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开学
体育馆内。
随着台上秃头校长最后一句发言，开学典礼结束。
东野凉从发呆的状态回过神来，跟着周围的同学起身。
体育馆内的椅子，是学生会复杂摆放，整体干着些牛马的活。
这是东野凉首先拒绝掉的赚学分方式。
班级按照顺序走向教室。
东野凉顺着人潮，走在队伍的最后，肌肉隐隐作痛，脚步沉重。
昨天黑川真奈的按摩，效果好像不太明显。
注意到旁边偶尔传来一些目光，他一向对这种事情很敏锐。
可能有部分人认为，这人的走路姿势奇怪。
只是，并非东野凉自恋，他能从目光里，捕捉到一些微妙的东西。
“东野同学。”
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
东野凉转头，发现班长羽山直子不知何时站在旁边。
“嗯？有什么事吗？”
“啊，也没什么啦……”
羽山直子拢了下耳边的头发，语气有些犹豫，“只是你突然换了造型，变化挺大的。”
“之前没和你说过吗？觉得头发太长，有点热。”
东野凉淡淡地笑了笑。
“是……是嘛。”
羽山直子似乎松了口气，点点头，“还有，东野同学今天状态不好？看起来有些累。”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走路姿势。
“前几天遇到了点事。”
东野凉没细说。
“那请注意身体。”
说完后，她又走回了队伍前方。
……
走进教室。
座位是靠后门的倒数第二位置。
东野凉坐下后叹口气，总算能休息一会了。
这个地方可谓是整个班级，最不会引起注意的地方。
他虽然对周围的喧嚣不感兴趣，但已养成习惯，总是无意识地捕捉细节。
岛国的校园时期，早已划分好了地位与阶级，它会在处处体现。
最前排的那些学生低着头，在认真翻阅课本或做习题。
教室中间，分布着几个一起闲聊的小团体，谈论着假期中的流行话题，或是最近学校里的八卦，属于现充阵营。
而在角落处，还分布一些显得孤独的人，属于是社交中的最底层。
以往的东野凉自然也属于其中，只是今天偶尔有些目光。
当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去，一些女同学的反应，能判断出比以前有所不同。
东野凉感觉自己的技能被大削，明明过去都是安安静静当个背景板。
这算是他赖以生存的技巧之一。
“黑川真奈至少要背一大半的锅。”
在内心吐槽着。
突然后背被人碰了下。
“请问……你是不是走错了？”
东野凉回过头。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削的男生。
光看形象，就知道是刻板印象当中的阿宅，让人下意识地产生那种，下一秒就会发出‘咕嘿嘿’的怪笑声。
“有什么事吗？西田同学。”
他桌上摆放着一本轻小说，封面插画是个穿着巫女服的少女。
“我是叫北田！”
北田祟推了推眼镜，又惊讶地说道，“你变化怎么这么大？东野同学暑假经过了什么改造吗？”
“被美少女改造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了从天而降的美少女，或者许久不曾联系的青梅竹马，还有令人羡慕的高岭之花……”
北田祟听到感兴趣的话题，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兴致勃勃地讲述看过的小说情节。
这副狂热的模样，堪比大街上拉人入伙的大婶。
“……”
东野凉摇摇头不再理会，回过身去。
片刻后果然不负众望，可能是开始幻想着不存在的场景，北田祟发出‘咕嘿嘿’的猥琐笑声。
外面走廊，传来一阵清脆的鞋声，由远及近。
东野凉从声音节奏判断出是哪位。
抬头看向教室前门。
脚步声的主人推门而入，教室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随之安静，且都坐回座位。
身着教师职业套装，白衬衫搭配黑色马甲，下身反倒是西装长裤。
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带着一点卷曲的凌乱感，似乎没有用心打理过。
“哟，新学期，大家看起来很有精神。”
像和老朋友一样见面时的随性打招呼。
东野凉正手撑着下巴目光游离，根本没细听。
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评价一句：和名字完全不搭，声音很大，性格也是。
水原静——这位国语老师兼生活指导，行为随意到让人感觉她是在自己家里闲逛。
“虽然有位同学看起来刚刚睡醒。”
她瞥眼角落正在打哈欠的某位。
话落，教室里响起一阵轻笑。
“你们都是国际班的学生，成绩我倒是不担心，就算暑假作业今天补，均差值也能比其他班高，是吧？”
“那是，隔壁班的全体均差值，说不定都比不过本班倒数。”
后排有男生小声说道。
这句话当然是调侃，学校只会公布前几十名的成绩，说是为了保护学生隐私。
东野凉认为这个规则，可能也是部分富家纨绔的一块遮羞布。
有些人不知道从哪弄到的资料数据，会将部分成绩放在2ch匿名论坛上。
“哈啊？那如果开学考试，你们真有人均差值掉下去了，我会让你们体验下后果哦。”
水原静轻飘飘地抛出一句。
看似开玩笑，但明显有几名学生的笑声，被憋了回去。
她满意地轻咳一声，“好了，在这个班级的特权之一，就是你们能享受更多的自由度。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高的要求，所以别让我为了某些人的‘习惯’，上生活指导记录。”
水原静目光在教室扫过，直到最不显眼处的东野凉。
视线在他身上顿了下。
“当然，学习归学习，接下来马上就是文化祭，运动会，我可是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要是文化祭不擅长，体育方面也不擅长怎么办？”
有人小声嘀咕。
“那有一位很称职的老师，愿意替你们写自我检讨。”
水原静嘴角一扬。
教室里顿时充满笑声。
“……”
东野凉倒是感觉，这句话说的是实情。
教师职业很看资历，简单说是熬年龄。
身为‘年轻人’的她，经常被上面安排，负责学校里举办的各种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