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堪比宫斗
祖训?
崔妙珠深知说出这话就是为了让她当场难堪的,遂并未接茬,而是手攀上谢砚尘的;“夫君,我并不知道这事,你知道吗?”
她转眸看着谢怜,又道;“我只知道我一直都是养在崔府的嫡次女,只是从小体弱多病,并未出过门,不知妹妹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
“何况妹妹,不是常年都在谢府住着的吗?怎会知道发生在崔府的事?”
崔妙珠不动神色的将话怼了回去,手暗暗捏了捏谢砚尘的胳膊,提醒他可不能就这样看戏。
“我也不知,二妹是从什么地方听来了的?”
谢砚尘同样装傻充楞,笑看谢怜,胳膊使力,让崔妙珠的掐捏没有丝毫伤害,而她的掐捏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谢怜抬眸间,眼中委屈之意明显,轻蹙眉看着谢砚尘;“哥哥,你如今也帮着外人了。”
“谢怜,这里没有外人,她是你嫂嫂,也是我的世子妃,我希望你能记住。”谢砚尘在谢怜话落时,就强行打断,态度严肃了不少。
这时张氏才笑着打圆场;“砚尘,你妹妹还小,难免说错话,你又何必呵斥于她,好好说不就好了。”
谢砚尘没搭茬,而是牵着崔妙珠的手,对张氏说;“母亲说的是,若我没记错,二妹今年也及笄了吧,与我世子妃年纪也差不了多少。”
张氏被噎了一下,一时也没了话。
谢怜抽噎着;“哥哥,我看你也不在乎你这个妹妹了。”
“是吗?如今这样就算是不在乎了?”谢砚尘淡笑,毒舌的不行;“那你想要嫁给薛小将军的事,还需要我帮你吗?”
“大哥!”谢怜跺脚,娇嗔的唤了声,小女儿家的心思暴露无疑,脸上满是羞红。
谢砚尘本欲说,离开。
但张氏似乎察觉到了,忙开口顺带将一侧站着的俏丽佳人拉出,对他们二人说道;“这是我娘家的远房表妹的女儿,如今家中遭难无处可去,我这做姑姑的也不好不收留。”
张氏莹莹笑着,仿佛方才的不愉快是假像一般,看着崔妙珠歉意道;“这不,砚尘虽成亲,但院中也就你一个。谢侯爷好几次都与我提起说是,想要快点抱上孙子,我想着不如就收了语烟,你们姐妹彼此也有照样。”
“侯爷又能早点抱上孙子,两全其美的事,不知妙珠意下如何?”
崔妙珠想起了方才来时,谢砚尘那最后意味深长的愧叹声,顿时就明白了。
他是早就知道张氏会往他院中塞人,所以才说,让她挡住旁人往听雨轩塞人,原来是这意思,但此塞人又非彼塞人。
塞的是美人和妾室。
崔妙珠低眸,一副小家碧玉模样,轻轻晃了晃谢砚尘的手;“夫君,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不管是纳妾还是收美人,我都没有意见,全凭夫君做主。”
崔妙珠对自己的这一番表演差点呕了出来,她死死捏着谢砚尘的手,抬眸却是楚楚可怜,一副拿不出的小家碧玉样。
谢砚尘暗笑,嘴角不可抑制的勾了勾,大掌抚上她白嫩的小脸捏了捏;“那若是你夫君说不愿意呢?”
两人都演上了,崔妙珠是真带入角色了,而谢砚尘是起了玩闹的心思,但两人目的相同。
崔妙珠也不顾不得恶心,她瞬时低下了眉眼;“可是,自古后院中之事都是婆母做主,我该听谁的呢?”
“珠儿,夫君此生唯有你一人足以,旁人,我没兴趣。”谢砚尘说着玩笑话,但眼中的认真无人察觉。
崔妙珠背脊僵了僵,半晌搭话,小声而简单的阐述;“夫君心意我知道了,我出嫁前,祖母也跟我说过,出嫁后便从夫,如今····”
崔妙珠一顿,眼中霎时露出泪意,她扑通跪下;“母亲,自古不都是以夫为天吗?如今夫君方才也说了,他对旁人不感兴趣,若是我强行将烟语妹妹收了,那岂不是惹夫君不快。”
“若是夫君不快了,那岂不是我的不是,妙珠不敢如此做,也不能如此做。”言罢,崔妙珠深深的埋下了头,眼中狡黠。
路都给张氏堵死了,若张氏强行要将语烟收入谢砚尘的屋中,那便是她的手伸太长,管到继子的房中了。
也并不是张氏所说两全其美,反倒是讨嫌。
张氏气得脸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笑脸顿时垮了下来,嘴角面前掀了掀;“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
“母亲,儿媳不敢说是母亲的不是。”
“哼!是不敢吗?方才,你不也说了。好的很!”张氏眼中浮现阴毒,手中拿着的茶杯死死捏着。
谢砚尘将崔妙珠一把拉起;“母亲,这茶你也喝了,那我们就先行告退。我们要离开谢府一段时间,出门办公事,提前跟母亲说一声。”
说完,也不等张氏在说什么,直接拉着崔妙珠离开了张氏的院子。
张氏气得将茶盏狠狠仍了出去,茶杯四散裂开,溅落的到处都是,杯中茶水滚烫,其中一些溅到了张语烟的身上。
然而她并不敢动半分,只将自己的头深深埋下。
谢怜也吓了一跳,上前低低唤了声;“娘,你别生气,往后哥哥不在的时候,再好好收拾她嘛,我们有的是时间。”
张氏冷冷一笑,涂抹丹寇的手抚摸上谢怜俏丽的脸;“怜儿,你大哥要护的人,你要是动了,往后我们娘俩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娘,我们还有爹爹,再说,增添子嗣的事,爹爹怎么会抗拒。”
张氏死灰的眼中迸射精光,重新燃气希望,笑了;“是啊,我们还有侯爷。”而那个杂种,似乎也不怎么受侯爷喜爱啊。
母女二人的谈话并没有顾忌旁边站着的张语烟,而张语烟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无人知其在想什么。
而另一边,崔妙珠一路上都憋着笑,扶着谢砚尘,一张明媚的脸埋进他的胳膊处。
等走远了后,崔妙珠才哈哈笑了出声;“你这个继母,是不是经常如此做,想往你院子里塞人?”
“从前不是明目张胆,如今有了明目张胆的理由,这样的事,往后不会停止的。”谢砚尘好心的提醒了句,眼中是连他都未发觉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