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决裂，阶层差距
她毛骨悚然。
难道奶奶真的出事了？
因为她的疏忽……
她能留个全、尸再去和奶奶做伴吗？
活剐很难看的……
陆南渊森冷的宣判声依旧咬牙切齿。
“江、禾、眠，你真是好样的。
这笔账以后再跟你算。”
“把她扔出去。”
话落，江禾眠几乎是立刻被保镖扛大袋垃圾一样，扛起往外走。
丝毫不顾她的辩解。
“喂，什么账你倒是说清楚啊？奶奶到底怎么样了？”
“喂！陆南渊你混蛋……”
“无良资本家有保镖了不起啊！”
“有保镖就能莫名其妙话不说全嚣张至此吗……”
深夜的悦AI大楼很静，保镖也一言不发，只管扛起就走。
只剩下江禾眠的挣扎叫喊。
最后被无情扔在大门口，挡在门禁外。
深夜的CBD冷清得像座空城。
江禾眠拿着好心小姐姐给的三元现金，坐公交回了白日里的商城。
十二点，商城早已关门。
“奶奶，奶奶……”
“奶奶你在哪……”
她凭着记忆，沿路从商城找回疗养院。
五公里。
手机被扔了。
棉鞋在别墅的时候就掉了。
一件吊牌未剪的米色长裙。
本应该被冻得发抖的，她却后背都湿透。
等江禾眠到疗养院时，嗓子嘶哑已经发不出声了。
“大……叔，奶奶她……”
应是陆南渊打过招呼了。
白日里还和颜悦色的保安大叔此刻凶狠地驱赶着。
不肯透露半分信息。
听着疗养院里头乱糟的动静，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被捆绑带走时，江禾眠都没有如此绝望无力。
她僵化了般，眼神空洞地望向小楼的方向。
最后还是保安看不下去了。
强行将人从寒风里拉离，借给她电话联系家人。
江禾眠打给了女管家。
到家就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好累。
根本无法思考被绑走时，为何佣人不知去向。
为什么她不再确认一遍司机？
为什么她不去看清后座陈妈的脸？
为什么她不坚持将奶奶送回疗养院？
明明她已经发现端倪了啊！
“江禾眠！
那么好那么温暖的奶奶。
因为你的疏忽和懒惰，不知去向在寒夜里受苦。
你怎么配原谅你自己啊！”
无尽的悔恨淹没鼻间……
为了打探消息，江禾眠甚至破天荒联系了之前的朋友。
在得知陆南渊昨夜十二点便取消戒严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那奶奶有没有受惊吓？有没有受伤？
天刚亮，江禾眠便去了疗养院。
保安还是一样的态度。
甚至更加冷硬。
她给奶奶打了无数电话，没有回应。
她给陆南渊发了很多解释和询问，石沉大海。
得不到任何关于奶奶的最新消息。
第二日。
江禾眠不死心。
又去了悦AI大楼蹲守。
被堵在门外饱受白眼也没放弃。
可直到天又快黑了，也没等到陆南渊人影。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江禾眠公司和疗养院交替着等。
第六日。
再次被驱赶时，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江禾眠恍然惊觉。
她同陆南渊，同奶奶之间的联系，就好像是一段单向通行的缆车。
她根本无法攀上他们。
而他们却可以轻易扰乱她的生活。
这便是阶层差距。
再也见不到的。
跨不过去的。
暧昧与温暖的美梦结束了。
她该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了。
想通后，江禾眠离开，茫然地汇入人群。
胸口胀胀的，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现在只期盼奶奶能够平安。
不要被她连累拉入泥潭……
恰巧此时接到学长电话。
简短的交谈。
告知她英才杯已经公布辩题，明日去约定地模拟。
江禾眠这才回魂，双眼有了焦距。
原来，七日假期早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
只有她还活在昨日。
……
江禾眠开始全身心投入辩论赛准备。
有些事有些人，好像真被忘了个干净。
今年英才杯公布的辩题是“感情更重要or血缘更重要”。
得到消息时，江禾眠心底一咯噔。
作为新生就代表学校辩论队参赛。
江禾眠本就遭受着巨大的质疑和压力。
最糟糕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她一样都没有占。
只要一看到这个辩题。
江禾眠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她同季家、江家的那堆烂事。
尤其是她毫不怀疑季禾晚的能力。
定能挑中她最薄弱、最在乎的点，来将她辩倒打败。
她一再告诫自己稳住。
不要被自我遭遇蒙蔽了视野。
模拟赛时也没出什么岔子。
她才敢作为正式队员竞赛。
*
很快到了决赛这天。
无数灯光摄像对准中央主席台。
英才杯全程直播。
曾经的亲密无间久远的像是在上世纪。
如今姐妹俩再见，是一正一反对立面。
没有江禾眠想象的冷嘲热讽和奚落。
却让她有种被漠视和睥睨的窒息感。
作为正方一辩。
愣神时，紧张的气氛早已催促江禾眠开始，“辩是辩非，辩天下公理。”
正方二辩：“论古论今，论人间万象。”
“……”
“正方一辩京盛大学江禾眠。”
“……”
“反方三辩港城大学季禾晚。”
“……”
台下响起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开场白结束，江禾眠尚且能稳住心神，就“感情更重要”展开三分钟的立论。
声音铿锵有力，逻辑清晰完整。
“……‘远亲不如近邻’，感情才是联系社会的纽带。感情可以包括亲情、友情、爱情。
而血缘是种暴力，把没有感情的人牢牢捆绑在一起。
父与子反目成仇，母与女相互折磨，兄与弟相互算计，矛盾爆发从而伤害自身，危害社会的例子难道还少吗？
所以我方认为，感情对自身对社会，远比血缘重要！”
之后的每一环节双方都有来有回，就各自观点探讨激烈。
京盛大学没有表现出落于下风。
可江禾眠高悬的心却更加慌乱。
冷汗。
颤抖。
几乎如坐针毡。
因为，接下来的环节，她将直面季禾晚的质询。
所有的弱点痛点，禾晚都知道……
禾晚也定会用最专业隐晦的语言，狠狠揭开她的伤疤，击溃她的精神防线！
不可否认，禾晚已经成功一半了。
惊惧交加之下，江禾眠发现——
她已经恐慌到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