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灯影之下，一人躬身，一人稳坐如钟。
“你亲自去一趟，如果唐延民不肯，便将此信交给他。”
手下领命后，带上几个人便匆匆离去。
唐府。
“大人，这样真的行吗？”
唐延民被他问得有些烦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如此急躁，老夫以后怎么放心把位置交给你？”
听到此话，那人连忙跪下连连认错。
“老夫自有分寸，出了这个门，你要是说出去一个字……”
说到此处，唐延民起身就走。
夜半时分，几个人影鬼鬼祟祟来到了孙传庭的责任田。
“就是此处。”
确认好位置，几人用锄头挖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一众村民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田地，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甚至有人相互指责了起来，直接就动起了手。
等孙传庭来到地里的时候，先是拉开了一众村民。
“乡亲们，不碍事。还没发芽，本官再种就是了。”
大家原本是害怕孙传庭一怒之下降罪于他们，才动手的。现在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重归于好了。
孙传庭突然想起来了，离开藩台衙门的时候，唐延民很是得意地笑了一下。
“大人，还种吗？”
“宵小之徒的顽劣手段罢了，陛下让本官做个表率，怎么能半途而废。”
“大人，凤翔府如法炮制，也已经安排妥当。”
“一定要加强监管，本官跟陛下立了军令状的。”
几日又过去了，西安府周围陆陆续续开始了试行新政，之前唐延民散布的流言也失去了作用。
唐府之中，已经是人满为患。
“大人，已经六天了。走驿道八百里加急，按时日也该回来了。”
唐延民还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被扣下了，一众人等每日都是煎熬度日。
“诸位同僚也不必着急，兴许遇到点事耽搁了？”
听见刘允发话了，也不再议论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只剩唐延民一个人来回踱步，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老爷，有差使来了。”
“快请。”
杨涟派来的几人经过几日奔波，一个个都风尘仆仆的。
唐延民见到令牌，以为是朝中派人来处置孙传庭了，立马笑脸相迎。
“诸位快请上座。”
给他们端上茶点后，唐延民毕恭毕敬地问道：
“不知杨公派诸位是为何事？”
几人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是把糕点一分而尽，喝了口茶水才开口：
“唐大人，老爷让我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记了？”
此话一出，让唐延民很是吃惊，他们难道不是来传旨意的？
“敢问是何东西？”
领头以为是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直接拿出了杨涟的信递给了他。
唐延民看完心中内容，恍然大悟。
“这件事老夫已经派人去知会杨公了，他难道没到京师吗？”
“何时有人去了？”
听到此话，唐延民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领头的人见状，直接上去踹了他几脚，便离开了唐府。
启祥宫。
“陛下，臣妾去探望过郑贵妃了。”
听到王喜姐的话，朱翊钧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自从“梃击案”之后，他便对郑贵妃心生芥蒂，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寝宫。
“何故提起她？”
王喜姐松开了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愁：
“臣妾作为后宫之主，自然需要关心每一位妃子的状况。郑贵妃她……恐怕时日无多了。”
朱翊钧不想再给自己平添麻烦，直接起身离开了启祥宫。
东宫。
朱常洛正独自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一卷书，却半天没有翻动一页。
自从王喜姐来过之后，他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出过门。
“启禀太子殿下，内宫消息：郑贵妃快不行了。”
原本在专心打坐的他听到这个消息，猛然睁开了眼。
毕竟当初她差点派人要了自己的命，这也算是近日的一个好消息。
“取剑来，本宫要舞剑。”
由于长时间没有练习，朱常洛的剑法显得有些生疏，没舞多久就停了下来。
“可有叶向高的信件？”
“回殿下，近日没有一封信。”
朱常洛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他就像是一个摆设，很多事情都无法自己做主。隐忍了这么多年，已经快要到达忍耐的极限了。
西安府。
点卯之后，孙传庭便来到藩台衙门。
他先是看了看人来够了没有，没有发现唐延民的身影。
随后便对着众人叮嘱道：
“今日若无紧急公文，诸位务必细致审阅，确保无误。本官归来后，自会再行复核，望诸位勤勉尽责，切勿懈怠。”
他先是去周围的街道转了几圈，朱翊钧只说了推行田地改革的办法。现在调查他们的收入，方便后续定税。
来到村外后，一派祥和景象映入眼帘。
村民们耕作于田畴，有说有笑。
孙传庭心中不禁涌起对朱翊钧高瞻远瞩的深深敬意，不禁感慨道：
“若此法遍行全国，该是何等繁荣昌盛之景。”
“孙大人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村民们便围了过来。
“孙大人，出芽儿了！”
孙传庭跟着他们来到地里，种下去的庄稼已经冒出了尖芽。
“乡亲们，今年的辛劳才刚刚开始，待到秋收之时，定能仓廪充实。届时，我们还需齐心协力，兴修水利。”
听到他的话，大家干劲更足了。
张锦站在远处看着他挥汗如雨，尽管用手挡住脸，也遮掩不了她的笑容。
下午时分，孙传庭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张锦跑了过来，拦在了马前。
“姑娘，这是何意？”
“大人！”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羞红了脸。
孙传庭翻身下马，走到她的跟前。
“姑娘但说无妨。”
经过一阵思想斗争，她抬起了头，对着孙传庭说道：
“锦儿想跟大人一起走！”
孙传庭顿感无措，但是看着她如此可人的模样，便答应了下来。
回到西安府后，孙传庭先送她回了自己家，然后便去藩台衙门检查有无纰漏。
天色渐晚，他走出衙门。
突然一双小巧的手悄然环上了他的腰际，接着便感觉到后背上有一个柔软的身躯紧贴过来，传来的是一阵略带哽咽的声音：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