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堂皇大势！以势压人！
听着薛九娘的讲述，李观棋有些沉默。
无论是他还是薛九娘，心里都清楚。
不管是排演唱戏，还是出售话本，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风险都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要身首异处。
毕竟，双方的差距就摆在那里。
对方是当朝驸马，身后是六公主府，当之无愧的皇室宗亲。
哪怕因为这事的性质而言，对方需要避嫌，也只是让对方出手时候多一些顾忌而已。
而自己这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北镇抚司小典吏，如今还被自己的衙门关进诏狱，一点儿光也借不上。
能在外面走动的，就一个曾经的教坊司花魁薛九娘而已。
人脉有一点儿，积蓄有一点儿，杂七杂八的路子也能有上一点儿，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双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台面上！
“小郎君莫要烦心，其中厉害，妾身省得。”
近在身畔的薛九娘看出他担忧，轻轻开口宽慰。
李观棋心中微微一暖。
“九娘，这戏本拿给人家，评价如何？”
他话锋一转。
双方的差距靠想是想不平的，现在再多想也没有用，不如尽力寻找破局点。
而其中的关键，就是这戏本！
更确切的说，是这戏本带来的那些星星点点的微光，被他暂时认定为“文气”的力量。
前身出身军户，苦练半年锻体决寻不着武道之门。
但，在那光点的加持洗礼下，自己身在诏狱之中，仅仅一夜，就入了门，甚至已经快要接近武道入品的层次了！
这还仅仅是他自己摸索出的用法而已。
弄清楚这东西的来源，对他来说帮助太大了！
到目前为止，李观棋能够确定的，也就只有这东西是因他写出《秦香莲》而生。
现在他想要了解的，就是其具体情况！
自己知晓的信息越多，就越好做出打算。
“嗯？”
听闻李观棋如此发问，薛九娘却是眼前一亮。
“小郎君你可不知道，当日妾身将这话本拿出，教坊司的花魁夜莺姑娘当即大叫三声……”
薛九娘有些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
李观棋仔细记着其中细节，时不时点头。
“当时她还在与妾身说着戏本分一二三等，待到她自己看见这戏本时，眼睛都直了，大呼小郎君的戏本值万金！”
“后来，她将这戏本送与教坊司上头的人看了，也是赞誉有加，说这戏本世间罕有，多少年未能一见，点了不少名角来演，其中有几位不比夜莺姑娘差！”
“对了还有，她们要与我商量，说这戏本需要推迟几日上演，要用上些吆喝造势的手段，妾身自作主张，替小郎君答应了，估摸着就在今明两天……”
“………………”
薛九娘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没错过一点细节。
待到她全部说完，门口的狱卒已经不耐烦地咳嗽好几次了。
两人眼神交换一下，又耳语几句，看见李观棋点了点头，薛九娘随即起身。
照例留下食盒，给狱卒塞上一大块碎银子，而后离开。
薛九娘走后，李观棋独自思索起来。
对他来说，方才薛九娘讲述的细节，其中能提炼出一个关键信息。
类似《秦香莲》的戏本，以教坊司现任花魁夜莺姑娘来看，足够精彩。
并且，与其类似内容的戏本几乎没有。
不然，对方也不会失态给出戏本值万金的评价。
对方是教坊司的现任花魁，而戏本是卖给教坊司，生意往来，就算是看九娘的面子，也顶多就是不压价。
刻意抬价……怎么都不太可能。
“是写出足够好的文章、戏本，就能得到文气灌体？其他的要点会是什么？“
李观棋思索。
《秦香莲》的质量，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放在前世，《秦香莲》曾经以太多的形式演绎过。
话本，剧本，京剧，评剧，豫剧……
而这，也恰恰证明了这剧的受欢迎程度极高！
到了现在，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那些星星点点的光粒属于“文气”了。
毕竟，那些光粒的神奇之处，李观棋是切身见识过的。
前身资质平平，此事又与系统无关，他恢复意识就身在诏狱之中，统共也就做了这一件事而已。
“这样的文气冲刷，如果再来一次，我就能稳稳入了武道九品了！”
李观棋心中自语一句。
文气冲刷了一宿，到现在还未结束，但所剩的也不多了。
借着锻体决，运用文气达到武道入门，他已经比之前强上太多，但距离武道入品还有好大一段距离。
粗略估计一下，剩下这点文气是怎么也不够了。
这时，“砰”地一声，监牢门响了。
狱卒满脸不耐烦，扔下纸与墨笔。
“平日没见你多用功，下了大狱反倒酸儒起来了，这纸币钱怕是够你在外写上一个月！”
狱卒讥讽一句。
李观其毫不在意，拿过纸笔就开始研墨。
现在他要做的是验证一件事情，是不是写出与《秦香莲》级别相似的文章，就一定能得到文气灌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诏狱之中狂写文章，就能继续得到文气灌体，以此来辅助武道修炼。
只需要再来一次与之前一样的文气灌体，他就可以修炼到武道九品。
再来上两次，三次，修炼到更高也不是不可能！
磨好了墨，李观棋拿起笔就书写起来。
前世的许多诗词瑰宝，在大乾并没有。
虽然他背不下来多少，但有着大师级写作技巧的加持，记得其中大概，写出来的也大差不差。
沙沙沙……
毛笔浸了墨汁，在纸张上跳动，不消片刻，一首七言律诗就被他写到纸上。
他不确定在大乾有没有这首诗存在，但在前世，这首诗也是不世出的佳品，被不少大家赞叹过。
李观棋微微闭目，等了片刻，但之前那星星点点的光粒却并没有出现。
他略微皱眉，又连续写下一首律诗，一首绝句，依然没有反应。
“是诗这题材问题？”
李观棋琢磨着，又提笔写下两首宋词，还是毫无反应。
思索片刻，李观棋又写下一首戏曲。
这首戏曲地位比起秦香莲来丝毫不差，只是部头小了许多许多，仅有三个章节，不到半刻钟就写完了。
然而，那星星点点的光粒文气仍然没有出现。
“这文气，没有那么好获得。”
做完这一切，李观棋微微摇头，心里却也没有多失望。
先前他在吸收那些文气时，就已经有所猜测。
关键点应该不在于体裁。
诗词，戏曲，话本，应该都可以，只是还需要别的条件。
就比如，《秦香莲》的话本和戏本，得到教坊司花魁以及更上层人的认可。
再比如。
《秦香莲》中所写的故事，在大乾是切实有着原型存在的。
李观棋微微摇头。
虽然没能通过写作再度获得文气，但之前的收获已经相当不小了！
要知道。
不管修炼的是哪个体系，想踏上这条路，也都是难中之难了！
要不然，大乾也不至于如此重视这些修行者。
一个村子里上百人，能有一个修炼入门都算是幸运的。
可是，十个入了门，都不一定有一个能修炼到入品。
入品之后，更是二十个九品里都不一定能出一个八品。
再往上走，难度只会越来越高！
武道七品，在大乾军中就是万夫长，手下统御的至少万人。
放在春秋时期，那些弱小一点的诸侯国，凑出一支万人的军队都不容易！
李观棋微微闭目，运转锻体决，以剩余的文气温养自身。
这星星点点的光粒冲刷下，好像在洗练他的身躯，让他变得更加强健。
虽然暂时入不了九品，但李观棋也不急。
他曾经听闻过。
就算是按儒家正统修炼，那些读书人也是有修身这一步的！
除开温养性格，洗尽铅华之外，更要强健体魄，方可承载文气，以理服人！
况且……
依照之前九娘所说，《秦香莲》的戏本，今明两天可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