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他和白敭一样，怎么会不知道太上皇定是别有用意。只是，为何单留他与二皇子？
太上皇抿口茶，呵呵笑道：“我大年初一留你们，或许是单独给你们什么礼物不是吗？”
给礼物？白敭笑意更甚，也顺着老人家的话，“那您是要给我们什么礼物呢？”
太上皇摆了茶杯，又叹口气，正色道：“以史为鉴，观前朝种种，忠良之臣，难盛三代。如今虽过了三代，第四代如今看来也是稳稳当当的，但世事瞬息万变，谁都不能预料后面的事。”
白敭与子瑰魂闻言对视一眼，太上皇虽没有点明了说，然而他二人岂不知老人家说的是哪家……
子家四代，第一代乃是开国功臣——子尊，大宁建立没多久就逝世，当时朝局不稳，于是，子尊将军的独子——子瑰时，与现在的太上皇生死与共，四处征战平息躁动。而后的第三代，便是现在的子国公与子丞相几人。老国公子瑰时一子继承爵位为子国公，一子担任丞相之职，一女为当朝皇后，而自己又与太上皇亲如兄弟，家族荣宠盛极。但月盈则亏，盛极必衰，这个道理这些人又何尝不知……
“你们是有血缘连系着的亲表兄弟。”太上皇眼有深意，定定看着二人。
白敭看一眼子瑰魂，心里清晰如明镜。子家几个弟弟妹妹的品性，他从小看到大的，他自然信任他们。太上皇的意思白敭很明白，他不仅是皇家的儿孙，也是子家的外孙。而子家的弟弟妹妹，尤其大舅父的三个孩子，也不仅是子家儿女，也是皇室白家的外孙。
白敭不再温润淡笑，他仍是面容温和，轻言道：“皇祖父此意为何？孙儿并没有……”
“我不知道你？”太上皇直接打断他的话，有些不高兴，“就是因为你没有那个心，我才不能放心！”
“是~”白敭低眉垂眼听训。
一旁的子瑰魂看着面有怒气的太上皇，又看着貌似听话的白敭，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大皇子乃是姑母所出，秉性温厚，本是共同认可的继位人，不论是皇帝舅父，还是皇外祖都很放心。谁知天不遂人愿，大皇子英年早逝，太上皇自然把眼光放在了二皇子身上。同为一母所出的两位皇子，性情追求却甚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