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线索中断，寻找别的出路
有些意外的，这名室井经理并不是妖怪。
得出结果，夏目信收起妖怪图鉴，对身侧的四月一日小幅度地摇摇头。
四月一日也轻微地点点头表示收到。
夏目信倒不是无端怀疑这位室井经理，只是他刚刚的样子实在有些像是妖怪，故意阻挠警署的调查——什么负责清洁的员工记错房间号，这种借口实在蹩脚。
无论怎么看，都是故意破坏现场。
而且还劝说他们就此结案，放弃对此事进行进一步调查。
如果室井是妖怪事件的罪魁祸首，那就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动机了：想阻止警署对此深入调查，从而隐瞒真相。
然而他不是。
“三位警官觉得如何呢？”
末了，在夏目信一方三人的沉默中，室井经理又询问了一下。
结束调查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场被破坏，下一步要怎么办？
前野冷着脸，最后将目光看向了四月一日。在他看来，身为除妖师的四月一日，自然是三人中的领头人，是决定计划的人。
夏目，只是助理吧？
不过令他稍感意外的是，这位除妖师却看向了明明只是助理的夏目。
夏目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作为发言人回复了室井：“室井先生，虽然现场被破坏，不过调查并不会中止。现在我们要展开调查了，还请室井先生先行离开。”
“这...”
对于三人还要继续调查下去这件事，室井表现得有些迟疑，不过碍于身份，他还是只能点点头。
“好，那就劳烦三位警官了。还有，实在抱歉，要是有什么事情请一定和我说，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尽力。”
“嗯。”
室井很快离开了，前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终于忍不住了。
“这家伙，明明说过了不可破坏现场，结果——员工记错房间号，这肯定是借口吧？”
“很显然，肯定是借口。”夏目信也说。
“那他就是故意阻碍调查！不过，为什么？”前野收回视线，接着猜测道，“会不会他就是...妖怪？”
“没有，我看过了，妖怪并不是他。”夏目信说出了刚才所看到的，“他身上也并没有任何妖怪留下的痕迹。”
“那为什么？”
“应该还是比较好理解的。”夏目信沉思一下，就得出了答案，“室井身为酒店经理，当然站在酒店一方的利益上。
“而警署对此事进行调查，没调查出什么还好，但要是万一调查出什么，又报道出来，那对于酒店声誉来说，绝对会有影响。
“因此，对于室井来说，这种事情最好是私下解决，闹到警署实在是不符合他的利益。
“正是有着这样的顾虑，所以才故意毁坏现场，想要就此结束调查吧？
“毕竟在他看来，这件事无非就是一个客人掉了头发，这种小事而已。”
“嗯，应当是这样的。”四月一日认同夏目信的说法。
“原来是这样？”前野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夏目信。
仔细想想，思考出这些并不算困难，不过这事才刚发生，就立刻分析清楚了情况，这就有些难得了。
昨天好像也是这样，祓除妖怪蜘蛛火，只言片语就得出了蜘蛛火的信息。
难怪虽然身份只是助理，四月一日这名除妖师却相当重视他的意见。
“那接下来怎么办？”
前野也下意识地询问起夏目信的意见。
“只能先看看了，找找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对于室井做的事，夏目信也无奈。
他的动机可以理解，可他做出的行为，就让人头疼了。
妖怪留下的痕迹并不是永久的，会随时间消失，同样也会被物理上的清理干净。
也就是说，清理过后的房间，妖怪痕迹也会被相应的清理掉，万一被清理干净，妖怪图鉴也就无法展开追踪。
这个人简直是人为地给案件增加困难。
但偏偏，三人还不能对他做些什么。
如果这件事是什么命案，室井要是敢破坏现场，那就要请他去警署的审讯椅上坐坐了。
但现在，无论是警署登记中，还是室井的认知中，这件事无非就是「住客在酒店掉了头发」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是民事纠纷。
那他就算故意破坏现场，也算不了什么。
一切源自于他对妖怪事件的不知情，针对这种不知情，也就无法展开问责。
......
事实证明，室井的行为真的给这起本该普通的妖怪事件凭空增加了难度。
或许正因为是要故意阻碍调查，所以房间清理得格外干净。
夏目信用着妖怪图鉴扫了一圈，什么痕迹都没看见。
调查暂且被中断了。
因为，对于妖怪事件的处理流程，无论如何第一步都是：「定性」。
必须要找到这起事件是妖怪事件的证据，调查才能进行下去，否则就按照普通事件，移交给警署处理。
而就目前而言，因为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也就无法对这起事件定性。
可能最后花费精力调查下去，到头来发现真的只是民事纠纷。
这就是浪费阴阳寮资源了。毕竟有这精力，完全可以去调查别的妖怪事件。
“四月一日小姐，你是怎么认为的？”
调查第一步就卡住了，不得已，夏目信询问起除妖经验更为丰富的四月一日的看法。
四月一日正在床边，虽然没有妖怪图鉴这种东西，但也在很认真地搜寻着可能残留的痕迹。
听到夏目信的询问后，她才起身来。
“的确清理得很干净，没能找到能够将此事定性的线索。”
“是啊。所以我们接下来...？”
四月一日思索了一阵，最后答道：“目前有三个调查方向。一是联系住客，询问细节； “二是对酒店的其他地方进行进一步调查，寻找妖怪可能留下的痕迹； “三是对网上关于「酒店掉发」的怪谈进行调查，或许也能找到什么线索。”
四月一日说得很详尽，负责给除妖师跑腿的前野这时候立刻应声了：“联系住客好办，我有留他的联系方式，现在就能联系； “至于对酒店其他地方进行调查...说实话目前比较困难，酒店的房间涉及许多住客隐私，除非已经定性为妖怪事件，否则搜查证之类的应该是申请不下来。”
“那就联系一下住客吧。”四月一日说。
“最好能当面见面，而且尽快。”夏目信补充道。
万一在那位住客身上找到妖怪痕迹，那事情就能直接定性了。
“好，这就联系。”前野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联系。
“至于夏目君。”四月一日看向夏目，“你和我一起调查一下网上关于这间酒店掉发的怪谈。”
“行。”夏目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