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吃人嘴软
我和告花儿所估计的,很快得到证实——
赶到约好的串串火锅店,罗娃儿已经点好锅底,几十只竹签杵到沸腾锅料里,已经开煮了。
客人未到就这样,好像失了礼貌。
但我心中没有怨言,清楚罗娃儿也心急吃完火锅后赶去上夜班,他提前开煮烫串串,也使得我们坐下就可以开吃。
刚才一路赶来,我和告花儿之间有了默契,到位后决定让罗娃儿先说事情,他说多少,我们就听多少。
罗娃儿抬头瞧见我们到位,并没有迎客的笑脸盈盈,他神色平静地伸出右手,让我们先坐下。
“都烫好了,可以开吃了,要喝啥子随便点。”罗娃儿抓起一把穿着牛肉的竹签,分给了我和告花儿。
鼻子闻到火锅香麻味,肚儿也带节奏咕咕叫。
告花儿最先动筷,眯眼笑道:“罗兄,我先说好了,借钱你就找金瑞,我已经是靠零花钱过日子的男人了。”
我指着鼻尖,苦笑道:“我金瑞啥子时候富有过?”
罗娃儿没有把玩笑话当真,给自己抓一把穿着脆骨的串串,淡淡一笑道:“时间还有,边吃边说。”
告花儿点脑壳‘哦’了一声,早已吃得嘴边满是油。
最开始罗娃儿聊着新赛季的战况发展,又吐把苦水,认为‘麻辣后系群’的几只斗犬训练未够,没有把握闯入下一轮比赛。
“罗兄,我记得你的斗犬也抽中了新秀斗犬,晋级应该没有难度啊。”告花儿边吃边讲话的模样使人反感,他甚至直接从竹签上咬掉牛肉,嚼着很滋味。
罗娃儿吃相斯文,道:“实话实说,留守麻辣后系群的我们五个,长期在外求衣食,生活时间一团糟,所以斗犬欠缺训练,对于晋级也自然没有把握。”
“加上“霹雳”大意出局,让你们更加灰心。”
告花儿脱口而道,极快意识到话说多了,掩嘴挡住半张丑脸。
我准备尝试圆场,罗娃儿更快地摆手笑道:“没关系,其实我们都明白那场比赛赢的应该是“霹雳”,就怪它一时大意,被“答案”反扑,比特战团却自以为“答案”赢在硬实力上,别去叫醒装睡的人,让他们继续疯。”
我左眉一挑,顺着话题道:“那么关于比特战团,你还有其他话要说吧?”
要入正戏了,告花儿赶紧扯张纸巾擦嘴,坐直起来。
罗娃儿轻嗯一声,犹豫道:“看起来我像多管闲事,但我决定要说出来,甚至让你们帮个小忙。”
我心中感觉舒服一些,一顿串串火锅的背后果然有其他事
罗娃儿解释之前,点下手机屏幕看时间,是担心上夜班迟到的小举动。
然后事情讲来,清清楚楚——
覃洋当了一回主角,但这样的主角,当了也够惨的。
话说“小王爷”挑战“巨舰”而输掉首轮比赛,还给了“巨舰”打破获胜时间纪录的机会,42秒已经败阵。
“小王爷”伤势没有大碍,休息养一养即可,参加下半年新赛季也是可以的。
但以涂令为首的比特战团对此震怒,涂令甚至带头出言羞辱自己的头号马仔覃洋,表示覃洋和“小王爷”的无能表现给比特战团丢了大脸。
听到这里,我心说“答案”也差点给比特战团丢了大脸,为何涂令没有出言羞辱自己呢?如此很是可笑。
而覃洋在比特战团如印钞机一般的存在,兜里厚鼓鼓的票儿长期支持比特战团一切开销,比如前段时间的出省远练。
这已经是公开的事,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哪个在为比特战团长期出钱又出力。
奈何这次覃洋和“小王爷”耻辱出局,被涂令判定为给比特战团丢了大脸,必须严惩。
倒也好笑,严惩自己团队的‘金主’,也只有狂傲的涂令才干得出来。
于是,头号马仔覃洋甘愿受罚,但碍于“小王爷”养伤期间,无法大动静走动,导致惩罚的一切由身为练犬师的覃洋独自扛起。
因为“小王爷”实力欠缺而落败,涂令就让覃洋即日起双脚绑铅块,负重爬梯坎,此次严惩连续七天,可谓残忍。
覃洋那崽儿我和告花儿是了解的,毕竟从小一起成长到大,其为人终究是老实了一点,在没有任何比特战团成员监督的情况,他竟然心甘情愿的去负重爬梯坎。
我越听越摇头,先别管如今这只“小王爷”是否最早前的那只“小王爷”。
且说“大小王爷”都已经当了“答案”的陪练犬,说难听点就是任由“答案”攻击,如此一来,想让“小王爷”专心受训,根本没可能。
况且“小王爷”首轮抽签对战“巨舰”,也够倒霉的。
如果是“少侠”抽签对战“巨舰”,我都觉得胜算直线降低,何况是缺少训练的“小王爷”呢?
事情大致这样,全由比特战团那位‘线眼’第一时间告诉给罗娃儿。
此刻,罗娃儿讲完便长呼一气,拿起筷子的右手微微抖着。
告花儿冷哼一声,嘲道:“如果“答案”抽签对战“巨舰”,并且还输了,涂令又会怎样严惩自己呢?”
我关注的并非这些狗屁话,面向罗娃儿仰起脑壳,压低声音道:“罗娃儿,请把最后的重点说出来。”
“还有话要说?都说完了啊?”告花儿犯糊涂的时候,狗屁话特别多。
罗娃儿扬起嘴角,笑意尴尬,才道:“当初涂令带一帮人离开麻辣后系群,我们双方讲过太多狠话,甚至是充满怒气的诅咒,但我晓得覃洋在受罚之后,替他感到心酸,自己实在没有勇气去好声好气提醒一下覃洋,他真的没有必要如此低贱,他家里有钱有势,为啥子非要混在涂令身边?”
我低头轻叹一声,难以跟罗娃儿解释我们四人童年时期的一些往事。
“我明白了,你想让我和童爽去好声好气提醒一下覃洋,对吧?”我压低声音道。
罗娃儿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告花儿直接放下筷子,面容急改,正色道:“罗兄,你应该晓得我们也是跟比特战团有仇有怨,覃洋面对我们是啥子态度,你绝对猜的到。”
罗娃儿缓缓睁眼,看向我,又看向告花儿一眼:“毕竟你们跟覃洋从小认识到大,开口总比我要容易一些,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听罢,我也放下筷子,眼前一顿串串火锅,已经失去了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