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恋爱？那玩意儿狗都不谈
方琴女士还没有反应过来，程前就将帆布挎包也塞了过来：“妈，你今天可真年轻，还很漂亮。”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这是？”
方琴摸了摸程前的额头，嘀咕着：“也没发烧啊。”
旋即反应过来，直接从腰包最后一格数出五张整钞，“好好跟同学玩，不许恋爱，等大学毕业了，工作稳定了，才能想恋爱成家的事，知道了吗？”
“恋爱那玩意儿，狗都不谈。”
程前嗤之以鼻。
方琴觉得今天的儿子有点不一样，但没感冒发烧，又表明了态度，也就放下心来。
随即抱着鲜花来到了洗手间，给花洒了点水。
转头向镜子里的自己，左右晃了晃脸颊：“还别说，好像真的是……有点儿？”
程前进了厨房。
此时，程汉兴正在做一道洪城小炒经典菜式。
黄骨鱼烧豆腐。
程前来到炉灶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好香啊，是外卖么？爸，告诉我地址，我保证准时达。”
这个时候还没有外卖APP，都是附近上班族或者居民打电话预定，要自己送过去。
所以老程平日里就是老板兼采购，厨师，外卖员……集多种身份于一身。
大钱没赚到，但也有自己的房和门店，也没让程前挨过饿，受过渴。
“你妈给你买了手机，在吧台，去吧。”
老程抬起大勺一指门外，左手还不忘轻轻晃动大勺。
“好嘞。”
程前以前的手机不知名，只因能挂QQ，手机一圈还带跑马灯。
来到吧台，果然看到了一个手机盒，是一款中兴的ZTE Bingo。
拿出手机，一种强烈的感觉浮现在心头。
这一年，手机行业发生了颠覆般的变化，诺基亚的地位被瞬间夺走。
万能充在这一年逐步退出市场。
各大院校附近民房门市，只靠万能充给学生电池充电，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买苹果的股票还不晚，但是手里这点钱连开户都不够。
记忆一闪，程前摆弄起了新手机。
‘滴滴。’
刚登陆手机QQ，上面就跳出来不少消息。
一条是最新彩铃免费下载。
一条是我是大山里的孩子，正在帮爷爷炒茶凑学费。
一条是哥哥我在附近，家里没有人。
一条是发小兼女同学的沈萱发来几个龇牙笑脸，听说你失恋了，要不要去酒吧散散心，听说那里是失恋者的好去处。
“都没开始过，哪来的失恋。”
程前回复后，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大多都是沈萱问他的各种关于学习的东西。
如果没记错的话，沈萱上的是一本，来问二本的自己，但少年的中二又不许他说不会，结果就是沈萱反过来给他讲解各种解题要点。
沈萱原本跟程前和孟凡旭是一个小区，从小也在一起上学，高二那年搬了家，也没分到一个班。
印象里高二寒假去过她的新家，是个带院子的小楼。
孟凡旭的信息也跳了出来：“程前，我跟你说，我现在玩手机我妈都不说我了，长大的感觉真好，哈哈哈。”
程前直接拍了五百块照片过去。
孟凡旭：“你这是……”
程前：“去洗脚，打算带你一起，我请客。”
“前哥，果真吗？
你已经去过洗脚那种神奇的地方了吗？”
“就说你去不去就完了。”
“去啊，去啊，前哥！”
看着字幕都能感受到那边的孟凡旭在嗷嗷叫。
沈萱这边也在说话。
程前直接给俩人回了条一样的信息：“五点，小区门口等你。”
随后跟爸妈吃了顿饭，没想到那份黄骨鱼烧豆腐不是外卖，鱼肉鲜嫩，豆腐更香，汤汁浇上米饭，程前吃了两大碗。
然后说了晚上出去玩，可能回来很晚。
本来爸妈是不太同意的，知道是跟孟凡旭和沈萱一起，也就叮嘱了注意安全。
“妈，我出去了。”
时间一到，程前说了一句。
来到小区门口，孟凡旭打扮的比班级聚会还精心，看架势还洗了澡，头上打了摩丝。
“前哥，嘿嘿。”孟凡旭一见程前准点到，顿时凑了过来，露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笑。
“嗯，不错，很有精神。”
程前一把搂住了孟凡旭的脖子。
一辆奥迪Q3停了下来，副驾驶车窗落下，里面一个齐肩学生头的女孩招了招手。
程前坐进副驾，孟凡旭坐进后座时，神色还有点茫然。
虽说都是发小，甚至三个人小学时发型都一样，可沈萱毕竟是女生啊。
胡思乱想中，车子很快停了下来。
看着农贸市场下，一堆鸡鸭鹅嘎嘎叫，打扮精致的孟凡旭有点傻眼。
难道程前洗脚的地方，开在这么隐蔽的区域吗？
这都能让程前给找到，他现在路子挺野的啊！
“别愣着了，快抓，晚了人家就打烊了，好不容易联系到的，不要鸡。”
程前招呼一声，率先开始抓。
“哦哦。”孟凡旭点点头，心里估摸着，这肯定是某种暗号，或者付款方式。
于是干劲更足了。
一会儿抓完了，鹅五十块一只，鸭十五一只。
六只鹅二十只鸭，六百块钱。
付了钱，程前拿起宰鸭子用的水管，招呼孟凡旭：“来，开始洗脚了，你看这鸭子脚脏的。”
“啊？”
“还有嘴，别把沈萱车后备箱弄脏了。”
“哦。”
孟凡旭闷声点头，似乎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转而一想，说不定是老程研究出了什么新菜，吃喝一顿倒也挺好。
结果就被一车拉到了步行街。
程前跳下车，去了一家玩具店，门口老板正坐在小孩围栏里无聊抽烟。
“老板？”
程前拿出那包硬白沙，见对方点头，笑着道：“换一根？”
老板看了看程前，见他高中生的模样才接下了，用烟头对着点燃，“有事儿？”
程前道：“我想租你这个围栏和地方，一小时五十块，脏了我负责。”
“成交。”老板都没犹豫。
这会儿招一个发传单的学生，一天才25块，还不用管吃住。
程前进店预付了两个小时，还照顾了几单生意。
出来时鸭鹅已经进了护栏，程前手里多了一大把塑料圈，和一张纸板。
把纸板交给沈萱，让孟凡旭站在护栏做安保，防止鸭鹅逃跑。
沈萱一看纸板，用记号笔写着几个字：“套圈，十元一把，套中带走。”
她虽然不懂这个，但是程前让她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