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半夜惊醒
谁成想,半夜的时候,我被噩梦惊醒过来,大喘着气,浑身黏乎乎的,又被大汗浸湿透了。
忙伸手把台灯打开,漆黑的房间瞬间亮了起来,我呆坐在继续粗喘着气,心情久久不能回复。
但努力了回想了许久,却又完全想不起了刚刚梦到了什么。
心情实在烦闷极了,我只得起身往浴室走去。
刚把腿伸到床沿,才发现浑身乏力,动下脚都觉得十分难受。
我诧异地活动下胳膊,发现就连胳膊也酸酸软软的,全身都提不起力气来。
这是怎么了?
我迷迷糊糊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不料手刚触到额头,立即被自己的温度吓了一跳。
“草,居然发烧了。”我秃然地靠回床头的枕头上,眼看着天花板,一时不知该干嘛,反正睡是没心思睡了。
呆了好一会,我才挣着酸软的身子起床,坚持着走进浴室里找到干毛巾把身上的冷汗虚汗都擦掉了,然后又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但还是觉得乏力,于是我只得打开房门,打算到楼下找点退烧药来吃。
半夜里的偌大的别墅里一漆黑空旷,显得比白天更异常的安静,不过幸好还亮着几盏昏黄的壁灯,这才避免了我摸黑去找灯开关的麻烦。
因为烧得脑子有些发昏,我只得小心翼翼地扶着楼梯扶手缓慢地蹭到楼下。
然而翻遍了所有能打开的柜台都没能找到秦北凉家传说中的药箱,不知不觉地我又出了身冷汗,只觉得整个身子在渐渐发冷,更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后来不知什么东西被撞翻了,顿时响起一阵刺耳的摔碎声,我愣了愣,手里扶住了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耳朵不停地鸣叫,眼前彻底发黑了。
在我浑身发软无力地倒下去时,我出现了片刻的清明,晃然听到保姆从房间走出来,然后惊呼而出的声音,然后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清醒过来时,一股刺鼻的消毒味道直冲进刺激进我的鼻腔里,令我不适的皱起眉头,然后缓缓地睁开双眼,入眼就是满目的刺目的白,联想那股消毒水味道,我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医院里。
突然身旁响起一阵窸窣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就见凌云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肘着支着额头撑在床前的柜台上,眯着眼在打磕睡。
我既诧异又觉得暖心,差点脱口而出吵醒了她,还好及时闭了嘴,继续躺在床上,扭头看着还在滴着药液的输液瓶。
看窗外的天色,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也不知什么时候了,但我敢肯定距离我晕过去后已经过了很久了。
若是凌云在接到我晕过去的时候就赶过来了,那还真是辛苦她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晕睡了多久了?”我终于忍不住还是问凌云。
凌云告诉我:“你高烧快四十度,已经晕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是第二天下午四点多,很快又天黑了。”
“哦,睡这么久了吗?怎么我感觉好像只睡了一会儿。”我勉强打着精神,对她扯起了一抹笑。
但不用看我都这笑有多难看,加上高烧过后,我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似的,还是感觉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靠在枕头都觉得费力。
凌云见此就站起身来,给我搭把手,扶我起来靠坐在床头上。
因为同一个姿势躺得久了,也实在太累,我一动只觉得半个身子在发麻,若是凌云不扶我还真是酸软地使不上力,爬都爬不起床来。
随后凌云又趁机告诉我,昨晚我晕倒在房间里,幸好被半夜回来的秦北凉发现,第一时间把我送到医院里,这才避免了我脑子被烧坏的可能,而且他也在医院里照看了我一整夜,到了天亮凌云过来了,他才离开的。
我静静地听着凌云的话,恍惚间脑子在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耳朵里回荡:居然是秦北凉把我送到医院,他还照看了我一夜?
这怎么可能?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因为实在想象不到秦北凉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躺在病床还一直晕睡的我,依他那对任何事物都不极度不耐烦的性子,他是怎么做到的在这里坐一夜的?
凌云该不会为了她顶头上司的面子,故意编排个故事来糊弄我的吧?
也许是他们为了挽回秦北凉在我心目的形象,特意这样安排的?
但随后我又猛地摇头,不可能,秦北凉还没闲到去意一个还不确定有没有大作用的棋子的想法,他若想理一件事,大可不必去在意别人的想法,放手去做就行。
大概凌云也猜出了我此时的想法,冷淡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多嘴为秦北凉辩解什么,起身按亮了床头上的呼叫灯。
没一会护士就走进来了,给我递过来一支体温计,然后又查看了下输液瓶,告诉我要多喝热水后,说十分钟过来收体温计很快就消失了。
之后又有医生进来了,拿着听诊器给我检查了一遍,然后又叮嘱我一遍,要多喝热水。
连着被提醒了几次多喝热水,我却一点也不想喝,反而尿上来,等护士过来收回体温计,告诉我体温降了,但还是有些低烧,还要继续多喝热水。
我:“……”
难道只喝热水就行了?为什么没有人提醒我吃药?
我有些郁闷地掀开身上的被单,急着要下床下来。
见此,凌云皱起眉头,冷淡的声线传来,“还打着针呢,你起来干嘛?”
我脸都快憋红了,抬头瞪了她一眼,隐忍得十分难受,声音都有点变了,“我要上洗手间,快,很急很急。”
“???”凌云一阵问号脸,可能被我这几个急字给弄懵逼了。
而我快憋不住了,懒得再说一遍,自己撑着床沿站起来,只觉得全身酸软地乏力,整个人都难受死了,若不是太急了,我真恨不得重新倒回床上。
饶是如此窘迫了,不料此时病房门突然大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后,我心里蓦地咯噔一下:要不要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