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变活人
“这是我送给你的白色海洋。”
周云泽突然窜起来，带动那些白色碎屑飞扬飘散，“喜欢吗？”
林沐希深呼吸，压下心口的浊气，不想大早晨打他。
“我给你十分钟收拾干净。”
周云泽没完了，抱起一堆往屋顶撒，蹦蹦跳跳加欢呼，“下雪啦！”
“你不是最喜欢雪了吗？”
“林序南？”
在他第六次蹦上床头柜的时候，林沐希终于发现不对了，“你还认识我吗？”
周云泽靠近她，十分肯定，“沐沐宝贝。”
林沐希浅浅松了口气，还是觉得他一举一动不像正常人，“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这次周云泽挠头深思一会儿，欢喜雀跃，“齐天大圣孙悟空！”
林沐希三魂吓走了七魄，又是探他额间温度，又是抚他脸颊揉他头发，“林序南你别吓我。”
周云泽看到她眼角滑落的眼泪，心里软成一片，下意识的就抬手去擦，“怎么哭了？”
又装模作样的观察四周，“房间怎么弄成这样？又淘气了吧！”
“没事，你去洗漱，我帮王伯一起收拾。”
林沐希看鬼似的看他，不明白他是疯是傻。
早饭都没吃，拉着周云泽往医院跑。
有昨天的结果在，检查环节都省略了，“可能和头部受到撞击有关系，间歇性意识错乱，建议先观察。”
间歇性，也就是说有时候正常有时候不正常。
所以他不记得林瑞回集团。
“咖啡。”
林沐希通过内线叫高芪。
“这一上午十七杯了，我倒不是嫌麻烦，你不会猝死吧？”
林沐希仰头干了，“再来一杯。”
高芪都替她嘴苦，这么烦，必有缘由，“你都知道了？”
“什么？”
考虑到集团局势，和林瑞这个潜在威胁，林序南的状况并没有对外公布，高芪说的只会是别的事。
“华济医院新院区的项目拿下来了，林瑞首功。”
这就叫祸不单行，林沐希差点气晕过去，掐住人中强撑，“你去一趟，问问蒋院长，什么情况。”
“我明明打过招呼，让他不要放给林瑞。”
“想您所想，已经问过了。”
高芪贴心解答，“项目落到林瑞手里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宁有团这个副院长在苏家力保之下已经基本能和蒋院长平起平坐了，他强烈推荐林盛集团，不能不给面子。”
“第二，蒋院长和苏禾有师生之谊，苏禾亲自去求他，不好拒绝。”
还有附加答案，“不过我听说，是林瑞用苏家的名号威胁蒋院长，他不配合就得丢饭碗，所以为求自保只能牺牲对你的承诺。”
林沐希脑瓜子嗡嗡的，“林瑞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问这个高芪可太清楚了，“把自己提成给销售部同事分了，整个销售部买房的买房换车的换车，无一不对林瑞感激涕零。”
“其他部门已经有想办法往销售部调的了，不图别的，就为跟着林瑞。”
“找林序南，让他去一趟销售部，表彰鼓励奖赏。”
“等等。”
林沐希又叫住高芪，“还是我去吧，林序南现在是祖宗，不能用。”
“多亏了你这张脸。”
林瑞拿下项目，受同事推举搬进了销售部仅剩的一间办公室，最大的好处就是和苏禾亲亲我我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虽然遮挡有限，但好歹是独立空间。
“林序南好像在怀疑我。”
“不用理他。”
林瑞像欣赏珍贵古董似的欣赏那张脸，“你现在是真真正正的苏禾了，谁都不能把这副身体和宁宁联系起来。”
林沐希听够了才抬手敲门，苏禾坐在林瑞腿上，毫无羞敕之意。
“既然搬进来了，名头也得跟上，明天去人事领新工牌吧。”
这间办公室最初是给副经理准备的，但销售部常年不设此职，一直空着。
没用的东西给他，林沐希还勉强能接受。
“苏小姐和林经理感情深，工作日像长在这似的，干脆也入职销售部吧。”
新人入职，体检必不可少。
林沐希安排再分析一遍血样，和之前郑律师从法院带回来的那两份比对，她惊奇的发现苏禾和苏砚的血样相似度竟然达到了100％。
即便是亲父女，血样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除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的血。
林沐希第一时间想到玖阳医疗，宁宁能拿到他们的血循环机，说不定也能使用其它技术。
“下班之前，我要这两个人今年全部航班信息。”
两个人，一个是宁宁，另一个是钱坤。
这种事，高芪做起来得心应手，两个小时就落实到书面摆在林沐希面前。
“一个半月以前，俩人前后脚去塞尔，钱坤先行一步，只比宁宁早一天出发。”
林沐希翻阅相册，林序南和宁宁约会的照片她一直留着。
看看时间，宁宁飞塞尔的前一晚。
如果之前还是猜测，现在林沐希确定，一定是在塞尔发生了什么，把宁宁变成苏禾。
她脸上的伤消失，是因为刚好在那两天的空档做了整容手术。
当然，要证实在自己串连起来的情景，还需要点实质性的东西。
至少得弄清楚，他们大变活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技术。
一时半刻不能解决的问题需要放一放，现在大小姐日程中最重要的事就是陪小疯子。
“今天感觉怎么样？头疼吗？”
周云泽这几天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只在林沐希问出他不会回答的问题时表演一场，可林沐希依旧处处紧张，照顾他无微不至。
“不疼。”
“我好着呢。”
林沐希听到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满足，她现在对他唯一的期待就是健健康康的，“去洗澡吧，我帮你拿衣服。”
林序南的家居服占据了大半个衣柜，林沐希挑挑拣拣选出一件看起来眼熟的，习惯性的抖一抖，一团纸巾从口袋里掉出来落到地上。
林沐希俯身去捡，大片鲜红入目。
林序南有轻微洁癖，这种贴身的衣物都是自己洗的，排除别人混入的可能。
他近几个月也没有受外伤，血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