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魔的风俗
“杀戮碎岛，是怎么样的世界？”
在棘岛玄觉门下习修识字的第一个月结束时，槐生无锋向前者发出了这个疑问。
也是过了一个月，通过观察了解新世界的他心头萦绕的问题。
略有差异的地方，他可以在没有力量时忍让克服。
唯独只有一点，是槐生无锋觉得自己花费一生时间也无法习惯。
在知道这个疯狂的地方是由树生人时，他以为这里是类似女儿国的地方，没有女人生存。
直到见到第一个、二个、三个……乃至更多的女人出现，才发现其中的荒谬事实。
碎岛不是没有女人，而是没有女人生存的地方。
出于不知名的原因，碎岛的女子不知为何逐渐没有了生育的能力，而树生人的例子增多。
尤其是近些年更是一个由女人生下的孩子都没有了，碎岛女子的地位忽然跌落。
就好像，没有了生育能力的女人没有了活下去的价值了一样，变得命如草芥，卑如蝼蚁。
树生人，生的孩子不只有男孩，但只有绝少部分女孩活了下来，其余的在一生下来就被埋葬在树下。
槐生无锋对于此等奇观好奇时，出皇宫看见过这样的场景，更看到过那些女子的悲惨。
更甚于乱世中的人，活像是在经历人间炼狱。
“这里有一本书，以王子你现在的学识能勉强看完，所有的疑问都可以在此揭开。”
棘岛玄觉无意讨论这个问题，给出一本四指厚的典籍，让这个学生在书中找寻答案。
“学生明白，多谢老师指点。”槐生无锋将典籍抱在怀中，转身向皇宫走去。
那加快的脚步，早已暴露了他迫不及待地心情。
“王子你，会是更变这个风俗的关键吗？”
望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棘岛玄觉抬手捂住视物模糊的双眼，似乎听见了什么。
“希望这个选择不会是错的。”
……
未曾如愿回到房间的槐生无锋，见到了阔别一个月，那位名义上的‘父亲’。
但从个人想法而言，他觉得这个雅狄王更合适做兄弟，而不是撒手不管孩子的父亲。
“这本书，是太宫给你的，还是你向他索要的？”
见面的第一个问题，并不是关心继承人的近况，而是先看到了槐生无锋怀中的书。
仅凭露出的书面，就已经知道那是一本什么书。
“是我向老师索取的书。”槐生无锋说出实情。
雅狄王接着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向人问出答案？”
“问过，但人之所言，往往带有个人印象的偏见，不能偏信。”
对于陌生的一切，槐生无锋没有轻信于人的习惯，而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哦？那由人撰写的书籍，又能够偏信了吗？”
“相互印证，更容易窥探往事真相。”
古人有云：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人言与人书相互为证，更容易印证猜想。
这是槐生无锋前生，一个朋友所奉行的行事之道，也是行走江湖的依靠。
此时拿来用，倒是最好不过。
“好！那你就好好看，到时候为父再来问你问题。”
听到这句话，雅狄王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拍了拍面前的小脑袋，挥手让其离开。
“……”这个人好像有病一样。
槐生无锋咽下想要骂人的心思，面无表情的离开了王树殿。
这次没有波折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殿宇。
天色微暗，点起了烛火。
槐生无锋在灯下翻开了那本书的第一页。
由此开始了解这本书的内容，上面都记载着什么。
他开始知道杀戮碎岛之人的来历和最初的风俗。
杀戮碎岛之人，其实并非是全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在借助名为玄舸的飞船来到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人，融入其中发展而来。
而最初的风俗，也不是现在这般，更像槐生无锋之前世，并不令人觉得怪异。
而是由雅狄王在剿灭有叛乱嫌疑的衡岛后，从岛上移栽而来。
从那一年开始，就显现了女子有孕艰难的事迹，但那是并无人在意这件事情。
书中还有记载，杀戮碎岛所在的世界，名为四魌界。
外形如似一颗虚空之树，由上至下排布着上天界、慈光之塔、杀戮碎岛、火宅佛狱。
由上层把关一种名为四魌天源的资源，下三境想要强盛发展都要依靠它。
为了得到这份资源，逐渐演化了一种五年一度的赛事。
四魌武会。
目前杀戮碎岛已在雅狄王带领下蝉联六届魁首。
一点一点关于杀戮碎岛的事迹逐渐被了解。
巡查的守卫看到王储的宫殿，有一个房间的窗户亮了大半夜，才终于熄灭。
除了睡下的槐生无锋，没有人知道他有了什么想法，做下了什么决定。
唯一有所猜想的人，是大清早被吵醒求教的棘岛玄觉。
他并不意外这位王储的到来，但没有料想到来的会是这样早。
那本书的部分内容，在发展多年的碎岛上，已经成了禁忌，若是旁人看了只会想抓紧时间销毁。
除了刚出世的孩子，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但杀戮碎岛没有王脉一般天生不凡，也没有棘岛玄觉这样的老师会拿出这本书供他阅读。
太多因素影响，造就了槐生无锋这样巧合到不能再巧合的人选，仿佛是注定。
棘岛玄觉与雅狄王都等到了满意的人选。
小小的稚童在面前真心实意屈膝而下，他说：“还请老师教我。”
“王子想要学什么？”棘岛玄觉似是明知故问，又像是在确定自己听到的没有错。
“我想改变。”
槐生无锋想了一夜，终于想到自己想做什么，想怎么做。
但他曾经是独行侠，行侠仗义很拿手，像是碎岛的情况，并不是一个人，或是一代人的努力就能全部改变的。
要学习手段，要坐上王的位置，才有这个资格。
不想重复曾经的路子走到头，也看不惯不平事发生。
既然有这个优势，那就利用起来去改变。
“老师，我不想看到那样的惨状再发生了。”
“老师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