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羞辱
第十八章 羞辱
慕长璟从小到大还真没被人勾引过。
或许别的俊秀公子都会有个青梅竹马抑或是红颜知己的，但慕长璟作为这满宫中最不受待见的太子，但凡是有家室的大臣之女都是瞧不上他的，瞧得上他的又近不了他的身。
又因为他自小身体亏损，便更注重保养。也不是没有宫女打着爬上主子的床上去的主意，只是还没近他身前便自会被人拉下去。
但是这不代表着他此刻不懂蔺柔到底想做什么。
慕长璟自听见蔺柔脱衣服的声音后便迅速别开眼，猛得后退几步，错开蔺柔上前来抓他的手。
美人娇弱，可看在他的眼里，却只能生出一阵又一阵的厌恶。
“太子……你就幸了我吧！柔儿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啊！”蔺柔带着哭腔喊道。
若说外面的情形有多火热，此刻纳兰云的心中就有多惊惶，她用手死死地捂住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发出声音。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够了！”慕长璟实在不想与她多周旋，“你身为大家闺秀，却如此自甘下贱！”
蔺柔被他呵斥的声音吓得生生停住了脚步，雪白的藕臂环抱住自己，忍不住连连瑟缩，一双泪目盈盈的望向太子，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后背，黑与白交相辉映，极为刺眼。
“太子殿下……”蔺柔的嗓音甜软，又刚刚哭过，沙哑中带着娇媚。
慕长璟哪里不知道她是在想引起自己的怜悯之心，可是这种东西他虽有，却绝不在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身上。
“孤最后说一遍！你立刻出去！”慕长璟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蔺柔将他眼中的冰冷看的明明白白，心中一凛，竟觉得那眼神比窗外的夜风还要凉。
慕长璟眼中的拒绝和厌恶，已经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蔺柔又如何看不懂，可是她不甘心啊！
为什么！凭什么！东宫没有别的女人，只有她是唯一的女主人，为什么太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难道太子在外面养了什么野女人？
不对！太子平日里最注重自己的品行，生怕被别人拿捏到一点错处，在外豢养宠姬应当是不太可能的。
难道……
蔺柔忽然想到了平日里太子身边最常跟着的那个公公，听说是叫顾行。顾行虽是个太监，可是却长得格外俊秀……
蔺柔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发抖。
倘若真的是那样……
慕长璟见面前的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发抖，再美的模样也觉得碍眼极了。
“不然的话，孤现在就去请兵部尚书大人来看看他教出了什么好女儿！”
蔺柔听见他的话后才渐渐找回自己的意识，见他居然还要去请自己的父亲，双目圆瞪。
“你！”
慕长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直接说道：“这副模样，恕孤实在难以下咽，还请太子妃有自知之明，打道回府吧。”
这话说的就忒伤人了。
蔺柔闻言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太子……太子竟然说她的模样难以下咽。
蔺柔真恨不得自己两眼一闭，直接晕倒得了。
她虽不是什么名动京城的大美人，但好歹也是被人称赞过的，何曾被人如此诋毁，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女子最在乎自己的脸面。
太子平日里虽从不与她亲近，但他行事温和，她实在是难以相信温润如玉的太子，嘴里竟然会说出这样讽刺羞辱人的话来。
一时间，蔺柔站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思，根本再不用刻意掉眼泪，一颗颗泪珠接连着从她面上滑落，如断了线的珠子。
哪个女人愿意被自己的丈夫说这样的话？
蔺柔如今已经不是羞，而是怒！
“你！”蔺柔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若是再站在这个地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受太子的冷言讽刺。
她抓过一旁自己的外衫匆匆套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往外跑了，风中送来她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你怎么这么狠心！”纳兰云从屏风后出来，看见立在一旁的慕长璟还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忍不住责怪道，“你把人家都气哭了。”
“我如何狠心了？”慕长璟一双长眸盯着纳兰云看。
纳兰云叹了口气，说道：“她再怎么也是你的太子妃，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如此待她，岂不太过无情？”
她故意忽略了太子不肯和太子妃圆房这件事情，即便是身为朋友，她也不好多管人家的这档子事儿。
慕长璟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眸子锁定她。
“你难道不知？”
纳兰云转脸看他，却发现慕长璟一双眼里的情绪实在是太过复杂，她不敢去细想里面是什么，油腔滑调的答了句：“关我屁事啊。”
“我承认我无情！我狠心！”慕长璟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中翻涌过的凶猛情绪被他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纳兰云脚底下像生了根一般，她根本不敢抬头看慕长璟。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
“你脑子有……”
“我要说！”慕长璟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我的确无情狠心，可我却是为了一个人，因为她，我不想接受别的任何女人！”
“你知道她是谁。”慕长璟看着身前一直低头不肯看自己的人儿，忽然轻声道：“云儿，你看着我。”
慕长璟的声音十分轻柔，如同他一贯的作风，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柔又倔强。
纳兰云那颗不安定的心像是忽然被一支轻柔的羽毛扫过，柔软的触感让她心尖有些发痒，她想强迫自己不许抬头，可是刚刚那句钻入耳朵的话，像是一把小钩子，勾得她身子有些发软。
浴室里寂寥无声，可是偏偏其中的气氛却又暧昧无比，纳兰云原本沾了水的衣衫变得有些透凉，此刻却觉得自己的脸竟有些滚烫。
纳兰云往后退了一步，又往后退了一步，她最终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是你！”慕长璟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看她一步一步离自己远去，心中像是突然空了一块，看她后退的身影，他竟然会觉得有些恐惧。
其实这个答案，两人明明都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