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收徒
没想到萧彻因为这一句话,竟然嫉妒得面目全非:“不许你教他,只许教我!”
李谓之想了想道:“罢了,教你教你!”
又累又饿的几人回到驿站,用过晚膳,宋一遇便将方才拓印好的一叠宣纸送到了李谓之面前,几人又约定好第二天一早出发前往定城,宋一遇便领着北凉国军士离开了。
待屋里只剩下顾辞、萧彻和李谓之三人,李谓之道:“顾辞,你带了笔墨纸砚吗?”
“带了。”顾辞是读书人,一向随身携带笔墨纸砚。
“拿出来!”
虽然不知她要做什么,顾辞还是回房取了笔墨纸砚过来。
李谓之又张望了一圈四周,迅速起身关上了寝房的门,又从窗口探头出去,确保廊下没人偷听,将窗户也关紧。
顾辞和萧彻两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李谓之贴在窗上听了一会儿动静,这才走回木桌旁坐下,神神秘秘地朝两人说道:“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们。”
顾辞喝了一口茶水道:“你别故弄玄虚,有话就说。”
“我破解出祥瑞石碑上的内容了。”李谓之一本正经地问,“你们两个想不想知道?”
萧彻眼带笑意看着她道:“想学。”
顾辞则是一脸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不想。”
李谓之恼怒地瞪了一眼顾辞:“你看不起谁!龟兔赛跑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就是那只兔子,乌龟都能超过你!”
她说“乌龟”的时候瞥了一下萧彻,后者脸色一白。
“少胡扯,什么龟兔赛跑?”顾辞不屑一顾,抓起桌案上的糕点吃起来。
“你别不信,我真的破解出石碑上的文字了!”李谓之挥着小拳头。
“谓之,我信你,”萧彻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今晚你就教我一人。”
他心里其实也不是很相信,不过是想着哄她开心。
顾辞则是怀疑的看着李谓之道:“你连北凉国的文字都不会,还能破解出祥瑞石碑上的文字?你要能破解出来,我还会读天书呢!”
方才在望夫崖顶上,他也去那祥瑞石碑旁看了几眼,那石碑上的文字不能说是似曾相识,只能说是毫无头绪,就连西域文字也与石碑上的文字相去甚远,自己都看不出头绪,李谓之这个草包又怎么可能懂呢?
“好!”李谓之气愤地握着小拳头,“你不学就算了,我教小王爷!”
她说着就把顾辞推出了房间,走回来的时候嘴里嘟囔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萧彻已经将那些拓印了文字的宣纸摊在桌上,期待地看着她道:“咱们现在就开始吗?”
李谓之想了想,又取了一张空白的宣纸过来,手里拿着支毛笔,朝萧彻道:“你帮我磨墨,我今天教你拼音。”
萧彻觉得好笑,他长这么大从来都只有别人帮他磨墨,今天竟然要给这女人伺候笔墨,偏偏她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还有她嘴里说的什么拼音,更是听都没听过。
“你磨不磨?”李谓之色厉内荏。两个徒弟已经跑了一个,再跑一个就真的没人了。
“磨,我磨。”萧彻笑笑,乖乖地帮她磨了墨。
接着李谓之就从“啊哦厄,依乌迂”开始教起,萧彻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以为她在开玩笑,可是没想到学到后来,竟然是一点就通,不到亥时就已经掌握了全部拼音的精髓。
这时,李谓之再将那些拓印着石碑上碑文的宣纸展示在萧彻面前:“现在用你方才学到的拼音试着解读一下这石碑上的内容。”
“九……州……恩仇录?”萧彻没费什么力气就拼读出了石碑上的文字,惊讶地看着李谓之,“真的可以读出来!”
李谓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小点声!”
萧彻又一脸不解地望着她:“‘九州恩仇录’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还是看不懂?”
李谓之回答道:“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咱们还得继续往后解读。”
她直觉这石碑上的文字应该不会是作者写的全文,不然也太费时间了,那么就有可能是两样东西,要么是简介,要么是大纲,不过那石碑上的文字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看起来应该是更像大纲。
方才那些军士只拓印了部分石碑上的文字,还有些地下的部分没有拓印下来。
李谓之将拓印了碑文的宣纸分成两部分,交给萧彻一部分:“这些你负责解读,剩下的我闲下来时会继续解读,等有时间,咱们俩一碰头,将石碑上的内容合在一起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好。”萧彻表示同意,将那些宣纸叠好,小心收进衣襟里,又歪着头打量她。
烛火映照下,她的眉眼竟然显出几分聪慧。
“谓之,我从前竟不知道你如此博学多才,从前是我误会你了……”
萧彻还记得小时候,李谓之和苏灵苑在上女学,而他当时在上书房读书,上书房里的纨绔子弟说起女学中有两个出名的女生,其中一个温柔娴静,书读的极好,一手毛笔字更是隽秀漂亮,这个当然是苏灵苑,还有另外一个就是李谓之,传说她不学无术,只知道捣乱和欺负其他女学中的同学。
当时上书房中的几个皇族子弟有时会结伴守在女学门口,看见苏灵苑出来就开始高谈阔论、吟诗作对,希望她回头看看自己,而看见李谓之出来则是带着嘲讽的目光哂笑一番。
萧彻年少时也去过几回,只记得头一回看见李谓之时,她不过六七岁,正被女学的先生罚跪在廊下,结果她跪也没跪多久,干脆提着裙角跑出去玩儿了。
门外的几个纨绔当时多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立刻捡起石头砸过来,嘴里还嚷着:“看什么看?”
要不是萧彻阻拦,当时几个纨绔少年都想冲上去教训她。
李谓之年少时一直愤世嫉俗,后来情窦初开又为了男人不择手段,萧彻只觉此人可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