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惹上麻烦
霍长情生怕自己看错，或者造成什么误解。
她故意凑近一步，假装自己有点不适，跟淮南王笑道：“王爷！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墨言恪对她，自然是极为耐心：“要不要本王送你回府？”
霍长情微微点头。
墨言恪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扶住她，关切地打量她的脸色。
趁着这个近距离，霍长情迅速祭出透视眼，盯着几步开外的太妃，将她里里外外看个透彻。
太妃的小衣衣兜里，确实揣着一只绣着绿萼梅的香囊。
用的是皇室御贡的冰蚕丝，做工考究而又精致绝伦！
与石檀大将军身上佩戴的香囊，一模一样！
这次霍长情绝对没有看错！
她心中顿时浮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顾渊给太妃开了药方，正在跟睿王爷商讨后续的治疗方案。
按照睿王爷的说法，宫里太医院的那些御医都给太妃诊治过，也试探地开了一大堆药方。
但是无济于事，那些药方都是治标不治本，起初似乎有点效果，但是之后对太妃的失眠焦躁症状收效甚微，甚至有点鸡肋。
顾渊听完睿王爷的疑虑，无奈地回道：“先试试吧！我也不能保证这个药方可以彻底治愈太妃的病情，但是总归能有点用处的。”
睿王爷还想提出异议，却被太妃打断了。
太妃精神不济，看起来有点疲乏无力：“好了！胤之！”
她不喜欢霍长情和傅云歌，虽然睿王爷跟她们私交甚笃，但是她身为睿王爷的姨祖母，严格算起来，她是睿王爷同宗同族的亲戚。
“哀家说的话，你是不是不愿意听了？”
跟霍长情这个初出茅庐的医者比起来，太妃当然更愿意相信顾神医，更何况顾渊家学渊源，在京城久负盛名，她对顾神医也是如雷贯耳。
睿王爷无奈，只能吩咐宫女去太医院的药房里抓药。
用的是顾渊开的药方。
顾渊看诊结束，毕恭毕敬地跟太妃告辞离开。
太妃看到他一副儒雅翩翩，君子之风的模样，心中也是甚为满意。
此时，霍长情和墨言恪也跟太妃行礼，道别。
太妃不耐烦地挥挥手，双眸紧闭，看起来似乎有点烦躁和苦闷。
出了惠宁宫。
霍长情正要跟墨言恪商量一下这件事，却被顾渊打断了。
顾渊从背后亦步亦趋地追过来：“王妃！王妃！等等我！你之前替太妃问诊，有没有发现什么蹊跷之处？”
他对霍长情有些仰慕，平时对她的态度也是极为尊重。
霍长情斟酌一番，笑道：“太妃可能不是生了病，也不是中风的预兆，她可能……遇上什么难缠的麻烦了。”
她刚才待在惠宁宫里，悄悄祭出透视眼，将太妃的居所仔细观察一遍，发现太妃的太阳穴上缠绕着一团黑气。
很明显，那不是普通的病气或者毒素。
那团黑气具体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实地研究。
顾渊果然大吃一惊，诧异地问道：“不是病？也不是中风的预兆？那会是什么样的麻烦？”
霍长情摇摇头，低声回道：“暂时不能确定。”
顾渊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深深的忌讳。
太妃毕竟不是普通人，也不是随处可见的普通医案，她身为现任皇帝的长辈，在奉行孝道的晋国，也算是地位高贵，身世不凡。
顾渊沉默以对，紧紧跟随在霍长情身边。
可惜，霍长情没有跟他多说什么，只是让他静观其变。
多观察几天，试试看。
中医之道，不争一朝一夕，在乎的是日积月累。
出了宫门，顾渊看着霍长情那张灿若玫瑰的侧脸轮廓，忍不住露出心仪之色：“王妃！我总觉得，你的判断才是正确的。”
霍长情微微一怔：“凡事不可武断，你的诊治结果也很有道理。”
不等顾渊继续商讨这个医案，淮南王突然走上前来，颇为强势地抓住霍长情的柔夷，警告一般瞪了顾神医一眼。
顾渊顿时有点蔫。
不敢得罪淮南王，纵使他对王妃有几分觊觎，也是丝毫不敢乱来的。
回到淮南府。
霍长情嗅到一股酸味儿，忍不住打趣：“你怎么老是吃醋？”
墨言恪神色不动，凤眸专注地盯着她：“那就要问你了。”
“我？”
霍长情冷哼一声，很嚣张地笑道：“谁让我魅力大呢？在外面行走，免不了要遇到几个对我有非分之想的帅哥。”
帅哥？
墨言恪不太懂，默契地笑道：“你就当我，也是你的小迷弟好了。”
霍长情跟他开了几句玩笑话，便单刀直入地提出自己的疑虑之处。
她之前去仙鹤楼赴约，通过细致的观察，在石檀大将军身上发现一枚绣着绿萼梅的精致香囊。
而今天，她在太妃的小衣衣兜里也发现一枚一模一样的精致香囊。
用的都是皇室御贡的冰蚕丝，原材料相当珍贵。
普通人根本就买不起，也没有任何渠道购买这种极品冰蚕丝。
霍长情解释完毕，疑惑地问道：“王爷？素闻太妃深居简出，极少跟宫外的人发生纠葛。”
那她，怎么会跟石檀大将军佩戴一模一样的香囊？
霍长情不会看错，但是她也担心自己在这件小事上捕风捉影。
墨言恪神色骤沉，凤眸凌厉地望着书房窗外。
“王妃，太妃跟石檀将军井水不犯河水。素来没有交际。这一点朝野内外都是知情者。”
而且私底下赠送香囊，在晋国是年轻男女表白心意的一种仪式。
太妃跟石檀将军身份有别。
一个是先帝赐封的贵妃，一个是专门替先帝领兵打仗，平定国内叛乱的车骑将军……
怎么看，都扯不到一块儿来。
霍长情跟墨言恪面面相觑，她迟疑了一下，笑道：“左右最近无事，不如请王爷出马，带我一起去石家将军府登门拜访？”
不知何故，霍长情通过这样一个小细节，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还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古怪征兆。
墨言恪忙完手头的公务，欣然答应。
这天，阳光晴朗，万里无云，满城烟柳，花重锦绣。
墨言恪跟石檀大将军递了一封拜帖，希望能跟他见一面。
石檀拿到淮南王的拜帖，对方是皇室贵胄，身份尊贵，就算他是皇帝的心腹爱将，也不能将淮南王拒之门外。
于是他来到仙鹤楼，来到雅致的包厢听竹轩里，跟淮南王见了一面。
霍长情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发现，一直陪伴在侧。
石檀进了屋，就见王妃穿着清素飘逸的蓝色绣花襦裙，外面罩着一件半透明的石榴花簇坎肩，做工精美绝伦，正是京城霓裳坊出品的杰作。
上次霍长情在宴遇楼的点心大赛上夺魁，拿到霓裳坊的奖励。
她倒是没有浪费机会，先跟霓裳坊定制了几件新衣服。
这样的淮南王妃，风姿绰约，气韵悠雅，是很容易让人惊艳的。
但是石檀，不知为何，眼中猝然间闪过一丝隐晦的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