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还有脸问？
余瑶笑道：“咱们跟高寡妇不过是邻居罢了，面子上过得去就好，至于高寡妇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倒也不想知道太多。”
“你……”陆婆子不解地看了看余瑶，“你还挺看得开的。”
余瑶笑道：“可不是吗？娘您没听过一句话吗，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这话陆婆子还是头一次听见，她觉得有点新鲜：“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慢点，再跟我说一遍。”
余瑶点头：“好，那我就给娘念一遍！娘，我念慢点，您好好听着，人生就是一场戏……”
余瑶将后世的《莫生气》，跟陆婆子仔仔细细念了一遍。
这篇《莫生气》在后世时不时就能出现在折扇扇面，还有打印出的卷轴上，可以说是半文半白，老妪能解，并且还有点道理。
陆婆子也都听明白了，听着听着脸色也和缓了不少，明显是不再为高寡妇的态度而上心了。
等余瑶念完，陆婆子问她：“这东西，是谁教你的？”
余瑶含糊道：“没谁教我，这是我以前随便从街边的书上看见的。”
陆婆子点头表示认可：“这写书的人倒是厉害，说得有道理。”
余瑶嘿嘿一笑：“可不是吗。”
陆婆子脸上有了点笑容，带着余瑶一路说着话到了镇上。
婆媳俩来到九里坡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但路上已经有了不少摊贩，也有不少铺子开了门做生意。
余瑶问明了猪肝面店的位置，带着陆婆子来到面馆，坐下来。
两人一人要了一碗猪肝面，余瑶看看小菜的价钱，又忍痛叫了一碟子两文钱的咸菜，要不是她现在赚钱还不够多，非得要个最贵的切肉不可。
饶是她已经节省了，陆婆子看着还是忍不住地皱眉：“你这点菜的法子，怎么跟我以前看见村里其他婆娘进城的时候不一样呢。”
余瑶问：“哪里不一样？”
陆婆子道：“那些人进来只点一碗清水面条，不点别的。”
余瑶往旁边看了看菜牌，清水面条五文钱，猪肝面十二文。
两碗面条分量差不多，同样是填得饱肚子，只是猪肝面上多了不少浇头，如此，村里人会愿意出来吃猪肝面才是奇怪。
不过对一碗面条的便宜和贵也没必要多说，余瑶若无其事地笑：“娘您不是爱吃猪肝面吗，我也想尝尝您爱吃的东西是个什么味儿，再说了，您平时就吃猪肝面，现在总没必要改了这个习惯呀。”
“哦，也是。”
陆婆子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没再多问。
恰好这会儿猪肝面上了，小二将面条放在余瑶和陆婆子面前，弯了弯腰退下去。
余瑶好奇地翻动一下猪肝面，发现这家面馆还挺实在，猪肝面上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猪肝，面汤里大概也放了猪油，被葱叶一激，那香喷喷的味道能传老远。
余瑶食指大动，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夹了一大箸进嘴。
猪肝面一入口，余瑶眼前就是一亮。
猪肝的醇厚香味冲击力十足，一嚼下去猪肝外壳是脆脆的，里面有点绵还有点沙，正是猪肝最简单也最真实的味道。
其实有些美食可以很简单，光是靠着食物最本真的表现，就可以做到非常美味。
不过余瑶对猪肝面的惊艳也没保持多久，最初的惊艳之后，余瑶再仔细一品便尝出了这碗面的诸多瑕疵。
猪肝火候有点过头，面条也不够劲道，猪肝只是最外层有了调料的气息，里面根本不入味，要不是靠着面汤调味，只怕就要更难吃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碗面还是不错的。
余瑶砸吧砸吧嘴，继续香喷喷地吃面。
吃了几筷子面，余瑶又去夹小咸菜吃。
正吃着，旁边桌的菜也上来了。
旁边那桌人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点菜都要更阔绰一些，他们点的是两碗盖了满满一层肉的面，除此之外桌上还另摆了一盘肉，只是那肉看上去像是水煮的，旁边摆着一盘子绿油油的韭菜花。
余瑶边吃边往旁边看了一眼，摸摸下巴。
白切肉蘸韭菜花，这吃法应该是北方的吧？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羊肉有没有北方的羊肉那么好吃了，若是羊肉质量不如北方，那白切羊肉蘸韭菜花可就不太好了。
而两个客人的反应也如余瑶所想，他们吃面的时候挺满意，可吃旁边那盘子肉的时候，表情就没那么高兴了。
羊肉在这个朝代算是贵肉，一斤羊肉价钱足足是猪肉的十几倍，可即便如此两个客人还是没能把那盘肉吃下去，最后会账的时候扔下了半盘子肉没管，毅然决然地走了。
余瑶看着那盘子肉，好奇心涌上心头。
她想了想，凑过去趴在那盘肉旁边闻了闻。
这一闻，余瑶顿时就了然了许多。
这盘羊肉隐隐散发着羊膻气，味道就不太令人愉悦，不止如此，余瑶凑近了一看发现羊肉纤维也有点粗，一看就知道不是软嫩香滑的羔羊肉质地。
陆婆子看着余瑶的举动，有点疑惑：“那盘羊肉怎么了？”
“没怎么。”余瑶回头看向陆婆子，笑了笑，“娘，咱们走吧，去买东西了。”
“哦。”
陆婆子有一样好习惯，不该问的从来都不多问。
见余瑶有了答案，她平淡地应了声，直接带着余瑶出了面馆往集市那边走去。
余瑶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出面馆后没多久，面馆里忽然就出事了。
有个彪形大汉吃了面馆一口肉，都没来得及咽下就霍然起身，直接往地上吐了一大口：“呸！呸呸呸，这什么东西，真是难吃死了。”
那肉渣从他嘴里溅出来，看上去脏得不得了，众人纷纷皱着眉头躲避。
店小二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赔笑：“客官这是怎么了，您……”
“你还有脸问！”
大汉暴躁起身，一抬脚给了店小二一脚。
店小二哎哟一声，被踹成了个滚地葫芦，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才停下，哎哟哎哟地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