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你是龙！
“嗒嗒嗒……”
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石洞外传来；在石洞内休憩的司暮染拿起放在干柴火堆旁的风雪斩刀。
没过多久，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影漫不经心地映入司暮染的眼帘，见状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长刀。
“外面情况怎么样？”司暮染有些好奇地问。
“今晚雨下的很大，我们怕是回不去了。”夜将明如实说道。
闻言，司暮染没有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旋即只见夜将明走到干柴火堆拿起烤熟的兔子腿递给司暮染，他轻笑一声：
“小司妹妹，之前我说过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喏！拿好，小心烫手。”
见状，司暮染伸手接过夜将明烤好的野味：
“谢谢，小夜哥哥……”
闻言，夜将明摆了摆手，他温和一笑：
“你我乃是生死之交，不用这么客气。”
话音刚落，夜将明拿起干柴火堆上烤熟的黑鲤鱼，他迈步走到司暮染身旁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
见状，司暮染螓首轻点，她没再说什么话，而后她专心吃起了美味的兔子腿，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夜将明同样一声不吭，他专心对付起今夜的晚餐。
刹那之间，一道清清冷冷的话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夜将明，我要闭关修炼了。”顾明烛如实说道。
闻言，夜将明愣了片刻，他想起了这个月顾明烛时不时闭关修炼的事情。
光是这个月，她已经闭关修炼了两次：一次七日，一次十五日。
她闭关修炼的趋势，看起来是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思忖至此，夜将明微微颔首，他由衷说道：
“顾姐姐，我祝你成功破关，修为有成。”
闻言，顾明烛淡蹙着眉，她冷嘲热讽道：
“夜弟弟，你真是敷衍。”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
听到顾明烛的讥讽，夜将明没有在意，他义正辞严地说：
“那我再加一句：姐姐，千万别走火入魔，我可救不了你。”
听到夜将明的掷地有声的言辞，顾明烛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但她说的话，却没有脸上的笑容那么温柔：
“弟弟放心，你死了，我也不会走火入魔。”
闻言，夜将明的嘴角一阵抽搐，他就知道顾明烛不会对他说什么好话。
“姐姐放心，若是我死了，也会拉着你一起走。”夜将明反唇相讥，“正所谓，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死一起。”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顾明烛的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哼~”
听到这话，夜将明的内心毫无波澜，他更没有生气；他是不会和嘴硬毒舌的顾明烛计较的，否则很容易上火，又无法及时灭火。
夜将明和顾明烛之间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不知何时，顾明烛抿了抿唇，她郑重其事地说：
“弟弟……别死了。”
听到这话，夜将明思索片刻，他义正辞严地说：
“姐姐……要保重。”
顾明烛没有再出声，夜将明也没有再开口；悄无声息的沉默，是他们展露真情实意的舞台。
石洞外，暴雨磅礴，雷声轰鸣，寒风呼啸，夜色涌动。
半夜三更，夜将明和司暮染面前的火堆渐渐熄灭，他们也无多余的干柴继续添火，地上的黑灰是他们留在此地的唯一痕迹。
不知何时，司暮染在无尽的黑暗中梦呓：
“冷、好冷……”
听到声音，半梦半醒的夜将明缓缓睁开眼眸，他随手朝着司暮染甩去一个驱寒问暖术。
每当处于恶劣的环境中，先前还觉得毫无用处的小法术，就有了用武之地。
夜将明没有光顾着司暮染，导致顾彼忘此，他也给自身用上了驱寒问暖术。
不过片刻，两人的身躯顿时暖和了起来。
“好暖……”司暮染低声梦呓，话音刚落，她的娇躯忽然倒在了夜将明的身上，仿佛在寻找最舒适之地。
突然感受到软玉温香入怀，夜将明的嘴角一阵抽搐，他脑瓜有点疼：
暖就暖呗，你怎么倒我身上来占便宜？
真当我是暖男啊？
笑话。
刹那之间，司暮染的娇躯猛然颤抖起来，她仿佛做一个漫长的噩梦，她无意识地惊恐吼道：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妖怪！”
闻言，夜将明心中一惊，难道司暮染也有黑暗的童年？
她不是笨笨龙女吗？
单论作为龙女的身份，哪怕生活再不顺，也不至于此啊？
思虑至此，夜将明抬手抚了抚司暮染的后背，他一字一句地说：
“你不是妖怪！”
“你是龙！”
“生而为龙，你是世间最高贵的生灵。”
少年斩钉截铁的话语，宛如世间古老的箴言一般，随着雨夜下的冷风钻入一双精致小巧的耳朵里。
在噩梦中挣扎的司暮染得到了暖心的安抚，她的娇躯不再继续颤抖，仿佛就此沉静下来，安然入睡。
没过多久，只见司暮染伸手抱住夜将明的腰，她在他怀里拱了拱，似乎在寻找最舒适的位置来休憩。
司暮染的鼻尖微微耸动，仿佛在嗅着什么气息，她在睡梦中痴痴一笑：
“好香啊……哥哥~”
闻言，夜将明眉头一皱，他的眉毛几乎拧成一条直线：
她是不是把我当别人了？
还是，她就是在叫我？
管她呢，反正只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思绪翻滚时，一股浓重的困意朝着夜将明袭来，他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半梦半醒中，夜将明隐约听到一些震动声，但他没有理会；他的双臂无意识地环住司暮染盈盈一握的腰肢，两人像对壁人一样紧紧相拥。
“轰隆——”
石洞之外，雷声炸响！
一道璀璨耀眼的电光倏然划破苍穹碧落，几乎照亮了半个人间！
亮白如昼的光芒闪过先前夜将明眺望远方的位置，那里哪有什么石洞，更遑论是入口！
……
……
若有若无的水声在昏暗的空间中荡漾开来，宛如一曲旋律动听的歌谣悠然响起。
一股冰冷刺骨的触感从背后袭来，夜将明猛然睁开凌厉的眼眸，一道猩红如血的光芒在其中一闪而逝！
映入他眼帘的是，无尽的黑暗；耳边响起的是，若有若无的水声。
水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