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战后管理
五指半岛是艾林谷指向狭海的一片石滩地。
这是一个阴郁、多风的地方，由于时常狂风大作，以至于指尖一带几乎长不出植物。
由于耕地的稀少对这里的平民来说，除了放牧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可谋生的手段。
卵石岛位于五指半岛的最西侧，不与大陆相连，由三片较大的狭长岛屿与大片礁石组成，岛上多是羊粪与石头。
普莱尔家族以族堡黑月堡为辐射，世代统治着这片贫瘠的岛屿。
“第一次见普莱尔家的旗子，我还以为是一个竖过来的金色黄船。”风暴号擅长走私大副在来时曾在扎恩耳边嘀咕着：
“当时我还纳闷，再漂亮的船把它竖起来亦会沉没，直到一些来自五指半岛的走私贩子告诉我那是星体中的日偏食之象。”
而现在黑月堡大厅内，城门前，城楼上属于普莱尔日偏食之象的旗子，在被攻克的时候就已被取下，换上了波内尔家的灰绿底色蜘蛛蟹旗。
扎恩.波内尔此刻坐于原领主高位环顾四周，黑月堡的大厅简陋无比，木桌老旧不堪，两边铁烛台锈迹斑斑，上面蜡烛早已燃尽。
而找遍城堡也没找到可以更换的蜡烛，现在燃烧的蜡烛还是他自己带的。
大厅的空气里更是弥漫着羊粪的臭味，登岛已经月余的扎恩原本以为自己习惯这股气味，直到攻入黑月堡他才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在他们登岛之前，普莱尔子爵把岛上所有的羊与人都赶到这座城堡，而这不大的城堡里怎么可能容纳如此多人与牲畜，气味之大可想而知。
在吩咐仆人把船上的熏香搬一些来之后，扎恩就坐在大厅高台的主位上用餐。
食物多跟羊有关，羊杂汤，大洋葱烤羊腿，都是黑月堡厨子的拿手菜，当然主食黑面包与麦酒自是少不了。
在五指半岛生活过的薇拉奉劝他不要吃原城堡仆人做的东西，以免他们报复投毒。
她说五指半岛上尽是羊粪与石头，岛上的人也是如此，又臭又硬。
扎恩认同了前半句，后半句他则觉得言过其实。
羊粪与石头可不会惧怕海盗人头与刀劈剑刺。
虽然在攻城的初期并不顺利，五指半岛人的作战意愿高涨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但当他们看到密密麻麻的海盗人头被插在城堡外面之后，这座还算坚固的小城堡就好像瞬间变成一座破房子，他轻轻一脚就将其踹塌了。
扎恩抿了一口麦酒，酸涩的口感让他直摇头。
就算是要下毒的话，也得有毒可下。
这个连学士都没有的城堡里，除了羊粪之外，上哪去找其他毒药，而菜里真加了羊粪，自己又不是没鼻子。
不过谨慎起见，扎恩还是听了薇拉的劝告，第一口都是让厨子先吃，以免黑月堡的厨子故意不小心的保留一部分东西进去。
扎恩闻了闻食物的气味，觉得没啥问题便掰开黑面包蘸着羊杂汤吃了起来，烤羊腿则就着麦酒冲下肚。
呲呀——
就在扎恩享受自己的晚餐的时候，大厅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扎恩你要的人，我都找来了。”老莱尔斯爵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后侍卫们押解着几个人也跟了进来：
“这些就是普莱尔家除了主支之外，继承权最靠前的几人了。”
自打扎恩用一船的海盗人头攻占黑月堡后，老莱尔斯爵士对他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对他表现的无比亲近与听话，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老爵士甚至提出让两个儿子成为他的侍从。
面对老爵士的殷勤，当时扎恩是这样回复老爵士的：“我不是骑士，我信仰波涛女士和天空之主，而不是七神，我无法册封你的儿子为骑士。”
而老爵士却执拗的让幼子与私生子服务于他：“养子，侍酒，甚至仆人都行，我没期望他们能成为骑士，但希望他们能从您身上学到一星半点的本领。”
当扎恩从回忆回到现实，老莱尔斯爵士已自顾自的坐在一边桌子上，大声招呼着仆人端上晚餐。
“大人...慈...悲。”还不待扎恩说话，被押解进来的普莱尔家人中一个女人就恐惧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泣求饶。
“大人，慈悲。”剩下两人也赶忙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显然他们见识过城堡外那些还插在枪尖上的海盗，以及城门前悬挂的鸦笼中普莱尔子爵的无头尸体。
“都起来吧，我没有想杀你们的意思。”扎恩摆了摆手，示意仆人倒几杯酒分给他们压惊：
“普莱尔子爵与海盗为伍，甚至贩卖奴隶，令整个谷地蒙羞，我受咬人湾守护，甜姐岛伯爵高德瑞奇大人的命令，遵循王国律法来此处决他，此事与你们无关。”
普莱尔旁支几人闻言才敢起身，接过酒杯，烈酒下肚后才颤颤巍巍的道：“谢...谢大人，那您抓...找我们来的原因是什么？”
“普莱尔子爵已死，而我并没有在城堡里发现他的子嗣和妻子，普莱尔家的族堡黑月堡以及其封地还需有人继承。”扎恩扫视几人道：
“我想在你们几个人中选一个继承黑月堡及其爵位。”
原本还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几人，闻言顿时眼睛都红了，相互警惕的对视了几眼。
那可是他们世代传承的族堡和封地啊。
紧接着三人反应都很快，有的陈述起自己继承城堡的合法性，有的人开始表忠心，有的为了攻击其他人揭露了不少秘密。
而扎恩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没有发表一句话。
一直到他们最后动手打了起来，才让侍卫把他们分开。
扎恩扶额叹息一声，城堡，封地，哪怕是一片满是石头与羊粪的小岛，也确实难以让人拒绝。
“若你们想继承爵位，封地，便带上你们的子嗣同我前往甜姐岛。”感受到普莱尔旁支看向他炽热的目光，扎恩宣布：
“宣誓永远效忠咬人弯守护，甜姐岛伯爵高德瑞奇.波内尔大人。”
“在那之后，我们会留下你们的子嗣确保你们的忠诚，再让你们返回，在卵石岛修建一个港口，磨坊或者完成别的什么事。”
“谁的办事能力好，谁就是下一任卵石岛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