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卷末：圣杯战争带来的改变（4k）
一九九一年，圣杯战争结束后的第一日上午。
东京都新宿区——
JR新宿站东口附近，也是俗称的ALTA前。
来野巽刚出站门就被近在右手边的魔术师吓出一身冷汗，最后发现自己空紧张一场。
因为发生在这座繁华都市的圣杯战争，在昨夜就已经结束了。
“啊……要迟到了！”
见那个魔术师向其他方向走去，来野巽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他的余光瞥见悬挂在半空的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点三十分。
预感自己可能会迟到之后，来野巽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顺着人潮，向商业街走去。
商业街离新宿站并不是很远，很快来野巽便来到一家鱼店的门口，他掀开蓝色的门帘，走了进去。
由于已经过了买菜的黄金时间，店里面并没有多少客人，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在冷冻柜前忙碌着。
“奶奶，我来看你了。”
来野巽特意放轻脚步声，悄悄地走到老奶奶的身后，似乎是想要给老人家一个惊喜，他轻声说道。
“啊……”来野奶奶明显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过身，看到是自己的孙子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小巽啊。”
来野奶奶露出慈祥的笑容，开心地说道，“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看奶奶我啊？”
因为受到经济泡沫破碎牵连的缘故，来野巽的父亲被调往观布子市，而他的母亲和妹妹也跟着搬了过去。
现在只有准备考试的来野巽和经营着鱼店的奶奶，继续留在东京。
“没什么，只是想您了。”来野巽一边说着，一边向休息间走去，那里存放着鱼店的工作服。
“阿勒，真是难得呢，没想到小巽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野奶奶欣慰的笑着说道，“是长大了吗？”
“或许是吧……”换上蓝色工作服的来野巽从休息间走了出来，他抱着一堆盛放着新鲜鱼肉的盒子，接着将这些盒子有序的摆放在冷冻柜中。
“奶奶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让我来就好。”
“好吧，那小巽中午想要吃些什么呢？”
看到变得乖巧懂事的孙子，来野奶奶脸上的欣慰神色变得更浓郁了，她向店铺的后厨走去，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来犒劳他。
“……炸天妇罗和煎鳍鱼就好。”
来野巽一边有条不紊的工作着，一边回答道。
“我知道了。”
随着话音落下，鱼店内又恢复了平静。
“那个……请问还有三文鱼吗？店门口的冷冻柜里好像没有了……”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的女性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有的，请问客人你————”
站在柜台处的来野巽循声望去，看清新来客人的脸后，他有些惊愕的说道，“雨宫同学？”
“你是……”听到眼前这个店员喊出自己的名字，雨宫加奈看着他有些熟悉的脸，努力回想着，“……隔壁班的来野同学？”
“是我……”看着这个自己暗恋着的女孩子，来野巽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窘迫和激动，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轻声问道，“雨宫同学是想要三文鱼吗？在第二个柜子里还有一些。”
“好的。”雨宫加奈点了点头，目光在冷冻柜里游离着，很快，她伸手拿出一盒八百克的三文鱼，递给来野巽。
“一共一千八百円，找您两百円，请收好。”
来野巽熟练地把零钱和装有三文鱼的袋子递给雨宫加奈。
“那个……来野同学是在这里打工吗？”
接过袋子和零钱，雨宫加奈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好奇的看着来野巽问道。
虽然是隔壁班的同学，但她一直对这个长相不错的来野同学有着不浅的印象。
‘感觉来野同学，变得更帅气了一点呢。’偷偷打量着来野巽的脸，雨宫加奈这么想着。
听到她的问题，来野巽摇了摇头，“不是的，这是我奶奶的店铺，我只是来帮忙的而已。”
“是嘛……那这间鱼店还招兼职吗？”
来野巽的话在雨宫的心中刷了不少的好感，她对着这位孝顺懂事的少年起了兴趣，下意识地问道。
反应过来之后，雨宫加奈的脸上浮现两团红晕，她有些羞怯的辩解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最近想要攒一些零花钱——”
“小姑娘是想来我的店里面工作吗？可以的哟。”
但还没等她解释完，来野奶奶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她走到柜台旁，笑眯眯的看着雨宫加奈说道。
接着，来野奶奶转过头去，看着来野巽问道，“小巽也会在这里工作的，对吧？”
“啊……”来野巽刚想开口否决，就看到自家奶奶对他不断地使眼色，无奈之下，他只好承认道，“是的。”
“那，可以加下Line吗，来野同学？”雨宫加奈掏出手机，对着来野巽问道。
“哦哦……可以的。”
交换完Line之后，雨宫加奈微笑着说道，“那之后就麻烦来野同学，向我介绍一下工作时间和时薪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雨宫看了眼时间，提着袋子走到门口，“来野同学，来野奶奶，明天再见了。”
“明天再见了，小姑娘。”
“明天见，雨宫同学……”
等到雨宫走了之后，来野奶奶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呆呆的傻孙子，说道，“小巽啊，你喜欢这个小姑娘吧？”
“啊？”来野巽愣了一会，然后他点了点头，“嗯。”
“那你就好好加油吧！无论结果如何……”来野奶奶语重心长的嘱咐道，“都不要伤害了人家小姑娘。”
“……我知道的，奶奶。”
…………
一辆黑色高级轿车正在驶向沙条家。
玲珑馆家主坐在后排，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可爱的黑发小萝莉。
“父亲大人，其他地方也存在着圣杯战争吗？”玲珑馆美沙夜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问道。
“怎么了，美纱夜你也想要参加圣杯战争吗？”
玲珑馆家主低下头，看着自己亲爱的女儿，笑着说道，“有倒是有，在关西地区的冬木市也存在着圣杯战争，不过在三年后就要开始了，美纱夜你还是太小了，不能去参加的哦。”
“是么？”美纱夜可爱的小脸顿时浮现失望的表情，不过她还是把冬木市这个名称记了下来。
看到女儿这幅可爱的样子，玲珑馆家主笑了笑，接着把注意力放在如何与沙条家深化关系的想法上。
虽然他一直和沙条广树是多年的好友，但在圣杯战争中见到爱歌那怪物一般的表现之后，玲珑馆家主的心中出现了不少想法。
比如拉近两家的关系，形成可靠的盟友关系，或者是让美纱夜拜爱歌为师……
总之，和沙条家打好关系或许没有好处，但一定没有坏处。
加上沙条家和玲珑馆家也没有实质的利益冲突，玲珑馆家主也乐于去深化他们两家的关系。
毕竟，魔术社会也是江湖，靠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
东京都千代田区神田骏河台，御茶水，某山间旅馆顶楼。
艾尔莎独自凝望着遍布朝霞的天空。
找不到半点痕迹，遍布在她眼前的只有春季天空，太阳徐徐上升的早晨光景，那道从海面射向天空的璀璨魔力，没有丝毫痕迹。
尽管如此，艾尔莎仍然感受到它的存在，不知是曾经成为圣杯战争的御主，一度拥有令咒的关系，还是任何魔术师都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她很确定，一切都结束了，圣杯战争已经终结。
直觉告诉艾尔莎，圣杯已然被启动。
“Rider……阿尔托莉雅……”
朝阳暖意中，艾尔莎眯起双眼，眼前变得逐渐朦胧。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艾尔莎在这些日子中，无疑是把那位娇小却能吃的少女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她不觉得阿尔托莉雅已经返回了英灵殿。
艾尔莎预感到那位娇小的骑士王，很有可能又重新投身到无尽的轮回中去。
只是为了夺得圣杯，实现自己渺茫的悲愿。
从阿尔托莉雅记忆中窥探到的一角，她为那个可怜的少女感到悲伤。
——永别了，骑士王。
——我最初，最后且最优秀的从者，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好了，艾尔莎，擦拭掉眼泪，提起你那最爱的旅行包。
然后，回去吧。
回到久违的家乡，已经一年多没有去给路卡扫墓了。
想说的话有一大堆，就把我在远东遇到传说中的亚瑟王的事告诉他吧。
在那之前，就先让我再哭一会吧……
………
遥远的过去。
往昔的记忆。
前不久还以这双眼见到的澄澈天空下。
驰骋洒遍鲜血的战场，堆起无数尸骸之后。
战胜日暮西山的大帝国而凯旋不列颠时，迎接她的却是叛逆骑士莫德雷德的篡位，地狱般的内战卷土重来。
说不定比过去还要更加惨烈，光荣的圆桌形影无存，一骑当千的英勇骑士们不是于此丧命就是诀别，一个个的离去……
最后，军队进入了森林，Rider——
不。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倚靠着大树而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在过去，仍是个人类。
全身是剧烈的痛苦，发着高烧——那应该是与叛徒决战时受的致命伤，她努力维持着处于溃散边缘的意识，说出该交代的话。
印象中，好像前不久也做过类似的事，真不可思议。
“贝德维尔，我做了一个梦。”亚瑟王如此说道。
而苍白的骑士默默候在一旁，聆听王遥望远方所说的话。
“梦中，我也在战斗，战场是一个遥远国家的陌生城市，你们都不在那，而愚蠢的我遇见了另一个亚瑟王，挽救了不列颠必亡命运的，比我更适合成为亚瑟王的理想之王。”
“别这么说，王才是拯救了不列颠的理想之王。”
“谢谢你，贝德维尔，我忠心的骑士。”
阿尔托莉雅这么说着，并沉重的呼吸着，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
“那么，贝德维尔啊，我命令你，你要穿过这片森林，越过那染血的山丘到那面湖去，将我这把宝剑丢进湖里。”
“王，这——”
由湖中女神所赐的星之剑。
昭示至高王权，能击败任何人的最强圣剑。
此刻，亚瑟王却要丢掉它，那是否表示阿尔托莉雅的王命将在这里结束？
这是为什么？
王对疑惑着的骑士说道。
“我已经不是王了，虽然我无法拯救祖国……但是，我想暂时当个骑士，贝德维尔。”
骑士却依旧不解，“王啊……能请你告诉我理由吗？”
“当然可以。”骑士王闭上双眼，轻声说道，“因为我还要不断地学习，以骑士的身份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尔后，贝德维尔经过两次逡巡，到了第三次才达成使命。
殷盼王能永远为王的他折返两次，终于忍痛将圣剑投入湖中，身为神造武装的星之圣剑，就此回到湖中女神的手里，下一个握起此剑的人，应该就是当代天择的圣剑使。
最后，当他返回大树下的时候，王已经不在那里了。
“王，您在何方？”
剩下的只有——
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王该不会像是获得圣杯的骑士加拉哈德那样，如同神圣传说中的救世主，连同肉体升上了天堂？
亦或是前往那远离凡尘的理想乡？
又说不定，她——
………
阿瓦隆的小岛上。
柔和的光线因繁茂的树冠而被切割成不规则的阴影，散落在花草丛生的地上。
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轻轻吹拂起英俊少年额前的碎发，宛如青空一般清爽的睡颜。
在少年的身边，一位比阿瓦隆妖精还要美艳的魔女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双眸微合，仿佛陷入恬静的休眠一般。
时不时勾勒出优美弧度的嘴角，代表着魔女小姐美妙的心情，她似乎正在做着美梦。
“……”
休憩的时光慢慢流逝，少年的眼帘轻轻阖动着，像是要苏醒了一般。
“王姐？”
很快，萨麦尔睁开双眼，如同燃烧着的红色眼眸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摩根那令人怦然心动的绝美睡颜，他小心翼翼的低语着，担心这一点细微的声响将她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