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殿下可听过‘灯下黑’
大厅里，一身绯红缕金挑线纱裙的月乌兰正笑盈盈地看着二人。
姜染微冷着脸色调侃道：“王爷要给我看的还真是特别呢。”
慕容澈没接她的话，只是俊眉紧蹙地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你怎么在这儿。”
一旁伺候的老穆走过来低声提醒，“公主殿下说是来找王爷切磋棋艺的。”
月乌兰笑着起身，旁若无人地走近说道：“是呀！方才王爷走得急，本公主还没尽兴呢！只好跟过来喽。”她说着似故意般站在两人之间，迫使姜染后退了半步。
慕容澈却丝毫不给面子，“本王说了今日身体不适，公主想下棋可以去找大殿下。”
不料月乌兰却说：“他？那个蠢货如何同王爷相提并论呢！”
慕容澈眯了眯眸子，“你和大殿下很熟吗？”
月乌兰也不遮掩，“谈不上很熟，只不过你们那位大殿下近几年没少给我写书信，我倒是一封也没回过。”她说着还有意无意瞥了姜染一眼。
姜染的面色依旧平静，“二位慢聊，姜染不打扰了。”说罢她便转身要走。
慕容澈却快她一步，上前两步伸手将她拽进自己怀里。“上哪儿去！”他皱着眉头问道。
姜染瞬间被扯入他怀中，碍着旁人在侧，她有些不自在地想挣脱，可慕容澈却紧紧拽着她在她耳畔低声道：“好好待着。”
月乌兰似乎并不在意，“也好，我与王爷下棋总要有个伺候的人，就你吧。”
“本王说了今日身体不适，公主殿下可是听不懂大越的语言？可要本王去寻个译者来。”
“呀！这就生气了。春日火大，王爷当心急火攻心呦！”
慕容澈的脸色越发冷了几分，“公主殿下，本王不管你来大越究竟意欲何为，但必须再提醒你一次，离本王和本王身边的人都远一点。”
月乌兰却丝毫不惧，依旧嬉皮笑脸道：“身边的人，可是指这位姜姑娘？”
慕容澈：“别忘了，上次的事本王还没同你算账。”
月乌兰挑眉，一双眸子澄澈明亮。“那就算呗！王爷想怎么算，可想好了？”
慕容澈正欲开口，却见又有人走了进来。
“小皇叔，你这里怎么这般热闹！”萧璟衡一脸笑意明知故问道。“咦？这么巧，公主也在。”
“巧吗？殿下不是跟了我一路了！”月乌兰毫不留情地戳穿。
萧璟衡尴尬一笑，“既答应父皇要照看公主殿下，总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月乌兰调侃道：“殿下所说的地主之谊是指跟踪吗？如此说来，大越的风俗习惯同我之前了解的还真是大相径庭呢。”
萧璟衡被怼得说不出话，只得看向慕容澈转移话题。“听闻小皇叔最近一直在军器库，那边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是本王的一点私事罢了。”
“私事？想不到这两个字会从小皇叔口里说出来，听着还真叫人不习惯呢。”
慕容澈一笑，搂在姜染腰间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军器库，好玩吗？王爷要不也带我去长长见识！”月乌兰见缝插针道。
慕容澈懒得搭理那两人，便下了逐客令。“今日本王身体不适，就不留二位在府中用膳了。”
“王爷这是在赶我们走吗？”月乌兰笑着问道。
“本王该庆幸，至少这一句公主听懂了。老穆，送客。”说罢，他拉着姜染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的月乌兰撇撇嘴，“真是冷漠无情啊。”
萧璟衡趁机接话道：“不如我带公主四处转转，这都城里有名的小吃还是很多的。”
月乌兰闻言敛去了笑意，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好啊，那就有劳大殿下了。”
闻风楼雅间
“这就是你说的都城特产？看上去倒是同那些寻常酒楼一般无二啊。”
萧璟衡笑了笑，“都城特产甚多自是不假，但公主娇贵，哪能真的带你挨家去走呢。这里环境优雅，公主且歇歇脚。我已命人代为采购，一会儿便会送来。”
月乌兰以手托腮又盯着他看，“殿下倒是想得周到。”
“那是自然。我日盼夜盼地盼了许多年，好不容易将公主盼来了！”他说得神情，一双眸子好似要渗出水来。
月乌兰点点头，“这些年你写给我的信我都看了。”
“真的吗？你都看了！我还以为你从未看过。”说到这里他有些失落，毕竟他每月修书一封写了快五年，却一封回信都不曾收到。
“殿下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给你回信？”月乌兰问得直接。
萧璟衡想了想道：“不重要！如今你来了都城，来到我眼前，这比任何回信或是承诺都更珍贵。”
“大殿下想多了，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与你当面说清楚，我不会嫁你。当然，你母后和我东莱之间的谋划，我也不会搅局。”
萧璟衡一愣，“公主这是何意？”
“我说得不清楚吗？我，不，想，嫁，给，你！之前不回信也是怕殿下会错意，只是没想到将近五年殿下都不曾放下，这份执着我还是很佩服的！”说到这儿月无赖男孩子气地朝他拱拱手。
萧璟衡不可置信地发了好一会儿呆。
见他半天不说话，月乌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殿下？还好吧！”
“公主可是忘记幼年的事情了？那时你我都还只是几岁孩童，你随东莱皇帝来都城朝贡却恰逢宫廷动乱，是你以身犯险救了我！我说过待我长大必定娶你，你也应了我的！”
月乌兰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打住！殿下，且不说幼年承诺之事能否当真，你如何笃定当年救了你的人一定是我？”
萧璟衡嘴唇嗫嚅着，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月乌兰继续问道：“莫非殿下从未想过自己可能认错人了吗？”
“不可能！”萧璟衡斩钉截铁回道。
月乌兰笑着反问：“怎么不可能！若我说当年救你之人并非是我，殿下可信？”
萧璟衡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乌兰：“还有个词叫‘灯下黑’不知殿下可听过？”
萧璟衡：“你什么意思。”
月乌兰看着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