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疼死我
头狼惨叫连连，剩余的狼群没了领头，个个只想逃命。
凌声笙大展神威，加上范阳战斗力惊人，他们两人联手就消灭了两百多只狼。
程家的老十五平时废柴得很，今天却异常英勇。
起初他还有些畏惧，后来竟然感受到了战斗的快感，下手毫不留情。
小萌这丫头杀敌不少，但毕竟年纪还轻，更多时候还是以防护自己为主。
狼尸遍布山野，凌声笙没心思去清点具体数目。
她迅速查看大家的情况，幸好这场激战中除了程夫人被狼咬了几口，其他人并无大碍。
对这次的表现，凌声笙颇为满意。
看来加强护卫队的训练是个正确的决定。
想到若换成陈家或周家遭遇这种情况，不知会造成多大的伤亡，她不由一阵后怕。
“娘，别动，我给你包扎伤口。”
听到程瑜这样说，才知道原来她正帮着自己的母亲治疗。
“哎呦，疼死我了……你看看那狼怎么那么狠，偏要咬我呢？哎呦真疼！”
程夫人心疼不已，汗水湿透了额头。
“大概它觉得你说话太多了，才挑你的吧。行了别说了，该涂药了，你得忍一会儿！”
程思承无奈地摇摇头，随即果断把手中已经研磨好的草药抹在了她的伤口上。
“嗷嗷！老头，你想害我啊！”
程夫人尖叫起来。
程思承不耐烦了，直接给她嘴里塞了一块布：“疼的话就咬这个！”
旁边看着这一幕的凌声笙强忍笑意。
见师父来了，程瑜恭敬地站起身迎接。
“姑娘，麻烦你看看，这老太婆还能救吗？”
面对凌声笙时，就连程思承也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此刻，在这支队伍里，凌声笙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及。
嘴巴被堵住的程夫人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充满期盼的眼神望着她，期盼能听到些好听的消息。
凌声笙耸肩道：“情况不太好哦。伤成这样，又缺医少药，手边这些药材也只能起到一点作用。依我看恐怕要截肢才行了。”
“什么？截肢？”
程瑜悲痛欲绝。
如果连师傅都这么说，那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野兽从娘的小腿处撕下了两块肉来，这样的创伤显然是无法治愈的了。
“呜呜……”
泪水自程夫人脸上滑落，一旦失去双腿，便成了废人，今后唯有死路一条。
周围的人听见凌声笙的说法，无不感同身受。
虽然平日里程夫人喜欢唠叨，但这趟行程大家都经历了诸多困难，现在竟落得如此下场，确实让人怜悯。
凌声笙按住额头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冷笑话会让众人误解了意图。
“救命啊，晏家小姑娘，请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变成废人。”
不知什么时候抹布已经被吐掉，程夫人哭诉道。
“您不要让师傅难做，哪怕没了双脚，女儿一辈子都会陪在您的身旁，照料您。”
程瑜泣不成声，安慰着说。
她明白师傅技艺高超，但伤得如此严重，即便是师傅恐怕也无力回天了吧！
程思承心有不甘，虽然妻子唠叨，令人厌烦，但他不希望伴侣就此沦为废人。
“小侄女，你是否有什么法子？”
凌声笙叹了口气：“办法是有的，但也只能算是死马当活马来治，我无法确保一定成功。程夫人，事先说明，万一没能治好你的伤，请不要怪罪于我。”
“不会的，不会的，小侄女请你帮帮我呜呜……就算没有治好我也绝不会怪你的！”
程夫人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谁也不想成为一个废人。
“好吧，那你先准备一下，我会马上进行手术。”
凌声笙说完就叫来了小婉帮忙备齐所需的用品。
自己则到后面假装翻了翻行李，实则是从随身空间里取了一些必要的手术工具。
事实上，生活在末世那么长时间里，凌声笙从未真正接触过任何外科手术。
但在她的基地里，有一个尚未觉醒异能前身为医生的人作为她的副手。
刚开始和凌声笙在一起时，他总是用正规的方法为伤者治疗。
那时候，凌声笙经常在一旁观看，并且学到了一些皮毛知识。
后来此人拥有了治疗能力后，便直接使用其特殊能力治愈伤口，那些工具便不再需要，全被凌声笙收进了自己的空间内。
所以实际上，等待程夫人的是一名半路出家，甚至连业余都不算的专业大夫，真是名副其实的死马当活马来治了。
清理、消毒、骨骼复位、缝合伤口……
痛苦使得程夫人几乎失去了感觉，起初还能够发出哀嚎，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对此凌声笙非常歉疚，因为她的空间里并没有麻醉药物，整个过程都是在无麻状态下完成的。
手术完毕之后，程夫人昏倒了过去。
目睹亲生母亲受苦的程瑜与程扬，眼泪汪汪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减轻这份折磨。
“我娘还可以醒过来么？”
程瑜哭泣着问道。
“按理说应该没问题，只是疼痛过度导致昏迷而已。你们要细心照料她。若出现异常，立刻通知我。对了，刚才准备工作很急，没空去找药材，现在去寻觅一些镇痛之物吧，否则她这几天将会十分痛苦，无法继续行程。”
凌声笙安排道，程家人数众多，除财富外人才济济，其中不乏懂医术者。
“知道了知道了，老夫带人去找草药。”
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站了出来，他是程良的父亲——程苍玉。
据说此君有一奇特爱好——阅读医书，不同于其他人埋头四书五经试图功成名就，程苍玉只爱研究医理知识，以至于老师曾多次向程家投诉此事。
据说因兴趣不合曾换过几个私塾，都被拒之门外。
尽管痴迷医药知识但并不愿意成为郎中，说是太累了。
对于这些有钱人家的独特喜好，凌声笙也难以理解。
不过眼下需要这位老人辨别药材成分，他也未推辞这任务也就交给了程家人解决。
白天杀狼让人心情愉悦，加上这次“手术”，此刻确实有些疲惫不堪了，于是凌声笙走到附近一块大石头旁打算休息片刻。
“感谢你救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