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猜忌
第124章 猜忌
“你就是河南人，不妨说说，周易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值得樊大将军如此重视？”
程舒摇摇头说：“奴不过一介民女出身，哪里认识讨寇将军？不过曾在路上见过一次。”
“喔，他什么样？”李傕好奇地问道。
程舒道：“当时周易在城町里巡察，让奴家看见过一次。他中等个头，皮肤白皙，模样还算英俊。”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目光深邃，总是一副在想问题的样子。至于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程舒道，“不过话说回来，奴家还得感谢周易这个人咧。”
“你为什么要感谢他？”李傕讶异地问。
程舒答道：“如果不是周易这个人，奴家哪里有机会来到长安，侍奉车骑将军您呢？”说着，就依偎在了李傕的身上。
李傕开怀而笑，将程舒拥入怀中，就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程舒羞红了脸，想要躲避，却只是如一团柔软般在李傕怀里蠕动，这引得李傕更加喜爱，与她欢闹了一阵。
过后，程舒方才说道：“车骑将军如今把控朝政，而士大夫们又多对车骑将军不满。在这种时候，您可千万别与自家兄弟闹翻。听说当初董卓就是因为与吕布不和，才害的三族夷灭。奴家可不希望，做类似董卓家眷那样的人。”
李傕深以为然，轻拍着程舒的胳膊，连连点头，并说：“我与樊兄弟多有误会，值此动兵东出之际，切不可造成内讧。我正有意，请樊将军回长安一趟，与他好好聊聊，化解一下过去的矛盾。”
程舒听了，暗暗松了口气，枕在李傕的肩上，就不再多言语了。
数日之后，樊稠接到邀请，暂时放下营中事务，赶回长安车骑将军府，面见李傕。
樊稠进来，正欲行礼，李傕说：“你我乃是袍泽，又何必拘礼。右将军入座。”
樊稠这才落座，仆人随即上茶，并拿出果品糕点招待。
喝了两杯后，李傕方才发问：“樊将军，你算过吗？从函谷关东出，打下河南全境，需要多久？大约会消耗多少人马？”
樊稠说：“不太好精算。从函谷关出发，打下渑池、宜阳和新安不成问题。唯独那洛阳，听说是那个叫周易新设计出的堡垒，坚固异常。况且袁术也在南阳虎视眈眈。如果在洛阳耗费太久，估计就难讲了。”
李傕点点头说：“兵法云：‘十则围之’，那周易有近两万兵力，我们就算全数出击，也围不全。而且如果洛阳真如传说中的那样难攻，我们还得想个主意，让袁术不攻河南、获渔翁之利。”
“如何才能让袁术的主力不攻河南呢？”
李傕道：“荆州刘表，素与袁术不和，可许以他重利，让他出兵拖住袁二。”
樊稠情绪高昂地说：“如果真能那样就好了。让刘表拖住袁术。而我奉朝廷之命东出，若能给我十万兵马，必能荡灭周易，还皇帝于旧都！”
李傕眼神上下忽闪了一会儿，道：“樊将军不要着急，皇帝在我们手上，我们在东出之前，也要做好准备，留下足够多的的兵马戍守长安，免得韩遂他们再来偷袭，你说对还是不对？”
“呃……”樊稠道：“车骑将军所言极是”
这时程舒袅袅婷婷地端茶出来，然后挨着李傕坐下了，她看了樊稠一眼，竟插言道：“车骑将军啊，不必顾虑韩遂、马腾。”
李傕不但不加以申饬，反倒在她手背上爱抚地摸来摸去，问：“美人有何高见？”
程舒说：“前番韩遂马腾被右将军击退。此二人又是反复小人，见利忘义，二人今天可以联合袭击司隶，明日又有可能因为小事而反目成仇，绝不足以成大事。因此，车骑将军尽管派兵东出，必能首战告捷。”
樊稠也道：“河南地处中州，足备稳险，素来系王气所钟，是我朝东都，虎踞龙盘，控扼黄河之险，人口众多，粮物丰裕，下臣以为，我等当匡扶汉室，毕其功于一役。”
李傕说：“既然你们都说应当出兵，我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了，只是西北不能不防，马、韩在西凉一日不灭，我们的后顾之忧便一日不去。”
樊稠说：“那车骑将军可令遣一将去凉州。”
李傕说：“你觉得谁合适？”
程舒又插话道：“让镇东将军去吧。”
“张济？”李傕想了想道：“倒也可以，我这就着人告知张济，命他引军回来，出征凉州。”
“车骑将军英明。”
面对奉承话，李傕随意地点点头，又说：“等张济回来，我即命人设宴，为将要劳师远征的二位将军饯行。”
樊稠拱手施礼道：“车骑将军恩典，末将铭记于心！”
二人的谈话在愉悦的氛围中结束了，李傕修书准备命人送往弘农张济处，而樊稠也起身出了车骑将军府。
樊稠刚出门没走多远，迎面撞上了个瘦高半大老头，正要赔礼，却发现对方乃是军师贾诩。未等他开口，贾诩倒先发问了。
“咦，右将军不在函谷关集结兵力预备出征，怎么回到长安来了？”
樊稠笑道：“车骑将军过去与我有些误会，临大军出征之际，叫我回来谈谈，化解一下矛盾。”
“矛盾化解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差不多’叫什么话？”
“总之过些天，张济也要回来，车骑将军设宴为我二人饯行。”
“为你们二人饯行？”
樊稠解释：“车骑将军临时决定，命张济去平定马腾、韩遂。”
“喔，原来是这样。”
“行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樊稠说。
“没事，你先回去吧。”贾诩挥手拜别了樊稠，一个人站在当街，若有所思。
数日后，大司马府上摆下筵席，宴请右将军和镇东将军。
樊稠按时前往，不过张济突然患上了痢疾，拉得走不动道，只能在弘农休养，来不了宴席。
但不能因为有一个人不来，宴会就不开了，李傕还是照常开始宴会。婢子、仆人陆续上菜，伶人乐师表演歌舞。
酒过三巡，樊稠喝得大脸通红，眼睛也肿了。
李傕不停向他敬酒，趁间隙对一名亲信低声吩咐：“你即刻着人去后将军府，告诉郭汜，只要他……我即奏天子，对其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