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惊变
唐依昨晚做了个梦,朦朦胧胧间她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面住在她对面刘奶奶带着房东开了门进了她的房间,之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同事海媚快速地走进唐依的卧室,喊了几声床上的唐依见她没有反应,然后对着门口站着的人惊慌地叫了起来,站在卧室门口那昂扬高大的身躯快速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鼻息,并且快速地打了120。唐依被那个人抱了起来走下了楼,她想说话,但是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最后她挣扎了一下就醒了,她迷茫地看着这个房间,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等终于清醒后才发现,原来还在莫沧澜家,这个梦是那么的真实,就像自己真的回去了一样。
外面阴云密布,唐依看了眼墙上挂的钟,居然已是早上八点,她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的枪还在,不禁松了口气,莫沧澜今天休息,应该有时间教自己实操。等她洗漱完毕下楼时,他已经穿着一身休闲服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这是唐依第一次看到他的穿家居服的样子,把他冰冷的气息掩盖了不少,她走上去和他打了招呼。
等她吃完早餐,莫沧澜放下了报纸,道,“外面太过危险,所以惊天的练习就在后院,后院有个地方可以教你练枪,如果现在没事,去把你的枪拿下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唐依自是求之不得,上楼拿着枪跟他到来训练场地,院子的后面已经架了一个靶在那里,靶子的后面是墙壁。莫沧澜拿过她的手枪,在上面安上了消音器,以防惊扰到邻居。
莫沧澜装好后,朝着唐依招手,让她走进,让后从后面拖住她的手,扣动了扳手,子弹咻的一声飞了出去打中了靶子,虽说是手枪,但也是有一些后挫力。
莫沧澜闻着唐依身上的清香,握着她细腻的手,突然有些心猿意马,眉头皱了皱,他放开了唐依,说了句,你自己慢慢练,然后快步离开了。
唐依以为他有急事也就不疑有他,自己在后院连续开了几发后慢慢有了感觉。
此时润园的园外,正并排停着五辆车,傅凌天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和傅恒上了中间那两,十几个个兄弟也跟着纷纷上了车。
他们一路开到此次青龙帮会议的场所九方会。
自从他从香港治病回来后,几乎没怎么出过门,都是他的义子在外面做事。也因为如此,他这些年来处处碰壁,就是因为傅凌天的存在,还有上个月自己的烟土生意被方昊所截,估计和他也脱不了干系,老爷子这些年又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次才和那人设计了自己受伤的事,逼老爷子就范以及趁此机会除了傅凌天。
管家看到傅凌天的车子停住,马上上前恭候在了车旁,傅凌天伸出修长的腿,那条腿强而有力地支撑着地面,傅凌天从车里走了出来,傅恒走到他的旁边,一起走进入了此次会面的九方会所,这个会所是帮派会面的固定场所,他们来到门口,老大身旁的管家赔罪道,“三爷,恒爷,老大说了,所有入内之人都要解除武器,有得罪的地方还望见谅。”老管家是跟着老大刀口舔血一路走过来的,自然在傅凌天的威压下依旧能够镇定自若。他向旁边的弟子扬了扬手,旁边马上上来两个小弟紧张伸出双手,地等待着傅凌天交出武器,大气都不敢喘。
傅恒心中暗自生气,没想到老大对他们这么防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冷哼一声,道“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个规矩,为何今天就要我们卸下兵器。”
管家不卑不亢地道,“以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的混乱,老大为了大家的着想,只能如此了。”
傅恒心底更是愤恨,他的语气分明就是在指责他们这边,傅恒刚想动手,被傅凌天制止了,他拿出自己的配枪,交到了检查的小弟手上,眼神冰冷地看着管家道,“管家你可要收好了。”
傅恒看见三爷把手枪交了出来,急道“三爷。”
“傅恒,不可在大哥面前放肆。”说完话后抬步走上了二楼,傅恒只能恨恨拿出手枪,后面的小弟也纷纷地拿出了手中的武器,跟着三爷地脚步上了二楼。
上面已经站满了人,自从上次大哥受伤离开了帮派,也是第一次开这个帮会。青龙帮老大葵天就坐在主位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袍,因为长期生病导致身体瘦弱,但是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狠辣的眼光依旧如初,他只要冷冷地看着你一眼就会让你胆战心惊。葵杨义经过了这些天的休养,也康复了不少,起码能来场开会了,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大哥,近来可好”傅凌天抱拳请安,然后坐在了他的下首。傅恒和兄弟们站在了他的身后
“还死不了。”葵天压制着怒气,声音中透着暴风雨将来的气势。
葵天的脾气向来直接,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不给人任何脸色。葵杨义在旁添柴加火,假意忧愁道,“这次的帮会比以前冷清多了,想当初二爷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傅恒冷笑地看向葵杨义,只觉得这个人笨到了极点,难以想象老大怎么会人这种人做义子。
葵天冷哼一声,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葵杨义,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深讨下去,因为当时杀刘平章是他默许傅凌天杀了的。现在想起这个刘平章他就想把他再次活刮了,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要不是他,自己会有今天的这副病体,居然敢给他施毒。他想到这又开始咳嗽起来。
葵天的眼神一扫过来,葵杨义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脖子,看到他咳嗽,马上递上茶杯,“义父,您保重身体。”
傅凌天背靠座椅,随意中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英挺冷峻的的脸似乎并没有把在场的争锋相对当一回事,他薄唇轻启,道“大哥这次召集兄弟开会可是有什么事?”
葵天离开上海之前把事物交给了葵杨义以及傅凌天负责,他知道葵杨义不是傅凌天的对手,所以把管家宗叔留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宗叔也不是他的对手,竟让傅凌天一步步做大,现在自己也要看他脸色三分,所以这次的会议,本就为杀他的威风,如果能借此机会削弱他的势力最好,他冷厉地看向傅凌天,直切入主题,“傅老弟,葵杨义的伤势怎么回事?”
傅凌天好整以待,剑眉微挑,他轻笑一声,道,“大哥这话说的,葵杨义的伤只有他自己知道怎么回事,您怎么来问我呢。”
葵杨义听到提起这件事,兴奋地表情有些压抑不住,嘴角含笑,看这次傅凌天有什么可说的。
葵天知道不拿出证据,傅凌天没那好对付,随即冷声道,“傅老弟你可不要怪老哥没有给你机会,这是你不要的。”随后抬手挥了挥,站在他身后的人马上跑了出去之后推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他指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人道,“傅老弟认识这个人吧。”
自从看到这个人后,傅恒脸色突变,这个人是他手下的,已经消失了一阵子,没想到竟然被那个狗崽子拿来做人证。
傅凌天自然认识这个人,他眼神毫无波动,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而葵天看到此时依然镇定如斯的傅凌天,心中暗自佩服,“这个人可是傅恒身边的人,叫什么,哦,彪子”
傅恒盯着地上颤抖地人,脸色冰冷,道“此人正是我手下的人。”
葵杨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站了起来,指着傅恒道,“好呀,我就说是你派人来谋杀我,终于承认了吧。”
傅恒看着他那小人的嘴脸,怒视着他道,“就凭一个人就想把罪名栽赃到我的头上,我也有理由怀疑是你威逼利诱伙同来害我。”
“好了,吵什么吵。”葵天冷喝一声,葵杨义看到他的表情,马上不敢放肆,坐回了位置上。
葵天对着地上跪着的人厉声道,“你来说,事情到底是怎样,如果你有一丝敢隐瞒,我让你生不如死。”
彪子抬头看了看傅恒,他愤怒的眼神让他害怕,葵天的狠厉的眼神更是让他如同被刀凌迟,想起家中的妻女,他不敢违背,“那天恒爷找我前去,说葵杨义这个人尽是妨碍三爷的路,派我去杀了他,他是我大哥,我不得不照做。”
傅恒狠厉地看着他,道,“彪子我平时待你不薄,你就这样回报我的!”
“对不起恒爷,我辜负了你。”彪子重重地对着傅恒磕了下头。
葵杨义冷笑着看向傅恒,道“这下没话可说了吧。”
葵天看向依旧没有反应的傅凌天,这个人实在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然后心想,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能除掉他身边的傅恒已经是今天的目的所在,“傅老弟如果无话可说,那就交出傅恒让我们发落。”
傅恒看向傅凌天,他脸色无任何波动,他的镇定,然后又想起三爷曾经交代做得事,他心里面有了底,傅恒急躁的心才安定了下来,他看向后面蠢蠢欲动的兄弟,用眼神制止了他们的躁动。然后就听到三爷暗哑的声音响起。
“大哥稍慢,我有话要问彪子。”傅凌天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不少人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他此时身上散发出的气场,足以镇压着这个场面。他走到彪子的面前,冷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彪子感受到了他的威压,愣愣地抬起了头,看向傅凌天,然后又低下头去,当他的目光划过傅凌天右手的时候,他突然瞪圆了眼,然后又抬起头看向傅凌天。
“彪子你在怕什么,可以和我说,我替你做主。”,傅凌天朝他点了点头,眼神安抚地看了他一眼,马上回复正常。
葵天不知道傅凌天打的是什么注意,只能静观其变。而葵杨义就怕彪子扛不住,露了马脚。他急切地道,“三爷说的什么话,现在人证在此,还能冤枉人不成。。。”
傅凌天如冰封搬地眼神冷冷地扫过,葵杨义霎那间不敢再多说。傅凌天站立起来,重新走回了座位。
葵杨义怕再出事端,道,“来人啊,把人证带下去。”
彪子刚被抓住双臂,他马上挣扎开来,重新跪正地上,“大爷,我刚刚说的话都是葵杨义逼我说的,他抓住了我的妻女做要挟逼我就范,请大爷给我主持公道啊!”
葵杨义脸色愤怒,急切地争辩道,“你血口喷人。”
在场的人都低头议论,葵天看着着葵杨义更是心头痛骂这个蠢货,现在他也想明白刚刚傅凌天走过去的用意,十有八九已经被人识破,一脸阴云密布,他冷声道,“这个人简直不知死活,在我面前也敢乱说话,说的话漏洞百出。来人啊,拖出去。”
想这么容易混过去,那就要看他愿不愿意了,“且慢。”傅凌天阻止道,“大哥请息怒,这个人如此冤枉我傅凌天的人,我绝对不能姑息,希望大哥能把此人交给我处理。”
葵天与傅凌天的眼神在空中相撞,震的会中的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葵天心想,这招棋怕是用不了了,那么借着他的台阶下去也可以,随后道,“那这件事就交给傅老弟了。”
葵杨义急的像锅中的蚂蚁,他怕呀,等他知道真相自己那里还有活路,忙道,“义父,这可万万使不得。”
葵天冷哼了一声,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暗道,蠢货做的好事,这件事他明明已经落于下风,还想把自己搭进去吗。葵杨义接受到了警告马上不敢出声。
“多谢大哥成全。”傅凌天说完后,傅恒马上向后面的人挥了挥手,让人上去把彪子带了下去。
葵天看着人被带了下去,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杨义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我会给你查清楚,可不能乱冤枉人。”
葵杨义拉拢着脑袋,无力道,“凭义父做主。”
“好了,这个是个误会,傅老弟对不住了,葵杨义生气昏了头,没审清楚就乱加罪名,傅老弟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来我们和酒。”他拿起酒杯敬傅凌天道。
傅凌天拿着酒杯,拿起酒杯和葵天碰了下杯道,“好这件事就这么过了。”,说道和了一口手中的酒,
然后抬头看了眼葵杨义,就像在看死人,眼神冰冷。葵杨义不由得起了浑身鸡皮,心底害怕之至。
此时傅凌天勾起嘴角,性感的薄唇轻起,“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要和大哥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