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察觉
如此对打了三分之一刻钟,看客眼睛都瞪酸了,胥朝云率先喊道:
“停停停!”
李夏立刻收手,后退一步,看着胥朝云扶着膝盖喘气。
“你、你不累吗?”胥朝云问道。
“还好啊。”李夏稍微将凌乱的头发往后拨一拨,揉揉一双略有发红的拳头。
“你还剩多少灵力?”胥朝云又问。
“一半吧。”李夏道。
胥朝云眯着的眼睛不由得又微微张开,这是他不施展山雨风愁时的极限了。
不过很快,他的嘴角又翘起来:
“我休息一会儿,等下接着练。”
随即便原地坐下,开始运转心法恢复灵力。
李夏同样坐下,不过他的消耗仅一分钟功夫便恢复完毕,随后便站起来活动身子。
肖阳也在擂台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过同时也在心中做着比较。
细想来,自己和李夏切磋的时候,也就比那胥朝云多撑了那么几息的功夫。
这家伙也实在不简单。
此时,另一个身影亦是走到了台边,正是鳌池凤。
“这么早就晨练啊?”鳌池凤向李夏问道。
“是啊。”李夏点点头,但忽地又想起什么,“鳌小姐,你昨天和董昊交手,为何一直迟迟不使出绝招,而是给了那董昊如此长的时间适应?”
听闻此言,鳌池凤稍作思考,似乎是不肯细讲。
此时周围人也多,她便传音入耳对李夏道:
“且等一会儿人少了,我再讲与你。”
李夏不懂传音术,无法与鳌池凤语言沟通,便点头答应。
看来这件事,鳌池凤是想和他仔细聊聊了。
李夏便坐在擂台边缘,晃着双腿休息,观众见这两人也不打了,逐渐也各自散了去。
不过半刻钟过去,周围就只剩下肖阳和鳌池凤的几个师弟师妹了。其余剩下的人最多也只是在远处,各做各的事,或修炼,或切磋了。
肖阳对鳌池凤还是带有些敌意的,站在李夏身旁,不和鳌池凤讲话。
鳌池凤则让师弟师妹们先回去,不用等她。
此时人总算散尽,鳌池凤便直接开口道:
“我记得前段时间,四处都在传董昊是邪修的事情,磐宗后来多次澄清了此事。据说,董昊是邪修这件事其实是樊崖谷的人举报的,对吗?”
“没错。”李夏道。
“我当时也了解了一些情况,诸如董昊在云东城的时候抓住一个失踪多年的富家少爷,认定他是邪修,要就地诛杀,结果被你们樊崖谷的人救走了。还有大概一个月前,她在云东城外帮助斩杀血刀楼邪修。另外便是她在这届青修擂前意外发现一处遗迹,实力大幅增长。”
“这些事,你们应该也清楚吧?”
李夏点点头。
“那你们是从何知道,这董昊是个邪修呢?”鳌池凤问道。
“我和她交手过,她用了炼血门独门的炼血术。”李夏道
“炼血术?”鳌池凤眉头皱起,“你还和她交手过?什么时候?”
“也就在大概一个月前,斩杀云东城外的邪修不久,我和我师姐田秀两人去了白鹤泽,当晚她就来暗杀我们。”
“她一个磐宗弟子,去暗杀你们二人?有什么好处?”
“……因为我知道她是邪修。”李夏道。
“那你也知道这解释不通吧?”鳌池凤撇嘴,“你若是从交手的时候知道她是邪修,那么此前你就还不知道,她来暗杀你便是无稽之谈。”
“在此之前我就猜测她是邪修。”
“不合理。”
李夏知道,若是要讲出一些此前的情况,必然会暴露他的真实身份,而且解释多了更会不清不楚,干脆反将道:
“既然你觉得不合理,那你放水的理由又是什么?实际上你心里还是觉得我们所言非虚——董昊真是邪修,因此你要验她一验。”
鳌池凤微微颔首:
“不错,我是想验证。从遗迹中出来后,实力大增的确实有,但首先也要有超人的天赋才行。否则一个蠢人佩上屠龙宝刀,也只能用来劈柴剁肉。”
“在本次之前,董昊参加四届比赛,一届草木境,两届铁石境和一届金玉境,从未取得过任何成绩,甚至连十六强都没有过。这有一点儿天才的样子吗?”
“所以你的判断是?”李夏看向鳌池凤,仿佛见到了知音。
“我没法判断。”鳌池凤道,“说到底,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你所说的,我只能信一半。”
“谁知道是不是那田秀和董昊有矛盾,你们因此才污蔑她的。”
“哎!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师妹两人都是亲眼所见的,你空口无凭,瞎说什么!”肖阳不乐意了。
“她两人亲眼所见,难道你也是亲眼所见吗?”鳌池凤道。
肖阳顿时哑了火,但还硬声道:
“我师妹的人品我自己知道,她们不会张口就来的。”
“所以,你们樊崖谷上下全都认为,董昊就是邪修,对吗?”鳌池凤道。
“那当然了……”
“怎么会呢。”一个声音从李夏的身后传来。
回头看,是已经休息完成的胥朝云。
“董昊师姐不可能是邪修的,那都是传闻。我们磐宗对弟子的审查特别严格,不可能容许一个邪修拜入宗门。”胥朝云接着道,“而且基本上每年都会对弟子进行抽查,检验他们的心术和功法,如果董昊师姐有异常早就被发现了。”
“你看,磐宗的人都这么说了。”鳌池凤道。
“那你们有没有对血液的检查呢?”李夏反问道,“炼血门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血液是发黑的,而并非是和常人一样的殷红色。除此之外,他们都和正常人区别不大,若是不使用炼血法,恐怕很难发现。”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肯定是你们看错了……对了,师姐那把刀注入灵力之后不就带点红色吗?你应该是把刀看成是血了。”
鳌池凤听过胥朝云的解释,若有所思,遂道:
“胥朝云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修炼了,如果之后再有什么,我会联系你的。”
随即从腰间的黑色锦囊中取出一枚令牌,放在李夏手中,然后转身离去。
望着鳌池凤的背影,肖阳道:
“你拿这个没事吧?不用上交?”
李夏将令牌塞进自己的小乾坤:“你不说,秀儿姐不会知道的。”
肖阳耸耸肩,掐诀念咒,缩地成寸离开了。
至此,擂台上就又只剩下李夏和胥朝云二人。
胥朝云面带微笑,夹着些战斗的热忱:
“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