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都是自己人
裴九如再出现在姜念面前时，端的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
而姜念也不是个傻的，他这般久才跟过来想必是在郭怀安眼前露面了，毕竟自己的妻子被人骚扰，再好脾气的人也忍受不了吧？
只是她很好奇，裴九如会和郭怀安说什么？看他这模样也不像被郭怀安气到了。
思索了一瞬，姜念干脆开门见山问道：“你和郭怀安说什么了？”
裴九如也没藏着掖着，只是省略了揍人的那一部分，说着：“昨晚回大理寺后，顺便查了查郭怀安，我方才用郭家的把柄威胁了他几句。”
一旁的清瞳眉眼一跳，把柄？说的也太轻松了吧，那简直就是可以毁灭郭家的致命把柄啊！
“喔……”姜念恍然大悟，也有几分惊讶，原来裴九如今日来樊楼之前，也是做了完全准备的。
忽然觉着他，也很靠谱！
“一会儿你还得回大理寺，快用膳，就是点的都是我爱吃的……”
裴九如没说什么，只用实际行动证明着她爱吃的他也爱。
两人在樊楼门口分别时，姜念主动报备着自己的行踪：“我要去鬼市找包打听。”
裴九如有片刻犹豫，鬼市那地方，他不想让她自己去。
他最近手里有个大案，若是办好了说不定能升职。
是想尽快得到权势，但那只是或早或晚的事，眼下什么都没有姜念更重要。
“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有青芝跟着不必担心我。”姜念眨了眨眼，狡黠一笑，“再说了我可是包打听的财神，包打听也不会让我出事的。”
“还是……”
“你快去大理寺吧，我走了。”话落，姜念拉着青芝转身就走。
裴九如见姜念坚持，他又想到了包打听，这才没有执意跟着。
而姜念，走了一会儿见裴九如没跟上来才松了一口气，她很不想耽误裴九如的正事。
去鬼市的路，她记得也很清楚。
“夫人，鬼市是什么地方？”青芝眼里有浓浓的求知欲。
姜念简单解释了一二，青芝大惊：“山下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山下？你是山上来的？”姜念下意识问着，忽然又想到了和青芝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我不问了，你别紧张。”
一听这话，青芝脸上浮现出一抹红色。
想到初见时她对姜念的不客气，她不好意思的解释：“我自小就在云灵山上长大，山上有规矩不能随意透露身份，所以那日才没有自报家门。”
“云灵山，似乎听说过……听说云灵山下云雾缭绕，上山的入口极其不好寻找。”说着话，姜念瞪大了眼。
她自己就是个穿书的，所以她可以接受任何不可思议的事，“云灵山……仙山？青芝，你是仙人吗？”
“不不不，这都是以讹传讹，云灵山就是普通的山，山上的人也只是普通的习武之人。”
“啊……青芝，我觉着你好像便柔软了。”
青芝听懂了姜念的言下之意，红着脸解释：“我不会和生人说自己来自云灵山，我怕给山上惹来麻烦。但相处了这些时日，夫人对我好，裴大人给的银子也大方，我把夫人当……”
末了，青芝不好意思说出口。
还是姜念接着她的话说着：“没错，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过你为何下山了？还答应了裴九如来我身边做护卫？”
“山上遇了事，重整后囊中羞涩，所以师父派最善言辞的我下山来谋生。简单说，我现在是赚银子养着一师门的人。”
“……”最善言辞？好吧！
姜念沉默了片刻，这些时日她也确定了一件事，裴九如没有监视她的心思，她的任何事情青芝也从来没和裴九如说过。
就像她说的，青芝是她的自己人。
“一个人养一师门，压力挺大吧？我给你涨月银。”
青芝眼里冒光，涨银子好啊！
两人说着话，一路慢悠悠到了一家破旧的酒肆，姜念直奔后院井口。
两人在脸上系了面纱，顺着狭窄小道，青芝跟着姜念走到了地下深处，在狭窄的门侧，站着两位独眼的大汉：
“天高路远，客官自何处来？”
青芝听见姜念说：“黄泉碧落，茫茫皆不见。”
这鬼市果真是神秘，她暗自警惕万分，眨眼的频率都变低了，她一定得保护好姜念。
有青芝在，姜念很是安心。
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包打听的摊位，包打听还是上次那副模样，脸上盖着蒲扇正睡着。
“咳，来活了，别睡了。”
“！”包打听本就在游神根本没睡，一听这声音，他立即认出了来人。
他拿下蒲扇，笑眯眯地看着这位有意思的大主顾，“你得编个名字让我称呼你。”
“言之有理，你就叫我……大蒜？”葱姜蒜是一家，她觉着这代号合理。
“大……小蒜，我还以为你得一个月之后才来呢！”
姜念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语：“上次的事，你办的又快又好，简直超乎我的预料，我甚至觉着得再付你一笔银子！以后有什么事，我只找你打听，咱们是长久的买卖！”
包打听开怀大笑，很是高兴。
姜念接着说：“我今日不是来拿名单的，不过听你这意思……已经办好了？”
说着话，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溢出赞赏之色。
包打听更高兴了，他摇着蒲扇笑：“先说说你今日来想打听何事？”
姜念放下了十两银子，却被包打听推了回来。既然包打听无所谓，她也不在意这些细节，只说着：“此事关乎皇亲国戚，可行？”
包打听立即坐直了身子。
姜念笑着摇头：“这回可没上回那么刺激，纯打听！”
包打听狐疑地点后，姜念推了一千两银票，接着说：“打听打听宜安郡主，她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呢？”
“成交。”包打听明白了，这是打听把柄来了，“五百两，剩下五百两等你下次来再用。”
“好。名单呢？你真这么快就查好了？”
包打听点头又摇头：“查好了，但没有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