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拜年
大年初一，新年新气象。
陈生拎着一大堆零食礼包，跟着自己父亲走街串巷拜年，按着他们这里的规矩，过门的小媳妇也跟着陈母一起留在家里，招呼上门拜年亲朋。
但是毕竟没过门，陈父陈母其实对这些规矩也不是太讲究，于是任由陈生拉着莫娜一起出门拜年去了。
第一家是伯伯陈大华家，家里的堂哥都已经结婚两年了，去年才生了一个小女孩，粉粉嫩嫩的，小脚丫子套着厚厚的白袜子，四处摆动着，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前来拜年的客人。
陈生简单客套了两句之后，就直奔自己的小侄女去了，家里留下来的大娘和嫂子就陪着陈父在聊天。
伯伯也还没来得及出门拜年，兄弟俩索性带着堂哥一起在客厅聊天。
“你们现在是快活了，儿子工作稳定，每天下了班就带孙子，啧啧。”陈父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伯伯急忙甩过去一包中华，“德性！过年来拜年能让你抽自己的烟？”
婶婶看见他们要抽烟，走到卧室跟前合上了门。
陈父笑呵呵的将中华塞进兜里，“你还别不乐意，昨天输你四百多，拿你一包烟就当回血了。”
点燃一根烟之后，他眯了眯眼睛，露出满足的表情——这种价格昂贵的香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放肆的抽几天，平时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抽的。
“哥你不来一根？”他将剩下的烟丢回去。
陈大华将烟丢回来，指了指卧室里面的小孩子。
“戒了，儿子媳妇说抽烟对小月月不好，小孩子肺部娇嫩，沾不得这东西。”
陈少华愣了一下，看向边上的侄子。
陈光文也苦笑着摆摆手，“叔你别为难我了，我也戒烟了。”
“哦，戒烟了，好事。”陈父看着还剩半截的烟头，也觉得这五十一包的中华碾进烟灰缸。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哥哥家里的烟灰缸竟然如此光洁，只有底部还残留着多年吸烟留下的焦黄痕迹。
“你也戒烟吧，过两年你家孩子结婚生娃，到时候再戒烟就难受了。”伯伯陈大华搓了搓脸，从兜里掏出一盒口香糖。
“我现在想抽烟就嚼这个，这玩意两三颗能嚼一天。”
莫娜跟着陈生一起，在边上抓着小家伙的手，她的手真的好小，只能抓住自己的一根手指，咧嘴笑着。
“她多大年纪了？”
“不知道，八九个月吧我记得。”陈生轻轻捏了捏小家伙娇嫩的脸蛋，凑近了还能闻见她身上的香味。
小家伙咯咯咯的笑着，伸出双手要去摸摸陈生的脸。
陈生实在忍不住，低头在小家伙的脸上Mua了一口，声音清脆响亮。
一回头就看见莫娜狐疑地看着自己。
“额……这个跟我亲你不一样。”
莫娜眯着眼睛，“是么，你从一进来就把玩小朋友的脚，是因为什么？”
……
陈生意识到自己是个变态这件事，也许永远解释不清了。
“呜哇呜哇……”小家伙玩了一会陈生的手突然放声哭起来，眼泪哗哗的，哭声尖锐明亮。
陈生吓了一跳，慌张地看着门外。
果然，门一下子被推开，嫂子急急忙忙走过来，将小孩子熟练地抱起，一边轻柔拍着背一边哄着：“不哭不哭哦，叔叔和婶婶来看你哦……”
“嫂嫂……那个……”陈生在边上急得团团转，想要解释什么。
“没事没事，小孩子就是饿了，你们出去一下，我给小孩子喂点吃的。”
陈生如释重负，临走前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在床上。
“哎哎哎，这是干什么？你也才上班不久，花钱的地方多的是……”嫂子急了，抓着红包就要还回去。
陈生更快一步，拉着莫娜关上了门。
再看客厅内，陈父也在跟众人撕扯起来。
“胡闹，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再拿回去的！”
“乱讲，弟妹这些年身体不好，带回去给她补一补。”
“不行不行，我们自己买，这些都是买给你们的！”
莫娜担忧地看着几人争论得面红耳赤，轻声凑在陈生耳边问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吵架了？”
陈生笑呵呵地说道：“你一会就知道了。”
眼看着众人就要打起来，陈父且战且退，最后拉着陈生一起退至门外，一溜烟跑出去几米远，战斗才就此停歇。
“呼……”
陈父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朗朗冬日下水汽蒸腾，擦了擦脑门的细汗。
接着在莫娜惊诧的目光中，露出一丝笑容。
“每年拜年都要来这一次。”陈生在边上吐槽着。
“你懂个屁。”陈父心情畅快，当即就要掏出一根顺来的中华点一根。
但是视线中的靓丽身影，还是让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手里的烟一下子有些意兴阑珊，只好把烟放了回去。
“臭小子，压岁钱给了没？”
“给了放心吧。”
“给了多少？”
一早上拜年结束，平时好多不怎么往来的亲戚陈生还是叫不出名字，临进门前还得问自己老爸一句。
回来的时候，陈母一个劲夸陈灰灰太懂事了，聪明的不像一只猫，别人家的小孩子过来要跟陈灰灰一起玩，她都没有露爪子。
还有一个小朋友回去的时候，哭着吵着要把陈灰灰带回家去，被他爸爸赏了一板栗之后就老实了。
中午吃完午饭的陈父端个茶杯就出门打牌去了，陈母也约好了自己的老姐妹一起打麻将。
又只有两个人在家。
两人躺在客厅里面，莫娜抱着陈灰灰，陈生抱着莫娜，电视上播放着昨晚的春晚回放。
屋内开着暖气，小家伙的尾巴摇晃着，毛茸茸的触感不时撩拨着手背，屋外是小孩子的打闹和鞭炮声，莫娜就这么躺在陈生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莫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眼前是一张熟悉却陌生的脸。
“卡列尼娜……你好些没？你刚才误入了古老的传送阵了，一直昏迷到现在。魔神大人都担心坏了，连他也看不出来你到底怎么了，不过还好现在你醒了。”
“弗朗西斯……？？”莫娜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像是一碗粉碎的豆腐脑。
“天呐，你不认得我了吗？”弗朗西斯神色有些悲伤。
“没……我还记得你。”卡列尼娜挣扎着坐起来，看着他头顶的两根暗红色的角，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里是……卡洛斯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