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柯,元福和元寿是你长辈,不要失了分寸。”老族长陈德兴捡起惊掉的拐棍,然后沉声说道。
“相公,你千万别动气,可别再伤了身子。”云娘也在旁边劝道。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陈长柯微微一笑,又抓起云娘的小手安慰道。
云娘挣了一下手,却被陈长柯抓的牢牢的没成功,她脸上羞红一片,心中却是感到甜的厉害。
有了老族长发话,大伯和三叔仿佛又有了底气。
“长柯,既然你已经好了,那钱是不是应该还了?”大伯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姿态。
“没错,我们日子可辛苦,比不得你读书考状元轻松!”三叔也跟着嘲讽道。
陈长柯知道,以大伯和三叔的家产,总共借他们五两银子,根本不至于什么逼迫这么急切。
更何况,当初分家的时候,陈长柯老爹尊长爱幼,他们两家可是分走了更多的好田。
不过,陈长柯也不打算再因为几两银子,与他们有过多纠缠。
“借的银子,我当然会还,不过需要再给我几天时间。”陈长柯淡定的说道。
“几天能还上?”
“是啊,利息也不能少!”
大伯和三叔一同说道。
这时候,旁边的老族长陈德兴终于看不下去了。
元福和元寿两个混蛋,简直是一点脸都不要了,他作为族长要是再不发话,那以后就没法当这个长辈了。
“好了!”
“你们两个当长辈的,没看到长柯身子刚好吗?”
“一个门里的侄子,你们也有脸要利息,简直是丢人败兴,若是传出去,我们义门陈氏老祖的脸面,全被你们丢光了!”
老族长陈德兴的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立刻让大伯和三叔老实了。
训斥完了大伯和三叔,老族长又对陈长柯说道:“长柯啊,这五两银子,我做主了,你只还本金,利息就免了。”
“多谢叔祖!”陈长柯连忙谢道。
大伯听罢,却是不服气的嘀咕道:“利息可以不要,三两银子本钱得赶紧还我!”
“俺那二两银子也是!”三叔附和道。
在大明,上阵拼命的边军,一个月也不过才一两多银子,普通百姓挣一两银子已经是非常不容易。
陈长柯一向不善经营,想要攒出五两银子,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大伯和三叔都盘算着,只要陈长柯拿不出银子,就逼他低价转让田产。
哪知道,出乎他们预料的事发生了。
陈长柯毫不慌张,淡定的说道:“大伯,三叔,你们放心,借你们的银子,我一个月内,一定凑齐还清!”
“相公?”云娘一听,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她以为陈长柯想要卖祖产田地还债,那可是立身根本啊。
“一个月?”三叔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伯却是连忙拍手,“好,就是一个月!要是还不上,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请叔祖做个见证,我陈长柯一个月后,若是还不上这些银子,便拿河东的两块地抵偿!”陈长柯大声说道。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老族长陈德兴点头说道。
今天这事儿,可是一点不给他长脸,恨不得赶紧离开,自然乐见他们叔侄谈妥。
“好,那就好!”
大伯和三叔两个人,也是非常的满意。
河东两块地可是水浇地,正是他们眼馋的地方。
片刻之后,老族长和大伯、三叔等人一起走了,只留下陈长柯和云娘夫妻二人。
“相公,你真的好了吗?”
云娘看着众人离开,连忙又关心的问道。
她是真的害怕啊!
“好,而且,比以前更好了!”陈长柯觉得身子非常轻盈,头脑也是很清晰。
云娘的眼泪顿时又留了下来,委屈的说道:“相公,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你要是真的不在了,我就上吊随你一起走。”
陈长柯闻言,顿时感觉一股热流直冲眼睛,眼前的少女变得模糊无比。
他把云娘揽入自己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傻丫头,千万不能做傻事,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害怕了!”陈长柯哽咽着安慰道。
前世的几十年,除了自己母亲,从没有哪一个女人说过这种生死相随的话,仿佛人间再也没有了生死契阔的真情。
云娘附在陈长柯的胸前,感受着自己相公的体温和心跳,心中无比的踏实。
不过,心思细腻的云娘,很快又是犯愁了。
“相公,你答应大伯和三叔,要一个月后还五两银子,真的有把握吗?”
云娘若是不担心,那才是不可能,自己相公除了读书,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想要一个月攒五两银子,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有把握,区区五两银子而已。”陈长柯自信满满的说道。
作为一个现代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知识型老油条,这点事儿根本难不倒他。
“相公,你该不会是想要卖田地吧?那可是公公留下的产业啊!”云娘担心的说道。
古代人家,田地就是命根子,那绝对不是随便说说,不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正常人是不可能出卖田地的。
“当然不是,你就不用担心了,交给我就行了。”陈长柯笑着说道。
这时候,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忽然从陈长柯的肚子传来。
“哎呀,实在是饿的厉害,云娘,家里有什么饭?”
陈长柯躺在病床多日,早就多日没有正经吃饭了。
“相公,你先坐着歇息,我这就去做饭!”
云娘听到自己相公喊饿,简直开心的不行。
世人常说只有病好的人才会喊饿。
云娘出去做饭,陈长柯便在自己的‘新家’转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