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今个我给你出气,只管说
宁燕愣了下。
赵西月说:“时家能耐着呢,你可别乱来,你能不能搞时家我不知道,时家要是要给你找麻烦,多的是钱去找法子。”
宁燕还是带笑,“得得得,看来这丫头把表姐气得不轻,我给表姐出出气,其实啊,这调教丫鬟的手段京城多得很。”她看自个丫鬟,“去,把刚刚那丫鬟叫来。”
独宜才进院子,崔静安排来的婆子,立刻就让然去给崔静、时守鹤送消息。
此刻,婆子陪着独宜在小屋子弄着花瓣,听着宁燕要见她,顿时不悦,“肯定是赵西月说了什么,咱们不去,我去替你回了她。”
“不用。”独宜擦了擦手,都点她了,跑得了今日躲不过明日,“不去岂不是要被宁姑娘说咱们待客之道不好,左右我和她无冤无仇,她若是将我欺辱了,时家多的是法子让她在京城名声扫地的。”
独宜入内,就瞧着赵西月正陪着宁燕下棋。
宁燕正眼都没给独宜,略带高傲的口气,“茶。”
独宜被身边丫头推了把,看宁燕就放在手边触手可得的茶盏,就知道是故意为难自个了,上前给她端起,柔声叫她,“姑娘。”
宁燕捏着棋子看着棋局,扫了眼独宜。
独宜低眉顺眼显得非常恭敬。
赵西月就说:“这可是时家最标致的丫鬟。”她以为宁燕就是极为娇艳的姑娘了,直到看到了独宜,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就是标志了?表姐眼神不行呢,就这颜色,还当不了我身边几个伺候的,穷地方这等模样都当个宝了?”赵西月扫独宜一眼,并不觉得她有任何特别,不过是有两份清雅气质,“表姐还是看看棋,一会儿我要是赢了,我可要讨你手腕上的芙蓉玉镯的。”
独宜捧着茶盏,很快就明白了宁燕对她的折磨。
就这样悬空举着,手腕很快就酸了下来,若是失手砸了茶盏,那就是不尊主子。
这是京城后宅对丫鬟常用的手段,她也见过母亲这般折磨过几个不听话的小丫鬟。
棋局将完,宁燕总算是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独宜也落下手臂休息了片刻。
随着宁燕抬手的动作,独宜再次接过茶盏。
宁燕吩咐,“有些凉,换一杯。”
边上婆子立刻将一碗热茶换到独宜手中。
赵西月蹙眉,这等折磨人的法子,她没见过的,“表妹,这若是烫着人怕是不好。”她只是讨厌独宜,可不想因着独宜,让赵家得了时家的记恨。
宁燕觉得赵西月善良:“我要喝的,怎么可能是烫茶,只是一杯热茶罢了。”
若是烫,独宜拿到瞬间就会落到地上了。
就是很热很热,在人能忍的边缘。
赵西月没见过这种折损人的阴招,生怕因此开罪了时家,忍不住劝起来,“表妹,到底——”
宁燕突然站起来,独宜就站在她旁边,手里端着的茶盏直接被她碰落下了地。
独宜手背被热汤一烫。
偏偏自己神叨叨起来的宁燕顿时捂着手背,吃疼叫了一嗓子,边上丫鬟、婆子立马围上去看。
“我的手!”宁燕怒了。
独宜盯着落下的杯盏,跟着脸上就是一疼,耳边响起一声咒骂。
“贱人!”
独宜抬起头,只是目光冷幽幽盯着宁燕。
赵西月看得很清楚,是宁燕起身故意朝着独宜手边一撞,将茶盏撞落下,茶水是一滴点都没碰到她的手。
独宜被两个丫鬟摁住肩膀,是要强迫她跪下来。
独宜任凭摁压坚决不弯一下膝头。
赵西月的奶妈子心疼坏了,“果然是商贾家不懂规矩的贱蹄子,给我打!”
“我看谁敢动我们时家丫鬟!”陪着独宜弄花的金嬷嬷冲了进来。
她不放心,叫了几个婆子丫鬟跟着外头听声响,这倒是好,直接听到要打独宜了,“我们家丫鬟做错事,自有我们家主子惩处,不分青红皂白的,谁都别想欺负我们家的人!”
金嬷嬷推开抓着独宜的两个丫鬟,指着宁燕:“宁家姑娘是要在我家立威严了,你们京城的贵女就是这等教养做派的?”
宁燕的奶妈子卫妈妈也不客气,“果真是个小门小户,下头人做错了事,倒是还要叫嚣了,都是瞎子,瞧不见伤着我们姑娘了——你做什么!”她看金嬷嬷突然上来拽宁燕,吓得够呛,“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要杀咱们家姑娘!”
金嬷嬷扯了宁燕手一看,“哪里烫着了,装什么装!”她反拿去独宜手看,“是咱们家丫鬟被你们烫了手,是你们要给咱们家个说法!”
宁燕气得半死,又要给人巴掌。
“打我,姑娘怕是放下手的好。”金嬷嬷不客气,“姑娘是来做客的,客就有个客的德行,你这里的事迹,若是顺着商道传到京城去了,吃亏了可不是咱们时家!”
赵西月看两家的下人扭打起来,吓得缩到边上。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独宜被时家两个丫鬟护着旁边,摸着自个脸,看被金嬷嬷吐口水沫子的宁燕眼底都是冷意。
打她。
这巴掌她记住了。
正说着,外面就说时守鹤来了。
时守鹤进门,把赵西月吓了个够呛,“和我没关系的!”
时守鹤冷声,“把院子给我封了!我爹来都不准进来!他敢翻墙就那杆子给我戳下去!”
金嬷嬷立刻说:“公子这人欺负咱们穗穗,看看把咱们穗穗手都给烫成什么样子了?”
时守鹤抓着独宜手一顿看,心口都在疼,“谁敢的?”再一看独宜脸颊的红印,恶狠狠盯着宁燕、赵西月问:“谁打的?”
赵西月使劲摇头。
宁燕被卫妈妈护着,“我打的,怎么,我一个主子,还打不得你们家一个卑贱丫鬟了?”
时守鹤看着宁燕就是抑制不住的怒气,前世这个狗东西没少在厉王跟前说他办事不力!
“打我丫鬟,那就是打我的脸!”时守鹤冷厉的眼神落到卫妈妈脸上,“既如此,你也别怪我不给你脸!”
卫妈妈被时守鹤薅住头发,几记耳光就上了脸。
卫妈妈疼得叫唤,宁燕气得发抖,“你疯了,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看你是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皮!我是谁!你是在谁家闹事!”时守鹤沉声,“少他妈给我说你是谁,杀了你老子也能做成意外!”
宁燕气得指着时守鹤:“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在南边,只有我难得做的,没有我不敢的!”时守鹤叫独宜,“穗穗,谁还打了你,给我指!少给我装懂事,回头越想越气的是你可不是我!今个我给你出气,只管说!”
独宜毫无犹豫,指着另外两个丫鬟,“她们逼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