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发作
第49章：发作
正津津有味吃瓜的楚心颜莫名被点名，怔了一瞬，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推举夏蔺欢为后了？这御史大夫张子谦什么时候变成了夏蔺欢的后台靠山了？
抬眸一望，便见张子谦一脸和煦的笑意望着自己，忙对他回以温婉一笑。
毕竟人家在大庭广众中提点了自己，虽然……她不太在乎夏蔺欢能不能成为皇后。
这任务中并未提到皇后的事嘛……
忽然，手被一只微寒的大手覆盖，楚心颜猛然抬头，落入皇上如水般的眸色之中。
楚心颜微怔，这样的柔情，皇上似乎从来只对夏蔺欢有过。
只是……皇上的手，为何会这么冰凉？
明明在这温暖和煦的三月，阳光还灿烂地在天空中传递着热意，皇上的手……怎么会这么冷呢？
楚心颜不由反握住皇上的手，轻轻探寻着他的脉象。
果然……皇上的凛霜毒发作了。
楚心颜不禁担忧地望了眼皇上，他静静地目视着前方，面色微凝，似乎看不出半分寒毒发作的痕迹。
可是只有她知道，皇上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张大人此言，在下也颇为赞同！”赵季脸中微藏着笑意，他当然会赞同了，因为过不了多久，最先怀孕的，就会是良妃了！
皇上手紧紧握着楚心颜的手，似乎企图从她的掌心中攫取一丝热量。他平静地望着前方，眼眸微眯，淡淡开口，“为使赵大人和众爱卿宽心，就如张爱卿所言，朕在此允诺，后宫哪位后妃先怀上龙嗣，朕便封其为后。”
皇上话语一出，席间立刻一阵小声议论，看来不出半年，皇后之位定能选出。
兰贵妃闻言亦是眸光一亮，皇上终于开口，皇后之位，她定要拿到！
太后见皇上终于正视后宫之事，满意地点点头，盈盈笑道，“皇上，既是如此，今年的御女，也该开始选了吧！”
楚心颜微微感触到皇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深知皇上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可是离宴席尚早，她要怎么才能让皇上离席呢？
慌忙间，楚心颜有了一计。
“皇上……”楚心颜忽然开口，幽幽道，“臣妾身子不适，可否……可否先行回宫？”
皇上起身扶她，楚心颜趁机在他耳畔道，“皇上，借臣妾昏迷之际，送臣妾回宫吧？”
说完，楚心颜眼睛一闭，朝皇上身上一瘫，任谁喊她，她也不管了。
“蔺欢？蔺欢？”皇上见状，立刻将她抱起，“刘培庆，宣李太医速至欢瑾宫！”
一众贵女祈盼了半年，盛装打扮出席的上巳佳节兰轩水宴，便在瑾妃娘娘的昏迷下匆匆结束了。
欢瑾宫
皇上已昏迷在床榻上，寝殿内只余下楚心颜，李太医。
楚心颜想了想，为了早日医治皇上，她还是对李太医说出了实情，她就是太后炼制的药人。
李太医本是十分沉稳之人，闻言仍是难掩震惊之色，可亲眼见了瑾妃手腕上的刀伤，又见她取血制药，皇上脉象趋于平稳，他才敢相信。
李太医又探了探皇上的脉象，才放心起来，转头问向楚心颜，脸上犹有震惊之色，“瑾妃娘娘莫不是雁雀谷门主的后人？”
楚心颜道，“我不知道，我在入宫前的事我全都记不起来，不知太医可有法子让我回忆起来？”
李太医闻言，摸了摸她的脉象，“可娘娘的脉象，并探不出是何原因导致的失忆，并不像是中毒，且身体也无其他的问题。”
楚心颜心叹，自己早救替自己诊断过，奈何读了那么多医书，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失忆，不是外伤淤血所致，也并未中毒，这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才请教经验丰富的李太医。
未曾想他也摸不清头脑了。
“算了，先看看皇上吧。”楚心颜叹道，“只是若不能想出一劳永逸的解毒办法，皇上这么频繁发病，也不是办法呐！”
李太医深以为然，叹道，“这就要看太后娘娘何时能将雁雀谷门主的解药之方取回了？”
“此次派去雁雀谷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太后娘娘的声音自殿外传入，楚心颜回头一看，太后娘娘与邯嬷嬷已入了寝殿，快步走了过来。
李太医和楚心颜忙上前施礼，太后轻抬了手，“救治皇上要紧，这些虚礼就先免了吧！”
李太医奏道，“太后娘娘，瑾妃娘娘与微臣已合力为皇上制药，如今皇上已服了药，脉象已经平稳，相信很快便会醒来的。”
太后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凝眉朝楚心颜道，“夏蔺欢，哀家是看在皇上对你喜爱有加，念你也是尽心服侍皇上的份上，才容忍了你为妃，不过哀家还是要提醒你，以你雁雀谷后人的身份，哀家是断不会让你成为皇后的。”
楚心颜心道，幸而夏蔺欢对皇后之位无甚想法，不如这个难伺候的婆婆如此犀利，她可就惨了。
心里幸灾乐祸着，脸上却淡笑道，“太后娘娘，臣妾从未想过成为皇后，臣妾只要能陪在皇上身边就足够了，并不在乎什么名分。”
太后面色微疑，细细地看了她一眼，才道，“最好的如此。”
“母后……”皇上忽然缓缓睁开眼，虚弱地开口道，“朕的皇后，只会是夏蔺欢。”
太后闻言，微楞一瞬，皱眉道，“皇上，此话你尚莫要说得过早，你可知夏蔺欢是何人之女？”
皇上侧头望向楚心颜，问道，“何人之女？”
太后冷笑一声，“皇上，她失忆了，并不知自己是何人，不过哀家清楚得很。”
太后接着道，“皇上可还记得是何人对你下的毒？”
皇上咬牙，一字一顿道，“先皇宠妃雁静岚。”
楚心颜望着皇上咬牙切齿的模样，想象得到皇上对雁静岚的仇恨，这个让自己痛苦多年的女人，他恨不得将她从地底下挖出来鞭笞。
“皇上，雁静岚自己不能生育便嫉妒哀家有子，多年来处心积虑对皇上下了微毒，隐在日常饮食之中，让直到皇上成年才发作。先皇虽然将她处死，可终未能为皇上寻得解药，皇上的凛霜毒便从未好过。”太后忆起往事，总是忍不住伤感，“若不是哀家两年前为皇上在雁雀谷寻得此女，皇上的凛霜毒或许早就将皇上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她……她是雁雀谷的人？”皇上不可置信地指着楚心颜，“蔺欢……是雁雀谷的人？”
太后抓起楚心颜的手臂，将刚缠身绷带的手腕示于他看，“皇上若不是饮了她的鲜血，又如何能这么快恢复过来呢？”
皇上挣扎着起身，抓着楚心颜的手腕，仔细看着，“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雁雀谷的人呢？”
太后逼视了楚心颜一眼，冷冷道，“皇上，夏蔺欢不但是雁雀谷的人，她还是雁北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