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蛊
第8章：中蛊
二皇子笑道，“父皇，儿臣记得您在皇祖母寿宴当日，许诺为儿臣赐婚。”
闻言，楚心颜心头一惊，心下一股不良的预感袭来。
皱眉望向二皇子，他盈盈笑望了自己一眼，接着道，“父皇说过，只要我将她带到您面前，她亲口答应便会赐婚。”
二皇子说完，直直盯着楚心颜，笑道，“父皇，如今她就在御前，请皇上为我与楚心颜赐婚。”
谢弘毅目光凌厉而来，质问，探究，不解，疑惑……楚心颜已经分辨不清那究竟是哪一种？
只觉得那道目光直摄人心魂，楚心颜心中不由揣揣不安，一时垂头望向地面。
皇上闻言，征了一瞬，面色俞发凝重，转头看向楚心颜，问道，“楚心颜，你。要嫁给二皇子宏远？”
太后也是一脸愕然，低声问道，“心颜，你要嫁给宏远？”
皇上太后同时问话，楚心颜无处可躲。
抬头的瞬间，看到二皇子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撇向清媄，像是对她发出了警告。
若是否认，他下一刻就要揭发清媄了吧？
抬眸，七皇子惨白着一张脸望向她，全无了往日的温润之色。
他这是何意？
意外？震惊？气愤？
果然。她与二皇子是狼狈为奸吧？如今都要嫁给他了。
现下还能作何解释呢？
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吧？
算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解释了又能如何？
楚心颜微叹了口气，凝眉望向皇上和太后，微点了头。
余光瞥见七皇子身形一个恍惚，脸色骤青，面容隐忍，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楚心颜心下不禁一阵担忧。
“这不可能？”李洛忽然开口，走向御前，行了一礼，“皇上，此事绝不可能！”
二皇子在身侧冷笑一声，“小侯爷，你亲眼见了楚心颜点头，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
李洛皱眉撇了他一眼，朝皇上道，“皇上，或许楚心颜有什么难言之隐，以臣对她的了解，她是绝不可能会嫁给二皇子的！”
“你！”二皇子闻言，气急道，“李洛！什么叫难言之隐？难不成我还能强迫了她不成？”
“这个可未定！”李洛斜睨他一眼，朝皇上道，“皇上，此事切不可武断下定，等待。”
李洛话还未完，忽见身旁七皇子身子倾斜，脚下似乎不稳，忙拉着他的手臂，急切问道，“七皇子，你怎么了？”
“弘毅？”太后惊呼一声，楚心颜闻声望去，谢弘毅精神恍惚，面色铁清，在李洛的搀扶下摇摇欲坠。
听见太后的呼喊，谢弘毅强抬了眼，微勾起嘴角，“皇祖母，我没事。噗噗。”
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出，瞬间染红了殿前的白玉砖。
皇上震惊，猛地起身走下，“弘毅！太医！速传太医！”
楚心颜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之前失去过他一次的恐惧再次泛滥而来。
“心颜！心颜！”
太后守在谢弘毅的身边，朝殿上呆滞的楚心颜喊道，“心颜，你还站在那干什么？你赶紧来看看弘毅！”
泄了一地鲜红，谢弘毅微缓了意识，半卧在李洛身上，惨白着一张脸，朝太后微笑道，“皇祖母，我没事的。”
“弘毅，你先不要说话，让心颜先看看你的情况。”一向沉稳自若的太后眼中也全是慌乱之色，她紧紧握着谢弘毅的手，气息早已混乱。对于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她又怎么舍得自己最爱的孙儿受此痛苦呢？
楚心颜强压着心底的颤抖，跪坐在他身前替他把脉，谢弘毅眸光紧擢着她，似有千言万语要同她说，却又无从说起。楚心颜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读他的脉象。她侧眸不再看他，紧紧握了握拳头，再一次细细探脉，良久，才算探出了结果。
“如何？”皇上见她有了结果，即刻关切问道。
楚心颜难掩心底大骇，惶惶道，“他这是中蛊毒了。”
无量法师邪肆的面容又闪现在了眼前，又是蛊毒！又是蛊毒！
上次千辛万苦求取了解药，才将他的命救回，现下又是蛊毒。
难道又是无量法师下的蛊吗？
楚心颜抬眸望向丽妃，她跪坐在殿前，侧眸看来，眼中竟有得意之色。
果然是无量法师吗？
皇上看向湛连江，沉声道，“好好的。怎么会中蛊毒呢？”
“启禀皇上。七皇子所中的蛊毒，乃希苗人所下！”湛连江肃声奏道，“当日七皇子命末将入希苗族寨寻血吸蛊虫，奈何末将寻了多名希苗族人无果，是七皇子那日赶来南疆，亲自入了希苗寨，拿回了蛊虫。只是希苗人从不轻易向外人赠蛊，希苗人的规矩是要以蛊换蛊。”
“以蛊换蛊？你的意思是。弘毅是自愿中蛊？这个蛊是希苗人下的？”太后满目惊色，连声问道。
湛连江点头，叹道，“事后末将派人前往希苗寨寻求解药，可下蛊之人已经死了！”
“死了？”太后身子剧震，声音残破，“你说下蛊之人竟然死了？”
“是的，太后娘娘，希苗人种蛊毒品目繁多，千变万化，只有种蛊之人才能配得出解药。”湛连江道。
太后身子陡然顿坐在地，“你是说。弘毅此蛊毒。无人可解？”
无人可解？
意味着谢弘毅必死无疑？
楚心颜脑中一片空白。
高得喜急急忙忙地带着柳太医入了殿，身后还跟着刚才传召的一干人，齐嗖嗖跪在了殿外。
柳太医向皇上、太后见了礼，赶紧俯身替谢弘毅把了脉。
楚心颜心中大恸，脚步仓皇地退了几步，眼前谢弘毅已模糊在眼中。
他。真的要死了吗？
谢弘毅静静地望着她，目光柔软温莹，楚心颜一时竟有了错觉，这样的颜色，她曾是那么的熟悉。
楚心颜脸上微痒，伸手去抹，满脸是冰冰凉凉的泪水。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从七皇子的脉象看来，是中了蛊毒，此次吐血，因是蛊毒发作。”柳太医诚惶奏道，“七皇子所中蛊毒，像是南疆希苗人的断肠蛊。此等蛊毒，一旦发作，五脏俱损，不出三日，肝肠寸断而亡。”
太后闻言，惊惧得已说不出话来，若不是赵嬷嬷死死地搀着她，恐怕已软瘫在地了。
皇上定了定身形，凝向柳太医，“此毒可有解？”
柳太医拱手道，“种蛊之人以防自己中蛊，一般都会炼制解药，如今只要将种蛊之人寻来，便能解七皇子之毒。”
“呵呵。”皇上失神一笑，“种蛊之人已死，上哪去找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