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疑是故人来
第三章:疑是故人来
白衣,墨发,佳人。这情景,这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他没忘,他没忘……宁羽萱想,竟然有些莫名的欣喜。
“哐荡——”夏侯瀚手中的花灯落了,摔在地上,烛火灭了。二人皆回过神来。
宁羽萱低下头去,积攒了好久的泪水决堤似的涌了出来。
她曾幻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再次与他相见的场景,她也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或许是因为以前爱太深,也或许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感情根本是不由她自己不能控制的。
偏偏夏侯瀚向她走了过来,在她毫无准备之下。
“姑娘。”夏侯瀚开口,声音还是那般好听,只是其中的味道变了,至于哪里变了,宁羽萱也不知道。
宁羽萱抬头,正对上夏侯瀚那双漆黑的眸子,忽的又低下头去,她怪她自己太懦弱。
“是……是在叫我吗?”说出这几个字,似乎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是啊……”夏侯瀚说,“姑娘别害怕,我并没有恶意。”
“公子翩翩风度,也不像是个恶人。”宁羽萱答道,却始终不敢看夏侯瀚的眼睛。
夏侯瀚突然笑了,道:“姑娘说话真有趣。就、就像我的一个……一个故人。”
“是么?是什么样的故人呢?”
夏侯瀚沉默了,良久,道:“今天是花朝节,能与姑娘相遇是缘分,不如同行赏花?”
其实,这些年,宁羽萱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他,不论她是羽玲珑时,还是宁羽萱时,即使她每天都在提醒着自己,从前只是自己傻!
“好啊!”但宁羽萱还是欣然接受了。
烟花,是烟花,很美的烟花,在漆黑的天空一朵一朵绽放,为黑色的天空增添了一抹斑斓。
宁羽萱也不自觉的抬起了头,注视着满天烟花的美景,曾经的羽玲珑也很喜欢烟花,宁羽萱被烟花吸引,一旁的夏侯瀚却被宁羽萱吸引了。
“姑娘很喜欢烟花?”夏侯瀚问。
“是啊,为天空增加一缕斑斓的色彩,为你我架起一座沟通的桥梁。”宁羽萱无意地说。
为天空增加一缕斑斓的色彩,为你我架起一座沟通的桥梁。
这句话……如果说只是穿衣打扮与那人很像,为什么连说话语气,声调,内容都一样?
“敢问姑娘芳名。”语气间透露着一丝急切。
“我?我叫……”宁羽萱犹豫着,觉得有些别扭,“宁羽萱。”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现在是宁羽萱,不再是羽玲珑。
“宁羽萱……”夏侯瀚喃喃道,姓宁……
时间,过得很快,与宁紫嫣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该走了,尽管她有万分的不舍。
“公子,夜已深了,羽萱先走了……”说罢,拉着梦落匆匆告退,不想落下了一方绣有梨花的手帕。
夏侯瀚捡起手帕时,宁羽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凝视着手帕,梨花?她也喜欢梨花?
宁羽萱知道太晚了,必须回府了,便扯着意犹未尽的宁紫嫣走了,宁紫嫣虽心有不满可也不能说什么。
但,宁羽萱却一晚上都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再次见到了夏侯瀚太激动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但她反复告诉自己,是因为今晚的花灯好看。
月光如泄,照得屋子里也亮亮的。
忽的,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外蹿了进来,打得窗子晃荡晃荡得直响。
宁羽萱被吓到了,坐了起来,双手紧攥着手中的被褥,但她不敢喧哗。
因为在下一秒,一只手从她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她还明显得感觉到有一个尖锐而锋利的硬物正抵着她的后背,还有刺鼻的血腥味儿。
“别说话,我不会伤害你。”一种非常有磁性的男声。
宁羽萱在没摸清情况,而且十分被动的情况下,只有妥协的点点头。
男子有开口:“别出声儿,配合我就行了……”
宁羽萱又点头。
男子渐渐松开了宁羽萱,可是后背的尖锐利器却还没拿走,借着月光,宁羽萱瞥见男子是穿了一身夜行衣,而且流的血很多,就连宁羽萱的床单上都沾了不少。
“你、你没事吧?”宁羽萱小心地问,声音很小。
男子收起了利器,却往宁羽萱嘴里塞了一枚药丸,道:“放心,过后我会给你解药的!”
宁羽萱转过头来,看见的情景却把她吓坏了,因为男子的手臂上透过夜行衣插着一支箭,约莫插进去了五六寸,以至于流了很多血,而且没有止血的样子。
“呀,怎么成这样了?”宁羽萱大惊失色。
男子蒙着面巾,看不出喜怒哀乐,道:“不妨事,姑娘不必担心。”
血流了这么多,宁羽萱怎么可能不担心,下床,从一个盒子里拿了一瓶药来,递与男子。
“给你,可以止血的!”
可是男子并没有要接的意思,许是因为不信任。
“拿着吧,我不会害你的,我的命还在你手里呢,不是吗?还有,你这个要是再不止血,恐怕就得流血流死。”宁羽萱将药瓶强塞给男子。
男子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打开瓶塞,将药粉撒在了箭伤处,自药粉洒上去以后,血液流出的速度就放缓了,效果很好。
良久,男子才说:“谢谢。”语气有些生硬。
宁羽萱也没有做过多的计较,道:“不用谢,人人都有落难的时候。”
在前世,她落难的时候,后宫众人都是墙倒众人推,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为她说话,让人寒心呐!所以,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不会做墙头草,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谋害他人。
男子再没说话,或许是累了。宁羽萱看着他,虽然只能看见一双疲倦地闭上了的眼睛,但就是觉得男子跟当年的羽玲珑很像。
起风了……
男子忽的睁开双眼,接着,从宁羽萱的房梁上跳下又一个男子,半跪在男子面前。
“解决了吗?”
“是,只是属下来迟了……”语气间夹杂着愧疚感。
男子下了床,拍了拍半跪着的男子的肩,道:“是人都会犯错,下不为例。”
“谢主公。”
说罢,男子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扔给宁羽萱,道:“给,解药,吃一颗就行了,剩下的……就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