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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江月寒

第三十五章

九州江月寒 唐深藏功与名 0 2025-03-24 19: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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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嘛,你现在已经能够闻一知十了,当真是大有长进。”江寒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道,“你猜得没错,我对他们父女早有怀疑,所以当初才会留下莫兰。不但如此,金陵之事我也早有查觉。辛夷包药的那张纸,是我故意让碧云露给莫兰看的。莫轩的字迹,停云也认得出来。”

“你身边可真是高手如云啊。”敖九州不无讥讽地道,“有用毒胜过幻影狐的碧云,又有善辨字迹的停云,却不知道还有些什么高手?”

江寒月微微一笑,道:“碧云出身蜀中唐门,用毒胜过幻影狐又有什么奇怪?停云乃是本朝书圣卓青的后人,家中世代书香。她的本事,可不止善辨字迹这么简单。”

“碧云不是说她并非出身唐门吗?难道又是骗人的?”敖九州吃了一惊,继而怒道,“你们嘴里到底还有没有一句实话?”

“说自己不是唐门的人,那是碧云骗幻影狐的话,你也相信?”江寒月面色一沉,突然倨傲地道,“能留在我身边的人,自然不会简单。不单只她们两个,我不夜天父母兄妹四人,身边各有八仙和八剑,随便哪一个的出身和本事,拿出来都足以震动一时。只可笑小小一个地狱谷,不过一帮乌合之众,也敢妄图争锋?三皇兄到底出身低微,底蕴不足,身边爪牙虽多,却也唯有一人能够拿得出手罢了。”

敖九州看着她依然绝色惊人的脸,突然就没有了之前的心动,反而隐隐感到一阵恐惧。

“寒月,我发现我当真不了解你,而且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你。你智计无双,人人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事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但是这样的你,却让我觉得可怕。因为你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猜到了,却独独忘了顾念人心。”敖九州沉痛地道,“你为了制造图,可以欺骗我,让我跟着你跳崖。你为了轰天雷,也可以欺骗白羽和程湘,明明早就知道凶手是谁,却隐忍不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天涯陌路。你为了揪出莫轩,更是一再利用莫兰对我的感情,最后让她心碎离去。再往深处想,辛夷的死也可以说是因你的放任而造成的。你为了权势,牺牲了这么多活生生的人,你真的觉得值得吗?还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情?”

“我早就说过,你的一颗真心交付得太过容易,而我本来就没有感情回报给你。”江寒月幽幽地道,“我幼时住在宫中,曾结识过一位外邦的朋友。他是西陲一个偏远小国的太子,被送到我朝来做质子。因我的家乡也在西边,他客居孤寂,便认我做了个同乡,常常来找我玩耍。我曾经问过他,小小年纪便被送到异乡为质,整日介提心吊胆,看人脸色,心中可有委屈?他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江寒月问了敖九州一句,却不待他回答,就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道:“他说,在他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他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这本就是他的命运,也是他接受万民供养,所需要承担的代价。如今,他回去自己的国家已经十来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但他说过的这番话,却一直留在了我的心里面,让我从未敢忘记过。九州,身为公主,我没有选择,只能做一个满腹心机的人,因为我受万民供养,所以便也需要心怀万民。我要考虑的,绝不仅仅是一人一时的得失,而是整个天下。这种日子你过不来,我也不适宜留在你身边。当初我在翠屏谷底说过的话,并非虚言,你还是早日另觅良缘吧。”

“她真是这么跟你说的?”是夜,段白羽和敖九州在房中相对小酌,听了他的转诉,忍不住感慨道,“唉,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你看那些位高权重者,整日里呼风唤雨,却又有几时是真正开心的?想来也是真的难。“

段白羽叹了口气,又道:“老实说,刚知道莫轩一事的时侯,我对少夫人也是不无埋怨。但是现在,我不怨了,她有她的难处。而且她也并没有打算将这事情隐瞒到底,真的拆散我和小湘,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罢了。莫轩的事,虽然带给我们一些波折,却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九州,你别怪我多嘴,依我看,现在反倒是你们两个大有问题,若是心结不去,只怕姻缘难成。”

“谁说不是呢?”敖九州郁郁地道,“我也并非说她是个坏人,我也理解她的难处。但也许真的如她所说,这种日子我过不来吧。有时候我真的不能理解她。而这种不理解,并不是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是指我不知道,她怎么就能这么想?怎么就能狠得下心去,牺牲那些生命,感情,乃至良知?”

“算了算了,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更何况感情的事,有时候本来也不靠想的,而是靠直觉。说不定你回头一看到人家,就突然又释怀了呢?“段白羽突然笑了。

“怎么,你现在雨过天晴,又有心情来逗我了?”敖九州翻个白眼,嘲讽他道,“小湘原谅你了吗?你就守得云开见月明?”

“轰天雷还没制成,我这不是还没有时间去找她吗?”段白羽信心满满地道,“不过,我已经写信将真相都告诉她了。小湘不是鼠肚鸡肠的人,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敖九州一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就来气。他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道:“我觉得你还是不那么得意的时候好看点儿。”

临安城外数十里处有一处海滩,这一日早上,天还未亮,便有大批兵士开抵此处,布设岗哨,四处排查,将海滩四周围得死死的,几乎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天色微明时候,一个遮得严严实实的庞然大物被推了到海滩上,揭开一看,却是个通体黝黑,奇形怪状的东西,下半部分是四四方方一个平台,平台上方支起一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的铁管,斜朝着天际。平台两边均装有车轮,可以四处滚动,铁管下方也挖了轨槽,可以四面旋转。离它不远的地方,站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对着这边不停张望。

过来一会儿,一名兵士走了,举起旗帜发令,紧接着便有另外两名兵士走上前来,一人扶住平台一端的把手,一人举火点燃了铁管尾端的引线。只听得“呜”的一声尖啸,一只火球突然从铁管前段呼啸而出,直射天际,在半空中划出耀眼的弧线,最后落在数百丈外的海域之中,随着“轰”一声巨响,溅起了高达数十米的浪花。

“好!”海滩上,一个身着鹅黄锦衣的中年男子鼓起掌来,道,“轰天雷果然不同凡响。早听说段家铁器和敖家火器,均为当世之冠,如今双剑合璧,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说话的正是当朝太子李泽霖,因轰天雷试制完工,特地赶来临安查验的。

“太子谬赞,我等愧不敢当。”敖四海和段横赶紧抱拳辞让。

众人为试制轰天雷,半年来殚精竭虑,分晓便在今日,所以连段横和程湘也都特意赶来了。

轰天雷威力惊人,李泽霖心中大喜,对敖四海和段横道:“轰天雷能够试制成功,两位先生功不可没。还有九州、白羽和程姑娘,也均有大功。待我回朝禀明父皇,一定会为诸位论功行赏。两位先生还请抓紧赶制,以备军中所需。至于银钱方面,户部早有准备,我也打过招呼了,你们直接找户部尚书钟见山便是。”

众人连忙答应了。李泽霖看看敖九州,突然笑道:“九州,月妹性子冷硬,自小又得长辈盛宠,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你这驸马爷的日子,过得可还辛苦?”

“不敢,不敢。还好,还好。”敖九州连连摆手,道,“太子爷从小看着她长大,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哈哈哈哈。”李泽霖大笑道,“我不过客气两句,你倒会打蛇随棍上,这是承认了吗?我实话告诉你吧,就是辛苦,你也得忍着,若敢欺负我的妹妹,定斩不饶。”

“我不过是据实回话罢了,也值得喊打喊杀的?我倒想欺负她,也得有那本事啊。”敖九州苦着脸道,“我还是那句话,太子爷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还有什么不明白?”

“太子哥哥,别没事就拿我取笑。”江寒月道,“还是快些回城吧。”

“哎哟,出来护短了。”李泽霖朝敖九州挤挤眼,笑道,“有个这样的夫人,也有好处,至少不会受外人欺负。”

众人说笑着,一边转身走了。

“不想太子爷竟然这样随和。”回到大光明宫,段白羽对敖九州道,“面相看着也和善,倒不像是少夫人那样的。”

敖九州道:“你说太子爷随和,却不知道当今皇上还要更随和呢,跟人说话就像拉家常似的,一点儿上位者的架子都没有。寒月是像她娘。我小时候见过我那丈母娘一次,至今还记忆犹新,当真是眉眼如刀,一看就让人腿软。岳父大人倒是笑呵呵的,令人看着亲切。依我说啊,他们家的女人都比男人厉害。”

段白羽啧啧摇头。敖九州看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昨天你不是去找程湘了吗?现在是怎么说?”

“说什么说?”段白羽脸色一僵,垂头丧气地道,“别提了。”

与此同时,隔壁房中,江寒月也在问程湘同样的问题:“听说昨日你刚一到,白羽就去找你啦?怎么样,如今可好了吧?”

程湘冷笑一声:“好什么好?我压根儿就没让他进门。”

“没让他进门?”江寒月吃了一惊,道,“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跟他说,'滚'。”程湘道。

她这句话惊住了江寒月,连忙问道:“你让他滚?这却又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就是不想原谅他呗。”唐碧云在一旁接口道,“依我说,湘姐姐做得对,就是不能轻易饶了段公子。”

“你又知道了?就在这里瞎出主意。”江寒月嗔怪地道,“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一切问题也都迎刃而解。好端端地,还闹什么?”

“案子是解决了,可是问题并没有解决啊!”唐碧云道,“我的好小姐,您也不想想,辛姑娘故意杀人是假的,但段公子护短的心却是真的。湘姐姐杀辛姑娘是假的,可段公子疑她的心却是真的。这才是问题的结症所在啊。”

“若如此说,那这世间也再无可交之人了。”江寒月叹道,“人心是最禁不起揣测的,哪里能半丝恶念都没有呢?所以有的事要论心,有的事则要论行,若是过于苛求,只能徒增烦恼。唉,这都是我的不是了,为了稳住莫轩,没有早日说明真相,才让你们一直处在疑虑之中,以至于消磨了信任。”

“月姐姐千万别这么说。”程湘道,“人心莫测,我倒觉得能够早日看清,反倒是一桩幸事。”

这些小儿女之事并未让困扰江寒月多久,没过几天,她就接到了李泽霖的密报,说东海海匪忽现异动,在江、浙、闽三省海域活动频频,令她务必小心,加强防范。江寒月立即将情况告知了敖四海,却不料,海匪来得比他们预计的更快。

就在江寒月接到密报的次日,李泽霖又派人送来了一封密函。江寒月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上面写着:海匪屡袭沿海各县,四皇子已主动请命领军,不日便抵临安。

“福建沿海的匪患最重,四皇子为什么要来临安?”敖九州道,“他舅舅虽是浙江总督,但这是办差,又不是走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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