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中计
机舱。
两方人马再次碰面，都乐了。
葛大爷笑道:“爷们，又见面了。”
张丰毅破锣嗓子吆喝:“赶紧坐下吧，别堵着过道了。”
一行人是小辈，赶忙问好。
寒暄过后找座。
乔然再三确认座位号，范冰栤对他眉花眼笑，白皙脸蛋略施粉黛，红唇夺目。美则美，只是带着刺的玫瑰，惹不起。
邓朝闷着脑袋走路，被乔然一把薅住，惊喜着向范冰栤问好。
“吆冰冰，刚没看到你，对不住啊。”
这货装的挺像。
乔然讨好他:“朝哥，咱俩换个座呗？”
邓朝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按到座位上:“你冰冰姐这么美，还不乐意一块坐了？”
虾仁猪心呐！本来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可以跟杜鹃换座位。这一句蹦出来，再走就得罪人了。
乔然老实坐下，佯装假寐。
感觉到一双眼睛盯着他。
拍了他一把。
装不住了，微笑营业。
“冰冰姐。”
“怎么，不愿意理我？”
乔然悻笑:“那不能够，昨晚没睡好。”
范冰栤坏笑:“怎么？和女朋友彻夜未眠？”
这破路都能开车？
乔然选择沉默。
范小胖又搭话。
“多大了？”
“20。”
“真的假的？”
这有什么可扯谎的。
乔然讶异地看着她，只见那双大眼睛盯着他裤裆。
呃…
“和我传绯闻的感觉怎么样？”
《快本》是国民级综艺，刚播出，乔然微博评论区已经沦陷了。
“hei，tui。”
“这笔北电的？众筹一把刀，我替大家砍了他，卡:638xxxxxxx”
“渣男！”
范爷平时闹绯闻的都是成龍、洪进宝、谢庭锋、王学斌……
乔然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惶恐呀，您这么大一明星，我一小咖。”
小胖挑眉，你要有自信。
老子自信用到这块，多少有些浪费吧。
乔然谈兴不大，范冰栤也识趣安静下来。
身后竖着耳朵的邓朝有些遗憾。
乔然扭头瞪他，他嘿嘿一笑。
飞机进入平流层，昏昏睡去。
再睁眼时，窗外云卷云舒，蔚蓝天空很治愈。
扭头看到范小胖睡的一塌糊涂，靠背湿润了一大坨。
妲己竟然流口水！
乔然真想拍照留念。
范冰栤察觉有人盯着她，悠悠醒来，下意识吸溜一下。
吸…吸回去了。
乔然目瞪口呆，随即扑哧一笑。
“咯咯咯~”
范爷罕见羞涩，杏目蹙眉威胁他:“不许传出去！”
左挪右腾的，翻了半天口袋。
乔然好心递给她纸巾。
冲他“哼”了一声。
轻轻擦拭着嘴角的白液。
落地咸阳机场，乔然没来得及跑脱，被范爷挽了胳膊。
相机“咔咔咔”的响。
又着了这女人的道了！
两方剧组接受完媒体的采访，在安保护送下出了机场。
上影接走了《赵孤》剧组，中影接走他们。
临别，范爷在他耳边恶狠狠道:“乔然，跟你没完！”
咬牙切齿的，布老虎一个！
上次录节目也这么吓唬他的，乔然已经免疫了。
下午在长安中影国际影院举行路演，乔然才后知后觉他也是明星了，有不少小姑娘支持他。
“乔然乔然。”
“王阳王阳。”
有叫名字的，有叫角色的。
很快被黄小明和邓朝的呼声掩盖。
邓朝凑上来妒忌道:“乔然，王阳的角色太讨喜了。”
乔然不爱搭理这个坑货。
冷冷道:“中戏没教过你嘛，角色无大小，全当重戏唱。”
朝哥吃了瘪，解释道:“咋还生气呢？你也要体谅我，有家室有老婆的。你嫂子盯着紧，冰冰又是绯闻体，我哪敢上前凑啊，躲还来不及呢。”
乔然哼哼两句:“我没有女朋友吗？信誓旦旦要做我的好大哥，遇事倒把我推下水了。我看啊，还是小明哥为人实诚。”
邓朝急了:“他？他阿谀奉承，为人市侩，哪比的上我对你好。”
“至少我不用担心他把我搡进坑！”
朝哥讪笑:“一桩小事，怎么上纲上线呢？下次哥一定护着你。”
邓朝的嘴骗人的鬼。
乔然是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一下午跑遍长安市区，追星族们也从一个影院追到另一个影院，电影刷了一遍又一遍，只为了签名合照。
乔然顶想不通。
但这群人无脑追的是自己。
就通了。
毕竟北电木村拓哉，娃娃脸少年感，秒杀八亿少女的心。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三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一首歌唱到晚上，都快吐了，哥仨嗓子也哑了，说话全靠比划。
还是杜鹃悠哉，往那一戳冷脸示人。一堆舔狗嗷嗷地叫女神，媒体也不要求她笑，要的就是这张厌世脸。
回到酒店，刚撒了几分钟。
还没来得及跟女朋友打电话。
被黄小明拉出酒店，“走着走着，葛大爷叫着吃饭。”
这得去啊，葛大爷是真大爷。
吃饭的地界在长安未央区，隐匿在小巷子里，不显山水。
“真不知道这些人咋寻摸到这偏僻嘎达的。”
邓朝踢着空易拉罐，吐槽着。
赴宴的就哥仨，杜鹃高冷着呢，也不凑影视圈的热闹。
进入包厢。
桌上已经狼藉残羹，看来已经吃了一圈了。
“来了小明超儿，乔…什么来着，小伙子。”
“葛老师，乔然自然的然。”
“行嘞，甭管孜然还是花椒，上桌呗。”
这话撂地上，就别想清醒回去。
仨人来的晚，一人罚了一量杯白酒。
葛忧张丰毅王学齐已经喝的面红耳赤了，赵文卓习武之人，酒量却不佳，已经角落吹泡泡去了。
范爷和海青，目测喝的也不少，凑在一起聊着悄悄话。
有两个上影的，喝的不多，陪衬着，局外人一样。
“喝吧。”
黄小明咬着牙，一手茶水一手酒杯，一边灌酒一边压酒。
“小明哥，不先吃两口。”
忙着咽酒没顾上他，摆手示意不用。
邓朝憋着劲，举杯就干。呛了一口，咳嗽了起来。
“这酒真烈。”
上影的人看明星出糗，笑着解释道:“这是额们西凤酒，凤香型，烈的很奈，慢点喝嘛。”
乔然闻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看这哥俩跟吃砒霜似的，乔然心里发怂。吃了几口羊肉垫底，才倒杯里，一小杯一小杯往嘴里送。
范冰栤不知何时挤到他身边了，红扑扑地脸蛋，头发稍有凌乱，豪迈道:“好酒量！”
乔然只想离这醉鬼远点。
事与愿违，范小胖一双莲藕玉臂直接勾住他脖子，红唇快贴到他脸上，一双明媚大眼睛勾魂摄魄。
闲人起着哄。
“亲一个！亲一个！”
亲个der！
乔然趔着身子，椅子呈45°倒着，毕竟个高身长，范小胖一时亲不到。
“冰冰！上他！”
葛大爷遇到这事，莫名激动，人都站起来了，恨不得亲自上场。
范冰栤发了狠，直接跨坐在他身上，仰着天鹅颈子，樱桃嘴唇殷红又妩媚，直挺挺印上他嘴唇。
这一套行云流水，乔然固然躲得过去，但没想到她真敢亲啊。
一时有些呆滞。
直到她滑嫩的舌头灵活搅动。
才恍然惊醒，架住她，硬生生推开。
“哇！”
“刺激！”
“再亲一次！”
范冰栤冷静不少，大方坐下，笑容如故，仿佛刚刚耍流氓的不是她。
乔然隐约听到拍照声，问中影的人，“你们拍照了，对吗？”
“乔老师，真没有。”
一百个不放心，也无济于事，他总不能一部一部抢来检查吧。
看向范冰栤多了几分怨气。
“好玩吗？”
小胖眯着眼睛，慵懒妩媚:“挺好玩的呀。”
拿她没脾气，只能暗自生闷气。再劝酒，他说什么也不喝了。
饭后回酒店，邓朝黄小明劝他:“圈里就这样，逢场作戏罢了。再说你是男的，亲你的又是范冰栤，不吃亏。”
事是这么个事，理不是这么个理。
他忽然想到网上热传过的事，说冯裤子宴客，让郑凯媳妇苗苗给大佬们跳舞。
他现在也成随意摆调的玩物了？
咖位不够，还得努力呀骚年。
回到房间，乔然立马跟女朋友视频，报备这出事。
“当时我是懵的。怎么就让她得手了呢！”
高媛媛气的牙痒痒。
不是针对乔然。
“姓范的太不要脸了，她想干什么？明知道咱俩的关系，还干出这种事！”
冷静下来后，大美媛分析道:“你听到拍照的声音了？会不会是《赵氏孤儿》设的套，拿你和范冰栤的照片，进行票房炒作。”
乔然回过神，复盘细节。中影的人没怎么喝酒，和他们一群演员格格不入，葛忧他们不驱使也不避讳，是有些蹊跷。
“大概你的猜测是对的。”
长安鼓楼某处豪华酒店。
范冰栤斜躺在床上，目光无焦距看着天花板。杨天真看她这模样，也担心不已，怎么问也不说。
窗外正好能看到鼓楼，城墙被照的通明，人影绰绰。
良久范冰栤吐了一口浊气。
“天真，你说我做错了吗？”
杨天真呆了，你范冰栤什么时候吃斋念佛？要做善男信女了？
为了红，能拍露骨《苹果》。为了电影宣传，能和64岁的王学齐传绯闻。
她觉得范冰栤脑子瓦特了。
跟二十岁的翩翩公子传绯闻，它不香吗？
“冰冰，你怎么了？乔然这个演员，不像其他小演员。潜力很足，之前公司费尽心思签他，理都不带理的。其他公司也没逮住这个泥鳅，人家摇身一变和小马勾搭上了。直接以项目、资本入局，跟咱们苦哈哈一路爬起来的不一样。”
范冰栤脑海里窜出那张少年英俊的帅脸，笑起来纯粹又阳光，像小太阳一样耀眼治愈。
唉声叹气:“这回，他肯定记恨上我了。反正已经这样了，恨就恨吧。我累了要睡了，你回吧。”
翌日，一大早。
“surprise！”
邓朝不知咋进他房间了，一把掀起他被子，给乔然吓一跳。
黄小明也迈着轻快的步伐。
“然，你猜猜首日票房。”
看他俩笑脸如菊，票房指定是爆了。
“3000万？”
黄小明神秘一笑:“低了。再猜？”
邓朝已经没耐心了，谴责黄小明道:“别装了行不行。”
扑倒乔然床前，摇着他:“3200万！3200万！”
“哥你冷静点，再摇我可就散架了。”
邓朝放开他，呢喃着:“这可是3200万呀，陈楷歌四天才3000多万，我们牛逼大发了！”
黄小明摸着鼻子，略微尴尬。
《中国合伙人》他是主角，自然更关心。《赵孤》戏份也不少，终究是配角。
“起床起床！咱们飞下一城。”
这哥俩像打了鸡血一样。
已经变为资方的形状了，任劳任怨还自我剥削。
“连个𰻞𰻞面都没吃上呢！”
“吃啥面，没出息！到沪上，请你夜游黄浦江吃红烧鳏鱼，再饮一杯黄酒，逍遥似神仙。”
一大早的，讲什么好吃的！
不过相比邓朝，乔然更相信小明哥。听他讲的头头是道，指定是不赖的。
“那咱赶紧的吧，电影路演争分夺秒，多跑一家影院，就增加一些票房。为了票房爆炸，咱们也跟着燃烧吧！”
哥俩一看乔然，路走寬了。
收拾妥当，中影长安分公司又开车送到机场。
女朋友电话叮梆打，未接来电红通12条。
“乔然，你快看新闻，果然是靠着咱俩炒作呢。”
高媛媛气鼓鼓骂了范小胖一顿，依她的家教，骂的脏话和天然纯净水差不多，毫无杀伤力。
【惊！著名女演员范冰栤恋情曝光！】
【大瓜！速进！侵权立删！
东京影后范冰栤插足高媛媛恋情！】
【《赵氏孤儿》《中国合伙人》剧组相撞，竟然炸出一则荒唐爱情故事！】
从线上到线下。
从纸媒到网媒。
从南方周刊、羊城晚报、长安轶事，到新浪鹅厂网易等新闻，一夜之间引爆头条。
汪锋看到，都会流口水。
乔然坐在机场vip侯厅室，看向黄小明的眼神带着思量。
小明哥苦笑着看完新闻。
“然啊，你知道我这人不坏。而且你是我学弟，我要真坑你了，崔老师肯定轻饶不了我。他们怎么密谋怎么筹划这事，我真不知道。
葛大爷当时就说吃饭聚聚，我真没听到一点风声。”
黄小明语气真诚，合情合理，乔然也相信。
“算了，就一出绯闻。咱们演员呐，还是得拿好作品说话。绯闻轶事什么的，都是小道。”
黄小明邓朝闻言，对他刮目相看。
“小明哥，内个红烧鳏鱼好吃吗？”
看着乔然垂涎三尺的样子。
终究还是个孩子。
怎么一出江湖，就被范爷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