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微博之夜
“《都市男女爱情法则》？”
乔然熬了几个大夜完成的。
高媛媛憋不住了。
接过墨香味剧本读了起来。
不接戏的日子，女朋友完全是宅女。不逛街不交友，健身出门，离小区近，几步路的事。最近盯着装修的事，出行才稍微勤快些。
“我上课去了。”
高媛媛冲他摆手，沉浸在剧本中。
课后，找到曹宝平教授，恰好小璐老师也在。
“乔然，快来坐。”
他一小辈，还是站着舒服。
“曹老师，内个…之前应下给您当执行的事，怕是不成了。”
曹教授也没指望乔然挑大梁，单纯觉得有天赋，可以培养一下。
“咋了？接戏了？”
“没有。写了剧本，想自己拍。”
薛小璐愕然地看着他，听说过学校有这号人，能编能演能唱的，现在又开始做导演了？
“好高骛远呐。”
曹宝平痛心疾首，现在的年轻人心太急了。
乔然讪笑:“我平时有蹭导演系的课。”
曹教授乜了一眼他，看到孩子紧张的拿剧本磕裤腿，终究没忍心说什么狠话。
“拿来吧。”
恭敬送到曹教授手里，看完又递给薛小璐。
等二人通读完剧本，已经华灯初上。
曹宝平提议，边吃饭边聊。
在学校附近吃的。
曹老师和店老板很熟，要了个包间。吃的差不多了，聊正事。
“你打算拍成电视剧？”
这不明显嘛，十七集的剧情，拍电影可要删减的枝杈太多了。
“这篇幅…上不了电视台。”
曹薛二人都是业内寝淫多年的老手，一眼便看出问题。
“按你的想法拍成电视剧，没哪个电视台会收的。还没播就剧终了，怎么挣钱啊。”
乔然自然知道电视台不青睐，可视频网站播放却刚好。
“啥？网剧？”
两位教授皆是惊愕。
曹宝平恨铁不成钢:“拍网剧，太跌份了。”
薛小璐也劝他。
“乔然，还不如删减配角戏份，拍成电影呢。”
网剧从六月《毛骗》火起来的，依旧是粗制滥造的代名词。
没想到教授们这么大反应。
以后谁还哼哧守着电视台啊，人手一部手机，爱优鹅自制剧尺度和脑洞都大，比电视台放送的伟光正的剧受欢迎多了。
但，那是以后。
《青春期》《屌丝男士》都没制作出来呢，网剧至暗时刻。
“你要拍网剧？我不给假！”
隋岚气冲冲看着乔然，挺好一孩子怎么想往那破地方冲呢，必须悬崖勒马。
苦口婆心道:“你知道我和林老师拍剧了吧？”
乔然自然知道，他们一帮同学联合资本开了影视公司，成员有林继冬、杜醇、马蘇。
“那剧卖不出去，我们宁愿压箱底，也不想在网站首播！”
网剧低到尘埃里了。
“剧本不错，你可以拍电影。上院线就是院线导演了，说出去多气派。”
隋岚连哄带骗。
真当乔然是孩子呢。
这事不知怎么还传到王院长那里了，叫来乔然苦口婆心的劝说。
只能大改剧本拍成电影。
他要像前世那么扑街，网剧圈也就趟一趟了，心理年纪超越生理年龄，听人劝吃饱饭，完全没必要拧着。
两日后，乔然携手大美媛走上微博之夜的红毯。
星光熠熠，从香江台岛到内地明星一网打尽。
橙天、华宜、华策、唐人、英皇、捌拾经纪公司艺人悉数尽出。
导演、演员、歌手齐聚一堂。
“今年微博之夜，来了400多位电影人。”
微博之夜自千禧年举办以来，影响力越来越大，甚至燕京文艺频道全程跟踪拍摄。
明星艺人都不会错过名利场盛宴。
红毯、拍照、签字、采访……一系列流程下来，高媛媛冻的嘴唇发白。
一袭洁白抹胸裙，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
够遭罪的。
“乔老师高老师，对入围微博King与Queen候选人有何感想？”
主持人喜笑颜颜，也冻得牙齿打颤。
“很高兴很荣幸。”
说完赶紧进场，乔然搂着她裹紧风衣里，生怕冻坏了。
进入内场，将风衣给女朋友披上，心疼道:“冷嘛？”
大美媛裹紧风衣摇头:“都习惯了。”
暖和后，找组织。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别圈子之分。
以港圈、台圈、港台圈、京圈、西北圈、南方圈，以院线以公司以院校分成不同的大圈和小圈。
乔然找到宁皓，围着疯狂男人帮:黄渤、刘烨、郭滔、岳小军。
还有高西西、张艺白、张建东花青等导演。
至于小马奔腾签约的几个扑街艺人，乔然叫不上名字。
宁皓看到乔然后，向他挥手，高媛媛去了华宜那边打招呼。
“你小子真的好福气，能追到这么个大美女。”
不正经的货，开口没好话。
“感觉怎么样？”
挤眉弄眼的，是意有所指。
“还行。”
“怎么个行法？”
“嘿，挺热闹的。”
宁皓看乔然装糊涂，也不追问了，给他介绍身边几人。
“都是兄弟，以后多走动。”
张艺白向乔然递橄榄枝。
“《狼少年》男主角还没定，你感不感兴趣？”
“女主角呢？”
乔然向来甩手掌柜，项目一成，也不碍着导演的眼。
张艺白苦笑:“还没合适的。”
《狼少年》女主角清纯可人，年龄设定在18－25岁。
“慢慢找，反正年后才拍。”
宁皓等二人聊完。
向乔然打听:“你要拍片？”
他“昂”了一声。
宁皓饶有兴趣:“啥类型的？给我留角色没？”
乔然瞥了他一眼，演技菜瘾还挺大。一个学摄影的拍了电影，还削尖脑袋往演员圈里凑是啥意思。
今年，宁皓已经参演了三部作品了。
“俊男靓女的戏。”
“嘿！正好适合我。”
乔然:……
“盛典开始了，别说话，认真看吧”。
四个女主持一字排开，抹胸礼服，宁皓小声说会所选妃也就这。
年度最佳导演颁给了冯晓刚，冯裤子乐呵呵地说了恭维话，来俩荤段子，满意的下台了。
轮到微博King颁奖。
闪过黄小明、谢庭锋、陈昆，最后定格了乔然。
“2010年微博King获奖者
乔然！让我们掌声鼓励。”
宁皓起身搞怪的拥抱他，摄像机完美收录。
总觉得这家伙是在抢镜头。
轰鸣声中，轻快走上台。主持人问了几个问题，一一作答后，高举奖杯。特想来句:我是世界之王！
流量安慰奖，真没底气嘚瑟。
领奖的感觉倒是挺爽的。
乔然欲走，主持人拦下他。
“还请新晋King帮我们揭晓，今年度Queen得奖者。”
打开信封，三个字。
台下，高媛媛笑靥如花，身旁的贾静文已经开始恭喜她了。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乔然呆滞了一下。
还是念出了获奖者。
“本年度微博Queen获奖者是…范冰栤！让我们恭喜她。”
镜头里范冰栤冷面融化，笑容碎冰。起身招手婀娜上台，暗金色镂花抹胸裙，头发是花仙子样式。
从乔然手中接过奖杯，虚抱。耳语道:“又见面了。”
只剩苦笑了，简直阴魂不散。
范爷获奖感言比他说的流畅生动多了。
应摄影师要求，站在一起合照。
范冰栤搂着乔然的腰。
“搂上搂上。”
摄影师大喊，乔然全当没听到。他还想囫囵活着呢，真当大美媛没脾气呢。
主持人又搞事情。
“记得冰冰姐和乔然有过绯闻哦，能不能讲讲是真亲上了吗？”
小胖在这方面，向来大胆。
“是我主动的。这么可口的帅哥，哪个正常女人能忍住不亲？”
台下哗然，嗷嗷起哄。
贾静文看着闺蜜冷着脸，双手环胸目视前方。
摄像机环拍，碰了碰她胳膊。
瞬间又换上笑脸。
待镜头转走，脸又阴沉下来。
“亲一个”
“亲一个”
这回乔然学奸了，不由分说拉着范冰栤就往台下走。
后者步履阑珊:“慢点慢点，会踩到礼服的。”
裙摆太长，确实容易踩到。
磕磕绊绊下了台，各回各位。
十点多结束后，拒绝了晚宴。
“亲爱的，你倒是笑一个啊，你这么冷漠，我瘆得慌。”
“媛媛哪里笑得出来呀。也太过分了，耍人玩呢！一开始说颁给你俩，突然来这么一下。”
贾静文替闺蜜打抱不平。
大美媛长舒一口气，脸色舒展:“别担心了，我没事。
娱乐圈就这样，捧高踩低的，咖位没别人高，就要低人一等。哪怕我今年拍了《咱结》，依然比不上范冰栤的影响力。”
乔然轻拍她手背:“别难过，咱耍花样搞不过她。就多拍戏，演员说到底还是要靠作品。”
大美媛眼神坚定:“拍！”
刚到家，灯打不开了。
屋里有轻微的响动。
乔然一惊:“不会进贼了吧！”
吓得高媛媛和贾静文一左一右拽着他胳膊，躲在身后。
乔然汗毛直立，顺手抓起桌上的烟灰缸。
月光下，窗帘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