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几乎疯掉的茜丝与狂笑的明哥
在白天观摩阿利斯塔的战斗后，茜丝确定了一件事。
阿利斯塔，是没办法威胁多弗朗明哥窃取德雷斯罗萨的计划的。
那种全力施展之下，余波连一栋房屋都无法震塌的“震动能力”，与那位传说中的海贼相比，完全是萤火虫与太阳的差距。
茜丝打算，等晚上用迷幻药骗过阿利斯塔后，就最后询问他一次，他的恶魔果实能力究竟是什么。
如果阿利斯塔还不说，茜丝就不再坚持，向多弗朗明哥申请离开德雷斯罗萨。
她不能再和阿利斯塔待在一起了。
她恶心透了阿利斯塔那张丑陋不堪的脸，恶心透了阿利斯塔像动物一样的粗俗野蛮，更恶心透了阿利斯塔身上流淌着的低贱的血。
哪怕让阿利斯塔稍微触碰一下自己，茜丝都觉得恶心。
然而，她却因为多弗朗明哥的任务，不得不和阿利斯塔日渐亲密地接触，身体又在这种亲密的接触中，不可避免地对阿利斯塔产生了别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愈发剧烈地折磨着她，让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毁掉。
所幸……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她不用再受这种折磨了。
茜丝料定阿利斯塔处理完所有事情后会回来找她。
她知道阿利斯塔痴迷于她，更看透了阿利斯塔的好色本性。
于是，她让女仆在外面侯着。
不出意外，阿利斯塔果然来找她了。
茜丝沏好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迷幻药倒入茶水中，命令女仆给阿利斯塔送过去。
待她穿戴好黑色蕾丝睡衣走进客厅时，发现餐桌上只剩一杯茶，另一杯茶已经空了。
茜丝料定阿利斯塔已经喝下了那杯被投放了迷幻药的茶水。
她的嘴角不由地勾起微笑，坐在阿利斯塔旁边，拿起桌上剩余的那杯茶轻抿了一口。
旁边候着的女仆，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但茜丝并未察觉。
药效发作只需要几分钟，茜丝心中泛起喜悦，她终于要摆脱阿利斯塔了。
在与阿利斯塔相处的这最后几分钟里，茜丝十分敬职地继续和阿利斯塔虚与委蛇。
她甚至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把嘴巴贴在阿利斯塔耳边，对着阿利斯塔的耳朵轻吐热气。
茜丝原本不需要这么做，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般举动。
或许……是习惯了吧。
但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这样了。
“阿利斯塔大人，我们今晚……”
茜丝说完这句话后，阿利斯塔便仿佛疯了一样，把她搂进怀里。
茜丝挣扎了一下，随后便没再抗拒。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茜丝前所未有地热烈回应阿利斯塔。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热得要融化了，融进阿利斯塔的身体里。
渐渐的，茜丝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迷迷糊糊的，思绪越来越乱，仿佛是飘忽的烟雾，难以聚拢在一起。
不知何时，拥抱着她的人，从阿利斯塔，变成了“多弗朗明哥”。
少主……
茜丝眼神迷离，伸出柔荑，轻抚眼前之人的脸庞。
手感出乎意料的有些粗糙。
但茜丝依然喜欢。
红得娇艳的嘴唇沾着口水，在灯光下微微反光，声音轻吐：“我要……”
然后，“多弗朗明哥”猛地把她抱起，抱着她奔向床上。
……
女仆几乎整晚都没睡。
自卧室里传出的声音太大了，一直没有间断，她睡不着。
待天边微微亮起，飘起鱼肚白时，女仆才得以歇眼，躺在沙发上抱着身体睡过去。
本应是女仆的卧室内，床铺一片狼藉。
茜丝的脸颊上残留着红晕。
新做出的布丁白嫩细腻，然而被人品尝，上面自然便留下了各种痕迹。
茜丝沉浸在似真似幻的梦境里，她梦到自己与少主极尽缠绵。
“噗噜噜噜噜噜……”
“噗噜噜噜噜噜……”
桌上的电话虫由正常模样变成了佩戴墨镜、长相嚣张，类似多弗朗明哥的模样，不停发出来电提示音。
“嗯……”茜丝被电话虫的声音吵醒，缓缓睁开眼睛的同时坐起身。
茜丝原本脸上充满媚意，但当她的目光触及到睡在自己身旁的阿利斯塔时，她原本正下意识慵懒伸展的身体僵住。
她的神情几乎定格住，动作同样定格住。
房间内的气味，床上的狼藉景象，身体的疼痛和种种异样，还有昨天“梦”里的记忆……不断地涌入茜丝的大脑。
“呕——！喝呃——！呕！”
茜丝猛地扑到床边，呕吐起来，脸上的每一块皮肉彷佛都在颤抖。
她眼里含着泪，却怎么样流不出……
那种深到骨子里的悲痛和屈辱根本不是流泪能够发泄，此时的她只想把自己丢到火里，焚烧成灰烬！
茜丝抓住自己的卷曲金发，狠狠地往下撕扯，她的头皮流出血来，几道血流到她的脸上。
她抓着被自己扯下来的头发，身体弓曲，脑袋埋进床单，身体颤抖起来。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茜丝的眼睛中满是疯狂的杀意。
“噗噜噜噜噜噜……”
“噗噜噜噜噜噜……”
刚刚挂断的电话虫复又响起，茜丝抬起头，看向电话虫，泪水在她的眼角颤动着。
电话虫佩戴墨镜，神色张扬，是多弗朗明哥的来电。
“少主……”
茜丝恢复了冷静。
她走下床，刚走一步，便感觉两腿之间隐隐作痛，双腿也没办法自然合拢在一起。
她咬牙怒瞪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阿利斯塔，眼神中杀意浓郁到了极点。
“噗噜噜噜噜噜……”
电话虫继续响着，茜丝看着阿利斯塔粗鄙不堪的睡样，咬着牙别回头，步伐极不自然地走到电话虫前，将电话虫接通，“少主。”
“蔷薇，事情进展得怎么样？有最新的情报吗？”
多弗朗明哥的声音从电话虫中传出。
茜丝突然想流泪，赶紧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怎么了？蔷薇，怎么不说话？”
多弗朗明哥询问道。
“……少主，我还没有问出阿利斯塔的恶魔果实能力。”茜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不让多弗朗明哥发现端倪。
“你说什么？”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含着怒意。
“少主，虽然我还没有问出他的恶魔果实能力，但是……”茜丝急忙把昨天阿利斯塔和刀疤海贼团战斗的情报告诉多弗朗明哥。
“少主，他的恶魔果实能力很普通，威胁不到你之后的计划的，请你……”茜丝终于忍不住哭出泪音：“请你允许我结束这次的任务吧！”
“蔷薇。”形似多弗朗明哥的电话虫皱起眉头，“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打算违背我的任务？”
“少主……”茜丝惨然地跪倒在地，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一股脑地倾述出来。
“……少主，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听到茜丝的哭诉，模拟多弗朗明哥脸庞的电话虫，先是静默了几秒，随后似终于忍不住一般，发出狂笑：“呋呋呋……哈哈哈哈，呋哈哈哈哈！呋呵呵呵哈哈哈！”
茜丝顿时感到无助和恐惧。
为什么少主要笑呢？
“这实在是太棒了，蔷薇，呋哈哈哈！”
尽管隔着墨镜，但茜丝却能感觉到电话虫那极具有侵略性的视线，“蔷薇，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很多次，我希望你竭尽所能为我工作，结果你却一直执拗。”
电话虫嘴角勾起坏笑：“现在发生这种事，不是正好吗？蔷薇，你这下应该就能放下你的偏执，用你的一切为我工作了。”
茜丝神色悲痛：“少主，可是这是我的……”
“没关系的，蔷薇，没关系的，在这片大海之上，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电话虫脸上始终挂着恶趣味般的笑容，向茜丝灌输自己的意志：“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蔷薇，我只在意你对我的价值。”
“经过这件事后，你对我的价值提升了，这难道不是吗，蔷薇？”电话虫中传出的声音彷佛恶魔的低语。
茜丝听懂了多弗朗明哥的意思。
多弗朗明哥这是让她以后接触其他任务目标时，都献上身体……
联想到自己昨晚的遭遇，茜丝情不自禁地流下两行眼泪：“少主，我对你来说，究竟算是什么呢？”
电话虫的表情僵了两秒，随后再次发出张扬的笑声：“呋哈哈哈哈，你对我来说，当然是可能成为‘家人’的重要部下了，蔷薇，我可是一直在关注你的表现呢。”
“难道，你是打算让我失望吗，蔷薇？”多弗朗明哥暗含不满道。
茜丝心里一颤，脸上不由地露出凄楚的笑容，道：“……我明白了，少主。”
“请问……”茜丝轻咬嘴唇：“我这次的任务还要继续吗?”
“当然要继续，我可是很好奇你说的那家伙的恶魔果实能力的，就算他威胁不到我的计划，我也想知道。”
就因为好奇，所以，就要让她继续对那肮脏下贱的生物献上身体吗？
茜丝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来，“……好，如果是为了少主的话……我做。”
“真是太棒了，蔷薇，我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你了，呋哈哈哈哈！”
电话虫被挂断，多弗朗明哥的脸部特征在电话虫的脸上消失。
茜丝盯着电话虫，忽然想到：少主应该也能通过电话虫，看到她刚刚强忍悲痛的模样吧？
而即使这样，多弗朗明哥仍没有任何表示。
但那又怎么样呢？
她，只要能留在多弗朗明哥身边就好了。
只要能留在多弗朗明哥身边，为多弗朗明哥做事，她就满足了。
茜丝将电话虫抱在怀里，眼帘低垂着：“少主……”
茜丝略微蜷缩着修长的双腿，背靠桌子，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后，她察觉到床上的阿利斯塔有苏醒的迹象，空乏的眼睛彷佛石头如水般，泛起一些神采。
她有些僵硬地站起身，用纸巾擦掉脸上的血迹，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
随后，她斜着身子坐到床沿，沉默地注视阿利斯塔的脸。
眼前这张脸真的好丑，她看着都感到恶心。
眼前之人身体里流淌的血，更是下贱不堪。
脑子蠢笨，除了力气大点，幸运吃了恶魔果实，其他方面简直一无是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夺走了她太多的东西。
昨夜的那份感觉，那份疼痛，至今仍在她的身体里残留着，余韵深长。
一时间，茜丝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目光看待阿利斯塔。
在茜丝的注视下，阿利斯塔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利斯塔睁开眼睛后，看到坐在床边以莫名眼神注视自己的茜丝，猛地坐起身，一把将茜丝抱在怀里，语气真切地喊道：“茜丝小姐，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昨天，茜丝小姐流了血……
他是茜丝小姐第一个男人。
即使阿利斯塔之前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儿疑虑，经过昨晚的事情也完全打消。
他坚信，茜丝小姐是爱他的。
他一定要回应茜丝小姐的爱。
后宫什么的，他也不开了……他只要茜丝小姐一个人就足够了。
茜丝被阿利斯塔搂着、抱着，感受着他身体的坚实，莫名地感到安心，不由地往阿利斯塔怀里贴。
“茜丝小姐？”
“别说话，抱着我。”
“……好！”
既然茜丝小姐让阿利斯塔抱着，那么阿利斯塔便抱着她。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人平缓的呼吸声。
阿利斯塔静静地感受茜丝传递过来的体温，轻轻抚摸着茜丝光滑的后背，安抚着她似乎有些不妙的情绪。
气氛，一时间显得温馨。
不过伴随着两人拥抱得愈发紧密，两人相贴的皮肤热得生出微汗，黏腻腻的。
阿利斯塔不由地有些意动，一双大手不老实起来。
“恶心！”
茜丝猛地推开他，拾起旁边的枕头砸在阿利斯塔脑袋上。
“出去，我今天不想见到你！”
虽然心里真的既生气又厌恶，茜丝却把控得很好，看起来像是在撒娇。
阿利斯塔尴尬地笑着，想到自己昨晚确实折腾得有些过分，提上自己的战裙就往外跑。
经过客厅时，他注意到女仆在沙发上睡觉，也没打扰她，压着脚步声离开了茜丝的家。
过了段时间后，穿戴整齐的茜丝从卧室走进客厅，她眼神冰冷着，步伐透露出不自然，径直走向沙发上的女仆。
她一把抓住女仆乌黑的头发，把女仆拽起，重重地丢到地上。
咚的一声，女仆身体落在地面，下一刻便惊醒，眼神惊恐地扫视四周。
她似不知道发生了，好一会儿后才把目光望向茜丝，神色困惑：“茜丝小姐？”
“还给我装？”
茜丝抬起赤裸的脚掌，踹在女仆娇俏的脸上。
啪的一声，女仆被踹飞出去几米远。
刚一落地，女仆便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急忙爬起来，向茜丝磕头：“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啊！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女仆之前盘好的乌黑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微微露出的肩上，眼中充满了无奈和委屈，脑袋往地下磕了一下又一下，额头都磕出血来。
茜丝眼睛里阴晴不定，黑裙勾勒出她妖娆的身材，散发出冷酷的气质，洁白的脚掌踩着破烂的地板一步一步走到女仆面前，手掌化作一道残影，重重地扇在女仆的脸颊上，将身材娇小的女仆扇倒在地。
“废物东西，我不是让你把下药的那杯茶给那头蠢牛吗？如果你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记错了？你是个什么猪脑子？”
“小姐，我没有啊！我就是按你的吩咐做的！”
女仆似要自证清白，勉力支撑起疼痛的身子，跑到餐桌前，将茜丝昨晚剩余的那杯茶举起，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还张开小口，让茜丝看到她嘴里一点儿没剩。
“蠢货做错了事还不知道自己蠢！”
啪！茜丝又是一巴掌扇在女仆脸上。
女仆倒向身旁的餐桌，幸好及时用双手撑住桌沿，才没有再次摔倒。
“小姐……”她楚楚可怜地看向茜丝，柔弱的语气中透露恳求。
茜丝露出冰冷的笑容：“呵呵……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等一会儿药劲发作了，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茜丝捋顺黑裙臀部的褶皱，坐在沙发上，右腿搭着左腿，冷冷注视女仆：“给我跪着。”
女仆听话地跪在茜丝身前。
茜丝一瞬不瞬地盯着女仆。
几分钟后，女仆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茜丝不由地皱眉。
“小姐……”女仆似欲言又止。
“说！”
“小姐。”女仆低着头，双手相合搭在大腿上，声音细糯道：“小姐，我昨天看到，阿利斯塔大人同样神志不清，肯定喝了药才对，会不会是因为……”
她说到这里，偷偷抬眼观察茜丝的脸色，才艰声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小姐和阿利斯塔大人接吻，所以小姐才……”
她的意思是，阿利斯塔嘴里残留了药，因为接吻，被茜丝喝下去了一些。
茜丝原本正微微上下翘动的右脚忽然停止了动作。
空气刹那间变得安静。
女仆把头埋在胸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良久后，她前方的茜丝站起身，耳边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扶我去沐浴。”
“是，小姐。”
女仆起身，扶着有些失魂落魄般的茜丝走向浴室。
茜丝的目光瞥过女仆红肿的脸，冷声道：“待会儿自己去上药。”
女仆顺从地点头。
茜丝冷哼一声，没再理她，表情渐渐出神。
女仆垂下眼帘，乌黑的眼眸里微光闪动。
昨晚，女仆就是故意指给了阿利斯塔没被下药的那杯茶。
茜丝喝的，也确实是下过药的那杯茶。
只是……昨晚阿利斯塔抱着茜丝冲进房间后，女仆把茜丝喝剩的茶倒了，又沏了杯新的。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自证清白”。
茜丝被女仆骗了。
上午时分，斗牛竞技场。
今天的观众席前所未有的爆满。
德雷斯罗萨的自卫军军队长，泰古·雷潘特，与刚刚独自击败总赏金一亿零三百五十万贝利海贼、由力库王任命的自卫军荣誉分队长，阿利斯塔，即将进行一场角斗士比赛。
这场比赛自然备受瞩目。
很快，在观众们期待的目光的欢呼声中，阿利斯塔与泰古·雷潘特相继上场。
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如潮水般击打耳膜。
“雷潘特大人加油！”
“军队长，我们来支持你了！”
“雷盘特大人，可不要输给这个外乡人啊！”
“阿利斯塔大人，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
观众们呼喊着，支持泰古·雷潘特的声音明显更多一些。
几分钟后，伴随着阿利斯塔朴实无华的一拳将泰古·雷潘特击倒，场上只剩下支持他的欢呼着。
“阿利斯塔，32连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