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这个疯子!
苏卿的布庄在天烬各个地域都有分布。
他打听到了沈岚在白帝城,现在白帝城全城戒备,苏卿还是托人进到城中,让自己布庄的人出来接了自己。
布庄的肖总管出来接他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来,面前这个灰头土脸,浑身糟蹋不成样子的人竟然是自家掌柜的。
“是我!”苏卿拿出身上的那块玉牌,肖总管才相信,要知道,自家老板可是有洁癖的,从来都是一身白衣飘飘,沾上一点污渍都是要换掉的。
几个月不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掌柜的,您怎么这个样子?”肖总管架起马车王城里走,一边好奇的多嘴问道。
苏卿坐在马车上,对自己的一身脏污也是忍无可忍,回道:“出了一点事情,布庄最近没出什么意外吧。”
那个陈达礼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他想要赶尽杀绝,肯定也会对布庄下手。
小宗光被成功的转移了话题,摇头说道:“这倒没有,倒是城里的寻兵增加了不少,晚上三更出来不准出门,不然要被抓起来的,哎,最近城里不太平啊。”
苏卿竖着耳朵听着,问道:“陈达礼?”
他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肖总管立刻惊讶的问道:“掌柜的知道陈…陈少爷?!”
万不可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直呼那个人的名字,人家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麻雀儿变凤凰了!
苏卿听到了肖总管对陈达礼的称呼,有看他不方便的样子,苏卿也没有再多问,“回去再说吧。”
这白帝城他倒是经常呆着,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去其他地域住上一段时间,查看当地的销量如何,这也是为什么苏氏布庄长盛的原因。
一是他有着精明的头脑,而来,苏卿有着广阔的人脉关系,高至朝堂,远至江湖,在布匹的生意上几乎是没有敌手。
陈达礼没有急着对他出手,想必有一半原因沾着人脉的光。
苏卿从车里向外看去,白帝城一如既往的如同以前那般热闹,但是却没有以往那么奔放,路边谈话的人低声论阔,不敢大声说话,看着别人的眼光都是带着敌意。
回到了布庄,苏卿立刻洗了个澡换上一件新衣服才感觉犹获新生一样,再从屋子里面出来,苏卿又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如果不是为了甩开白小筱,他至于穿成这样吗?
算算时间,白小筱带着慕晓已经到了泰阳的地界了。
苏卿把肖总管带过来就是一阵的询问,总算把白帝城现在的情况给摸清了。
他从见到陈达礼第一眼就不喜欢,甚至是带着敌意,他承认陈达礼城府很深,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深,他的野心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在一夕之间,坐上了安庆王的义子,拥有了权利和地位,更重要的是,沈岚还在他的手中。
沈岚,沈岚……
苏卿满面愁容的揉着额头,要尽快想办法将沈岚救出来。
褚霏言又生死不明,一切都乱了套。
后不过当初不该听信陈达礼的话!
“肖总管,你出去吧。”
肖总管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苏卿一个人。
苏卿坐在哪里相了许久,眉头久久舒展不开,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研磨镇纸,提笔疾书。
匆匆的写下了一封书信,苏卿打开窗户,吹了一声哨子,一直雪白的信鸽落在他的窗前,苏卿迅速的将信纸塞进了信鸽的腿上的竹筒中,让鸽子飞了出去。
那信中,有着苏卿一个很危险的决定,危险到足以火海天下苍生。
但是,现在的天下,还算得上是一个完整的天下吗?
乱,不如就乱的彻底。
这封信,他需要等一个回音,现在他的事情,就是等。
听肖总管说,陈达礼和沈岚大婚的日子已经很近了,就在三天之后。
刚好是春分的那一天。
三天,希望三天来得及。
沈岚同样也在为这三天着急着,她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大半,陈达礼每天都会来一次,当然,都会被沈岚赶走。
今天,陈达礼又来了。
他稍微喝了点酒,脸色微红,看着沈岚的眼神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贪婪。
“岚儿,伤势如何了。”
同样的,这句话每天他也会问一遍。
而沈岚的回答和以前一样:“不用你管,滚开。”
陈达礼没有生气,不是说他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而是对沈岚,他有着很大的包容心,又或者他就乐意看沈岚这么嚣张,这样的沈岚才是原滋原味的。
值得男人去征服的。
陈达礼朝沈岚压了过去,笑呵呵的问道:“是吗?不妨让我看看你的伤势,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沈岚嫌恶的推开陈达礼,朝屋子的另一端跑了过去,举起随手拿起来的花瓶警惕的看着陈达礼,“你信不信老娘阉了你!”
信!
陈达礼当然相信!
沈岚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知道,想当年她做山大王的时候,抓到一些十恶不赦的人,下手的手段可比官府里的人下手狠多了。
这也是陈达礼最喜欢沈岚的一点,做什么事情不带任何犹豫。
“过两天我们便要结为夫妻,没有洞房花烛,我是绝对不会碰你一根汗毛的,我只是像关心一下你的伤势。”他醉了,胆子也就大了,自己百般的呵护和谦让,却还是得不到沈岚的一个正眼相看。
他心中窝着一股气。
而现在,就快忍不住了。
果然是酒壮熊人胆,沈岚暗暗的骂着, 陈达礼伸出咸猪手又朝自己扑了过来,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实则是一个衣冠禽兽。
沈岚也不跟他废话,一个花瓶便砸了过去。
哐啷一声。
花瓶砸碎在地上的声音响彻屋内,门外的守卫立刻站在门口紧张的问:“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陈达礼捂着受伤的额头,松开手,便看见了手心里面触目惊心的血,一条蜿蜒的红色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他的神色渐渐的沉了下来,眉宇间染上重重的阴霾。
阴沉的脸看着沈岚有些发毛,她毕竟没了武功,现在身体又刚刚痊愈,和一个成年的男子斗起来,肯定是要吃亏的。
陈达礼的怒火终于爆发,他对沈岚的耐心真的快用完了。
“岚儿,褚霏言死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呢?”陈达礼一边靠近着沈岚,一边低声的说着,他的语气低沉而压抑,就好像在磨着牙在说着。
沈岚啐道:“你跟褚霏言,比得了吗?”
“为什么比不了?!就因为他是皇子吗?!我陈达礼哪一点比他差!”
“比不了!”沈岚怒瞪着面目有些狰狞的陈达礼,低吼道:“因为你不是褚霏言!也永远代替不了褚霏言!”
陈东来猛然欺身上前一步,抓住沈岚的一只手,将沈岚强硬的扯进他的怀里禁锢着:“不就是地位吗?嗯?我要让你看看,就算我一介穷书生,照样可以将天下玩弄于鼓掌之间。”
“你该吃药了陈达礼,没有人告你,你精神不正常吗?”
沈岚丝毫不畏惧的说着更容易激怒陈达礼的话:“陈达礼,醒醒吧,你想要的仅限于你的野心,我沈岚,只要一个人的心,而那颗心,注定不是你的,永远也不会。”
陈达礼戚戚的看着沈岚,又像是在怜悯着沈岚:“岚儿,别逼我,我给过你机会的。”
沈岚在他的怀里挣了挣,果然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可笑。
手腕被他抓的生疼,像是要捏碎一样,沈岚皱着眉忍受着疼痛:“是你自己逼自己的。”
一句话,将陈达礼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也用完。
他愤怒的圆瞪着双眼,连拖带拽的将沈岚拽向了床边,粗鲁的将沈岚扔到了床上。
伤口一阵钝痛,沈岚的眼前黑了黑,等眼前的黑雾散去,沈岚惊觉自己被陈达礼压倒在了床上。
而陈达礼正在她的上方,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不要!陈达礼!”沈岚想要阻拦陈达礼的举动,却被一次又一次的重重甩开。
他粗糙的手掌的滑过山岚娇嫩的皮肤,让沈岚愈发觉得恶心。
“陈达礼!你疯了!别让我恨你!”沈岚嘶吼着喊出了这句话,屈辱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面打转,随时都可以滴落下来。
陈达礼的手顿住了,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看了看被自己压在身下,凌乱着衣衫的沈岚,白瓷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透亮,若隐若现的沟壑隐藏在雪白的里衣之下。
似乎他也在惊诧自己的做法。
他另一只手还贴在沈岚的腰上,手上传来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更不想松开。
沈岚趁着陈达礼发呆的时机,从被褥之下摸出了被自己藏了好久的匕首,狠狠的向陈达礼的后心刺了过去。
死吧!死吧!
这个疯子!
这几个字在沈岚的脑中不断回想着!
可是那匕首却偏了力道,是被一只手拦住的。
是陈达礼的手。
锋利的刀刃滑过陈达礼的衣袖,瞬间便裂开了一条伤口,鲜血很快尽头他的白衣,顺着臂膀流出了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