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尴尬时刻
华宜。
腾华滔办公室。
助理告诉他:“滕导，《失恋33天》被截胡了。”
他一脸不信。
鲍晶晶可是北电文学系毕业，他的直系师妹，之前聊的挺愉快。
“被哪家截的？”
业内收购版权都悄咪咪进行，打枪的不要，除非是原作者张扬出去。不过，那样挺败风评的。
“牧羊少年电影工作室。”
腾华滔没听过。
小助理适时送上信息:“注册法人是乔然，确定是出演《中国合伙人》的乔然，北电09届表本学生。也是高媛媛现任男友。”
高媛媛？腾华滔脑海闪过18岁的青涩少女模样以及上次见到时的风情万种。
“我亲自给鲍晶晶打电话。”
滕导说完，示意小助理出去。
北电校外，牧羊少年工作室。
汇聚了韩佳女、鲍晶晶、焦静花等编剧，席玉坤、张睿、文牧嘢、沙漠等导演。
身边人才济济，甚是欣慰。
鲍晶晶电话响了，蹿到他身边小声道:“华宜腾导的。”
乔然压手，众人安静下来。
“免提。”
“哦…”鲍晶晶不大情愿开，但乔然说了只好照做。
“喂，师妹，你现在方便聊两句吗？”
“师哥您说。”
腾华滔无非是拿华宜制作宣发能力对标【牧少】。
“再说一部剧你不能只看眼前效益，资深导演和菜鸟导演拍出来效果是不同的。师哥自诩导演功底还算扎实，我敢打包票，一定拍好你这部作品。”
鲍晶晶蛮心动的，眼睛瓦亮。
乔然搓搓手指:“加钱！”
鲍晶晶咬了咬牙回复:“师哥，真对不住。已经答应人了，只能下次再合作了。”
腾华滔不依不饶:“签了吗？可以替你付违约金，师妹，我是诚意满满想和你一起做好这项目的。”
张睿是最着急的，《失恋》已经定下由他做导演了。
鲍晶晶脸色很纠结，一边是成名已久的导演和大影视公司，一边是小学生和小公司。
乔然不想考验人性，也不想横生枝节。索性做回恶人，断了腾华滔和鲍晶晶的念想。
“滕导您好。”
电话那头很安静。
“滕导，我是09届表本乔然。鲍师姐这部作品影视版权已经买下了，还请你另寻明珠了。”
“小伙子，英雄出少年啊。”
“还得你们这些前辈帮衬。”
“那就这样吧。”
甭管腾华滔乐不乐意，《失恋33天》都归乔然了。
鲍晶晶埋怨他，怪她抢电话直接和腾华滔对话。
“这可得罪滕导了。”
乔然嘴上告罪，心里要的就是这效果。
鲍晶晶、韩佳女、焦静花都是北电文学系的，日后也有些名气的编剧，收底下自然有真功夫。以后再拉新编剧，组成专业编剧团队。
他就可以告别苦哈哈的抠剧本生涯了，直接将剧本大纲拿出来，这些资深编剧自然能填充好内容。
席玉坤、文牧嘢、张睿、沙漠，没资金没渠道，先做工具人，后期扶持做导演，组成导演团队。
牧羊少年的骨架就算搭成了。
纯影视工作室。
中戏的圣堂就是这种模式，徐争和王保强主演的《人在囧途》就出自这家编剧工作室。
田雨生靠着《前任攻略》系列挣得盆满钵满。
林佳吃芒果过敏晕去的那段听说哭瞎了不少女孩的眼睛。
乔然决定给韩佳女加担子。
“我？制片人？”
韩佳女挺新鲜这工作的，跃跃欲试。
“我可以吗？”
太可以了，韩学姐后来做制片挺厉害的。
更厉害是小马的陈知希，这位做演员没泛起浪花。当制片人助推了大鹏、徐争、陈耳、陈思成等导演起飞，被业内称为“30亿姐”。
再招点行政和后勤，工作室就算齐活了。
5号期末汇演。
他们班排了话剧《雷雨》，连张一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剧本都是脱胎《雷雨》。
一则民国伦理家庭话剧。
狗血程度堪比穷瑶，却成为了经典。
这则经典戏剧常年排练，没出什么意外。不出彩但也没纰漏。
在汇演中结束了大二前半学期，也迎来了四十来天的寒假。
乔然和刘谢哥俩送张芸龙。
机场内，老张跟哥仨一一抱别。轮到乔然，捶他一拳:
“到了辽省记得我打电话。”
乔然艺考站完台，要去探班《树先生》，和韩杰约定好的。
正好到辽省，到时候和老张一块去LY市。
“你可是东道主，到时候刮你一层油下来。”
佯装恶狠，贵公子家境殷实不带害怕的。
“带你游遍东三省，就怕你受不了天寒地冻的。”
乔然刷过东北滴水成冰的视频，冰雕玉树冰雪王国，还挺美的。
“会不会真像网上说的那样，尿在空中结冰，唧唧变棍子。”
张芸龙神秘一笑:“你来了亲身体验呗。”
燕京的哥俩直呼这笔太能装。
也觉得撒尿成冰不太现实。
放假，寒流来袭，燕京迎来强降雪。
刘、谢和乔然这对情侣一块在燕郊滑雪场滑了一天的雪。
滑雪挺适合明星的，箍的严实，谁也认不出来谁。
欢声笑语闹了一天，次日累的慌，就在家猫冬了。
“《大笑江湖》1.65亿下画。
《赵氏孤儿》1.46亿下画。
《中国合伙人》5.02亿下画。
《让子弹飞》突破6亿大关。
《非诚勿扰2》首周票房破2亿，次周1.2亿。豆瓣评分直线下跌。”
冯晓刚年中《唐山大地震》，年底《非诚勿扰2》，妥妥两部电影超十亿票房，风头正劲呢。
乔然也不羡慕，《中国合伙人》破了五亿，他也算是五亿票房打底的电影明星了。
“少年，继续加油！”
“亲爱的，我不要努力，你包养我吧。”
“你值得我包养吗？先展示一下实力吧。”
乔然饿狼扑食，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攻城略地到浴缸。
听到“咔哒”的门响声。
二人对视。
高媛媛说家里钥匙除了他俩，剩下一副在高母那里。
不出所料，是高母来了。
二人光溜溜的，心跳的厉害。
大美媛拽过浴巾，勉强裹住。
他只能拿块毛巾遮前不顾后，任由屁股蛋子露着。
高媛媛打头，轻手轻脚回到卧室关上门，随便套上衣服裤子出门到客厅。
高父抽着烟，氤氲漂荡在灯光下，变为蓝色烟雾。一小会连抽两根，低着头也不看他俩。
高母眼神在二人之间游走，冰冷的厉害。
高媛媛嘻笑，乔然只能尬笑。
大美媛是老来女，听说快四十才生下的。两位老人都六十开外，是吃官粮的，自有股气势和威严。
高媛媛冲他使眼色。
乔然硬着头皮叫人:“叔叔好，阿姨好。”
高父这才捻灭烟，看着烟灰缸里成堆的玉溪烟把愣了愣。
“你俩同居多久了？”
俩人默不作声，高父也没再追问。眼见为实，自己家白菜被拱的尖叫连连，问一次两次也没意义。
高母看向乔然:“确实挺年轻的，二十岁吗？”
点头，继续拘谨着。
他真没见家长的经验，何况眼前两位气势太盛了，又冰冷无情，着实只能乖巧立着。
高媛媛坐高父高母中间，一边倒茶一边找补:“你们应该也看过新闻了，乔然即是编剧又是演员，年后还要做导演呢，在我们这一行属于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有车有房，他妈妈是教师。”
“确实够年轻的，我和你爸都能做他爷爷奶奶了吧。”
高母话中带刺，一句话顶的高媛媛猝不及防，乔然也察觉高父高母不喜欢他。
他要是做父亲的，碰到女儿未婚这么搞，比这老两口还激动呢。
高母话糙理不糙。他姥爷也才六十多，可不就能到当他爷爷奶奶了嘛。
“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
高母过后，高父接棒。这是要混合双打啊。
大美媛刚要抢答。
高父严肃道:“我是问他，让他亲自回答我。”
眼神灼灼盯着乔然，直把他看的站立不安，挠着头道:“我和媛媛有结婚打算的，等…等我毕业，我俩就结婚。”
姐弟恋挺流行的，钟丽缇和张伦硕差12岁，伊梦静和秦浩差10岁，贾静文和修凯杰差8岁，以上女星还是带娃二婚。
女朋友起码未婚，年龄大点会疼人，也不是问题。
高父问完，高母问了点乔然家庭情况。
单亲丧父，母亲大学音乐教师，跟父辈那边亲戚走动少，母亲是独女，只剩一个姥爷。
干巴巴说:“亲戚少，结婚以后没什么家庭矛盾。”
高父呷了口茶水，盖上茶盖。
乔然干站着。
“小乔，你先回吧。我们有点家事是要私谈。”
九十度鞠个躬:“那叔叔阿姨，我先回了。”
女朋友送他出门，小声说她先做做功课，有事电话联系。
还待多说几句，响起高母催促的声音:“媛媛，送个人需要那么久吗？”
摆手示意她进去，后者眼神含情地望着他:“委屈你了，找个酒店开个房先住下。”
乔然边下电梯边摸烟，试图用尼古丁降降烦躁的情绪。
这一摸，好家伙！
换裤子太急了，钥匙钱包和手机都在另一条裤子里。
零下近二十度，自己穿条单薄运动裤，上身好点穿着毛衣。
再上去杀个回马枪？
那不得让高父高母埋汰死，不都说了有家事谈嘛，你小子有没有点眼力见？
“叔叔阿姨，我落了东西，上来取东西。”
小年轻果然不靠谱，丢三落四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娶我姑娘？
乔然在楼道踌躇了会，趴在门上什么都没听到。
只能再想辙了，又不能刷脸，他兜里一干二净，打个车都困难。
学校已经封校，家里没装修好，也没钥匙。
想了半天，想到了个去处。
走出单元门，冷风呛的乔然直咳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就这么像个二傻子狂奔几公里，靠热气抵御寒冷，才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