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见到荷泞
第42章 见到荷泞
沈纤的要求差点让老鸨一口水呛着，她抬眼问道：“你说谁？”
“曾经的头牌——荷泞姑娘。”
“你见她作甚？”老鸨又疑惑道，“你怎知道她的？”
荷泞也算是万花楼的老人了，但前些年被卖出去了，按理来说，楼里除了清泞那一批人，别人都不知道才对。
沈纤见她狐疑，连忙解释道：“是秦妈妈告诉我的，说我要是想学琴，找荷泞姑娘就对了，说她的琴艺可谓是名震天下、世间一绝。”
她怕老鸨还是疑心，又说道：“我找荷泞姑娘真的只是想让她指导指导我，若是老鸨不信，也可问…”
“行了，我没说不信。”老鸨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面色为难，纠结道：“不是我不想让你见，是她不一定见你。”
提起她老鸨就心烦：“哎呀！她自从跟那个秦阳允走后，就没再回来过，早就不过问我这万花楼的事了。”
沈纤挑眉，那猛汉不是说荷泞是被老鸨关着，被逼无奈才选了秦阳允当后盾吗？
听这老鸨的意思…怎么像是自愿的？
“那老鸨可知道她住哪？我可以亲自上门拜访的。”沈纤语气诚恳，“老鸨您不知道，我这首曲子就差一点点，就能突破了。”
沈纤垂头叹了一口气，神情低迷：“我这一生都在追求，完成这首世间仅有的绝妙琴音，奈何知音难觅，无足复共琴者。”
说得怪可怜兮兮的，老鸨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荷泞的影子，也是一样十分钟爱于琴。
荷泞是最早跟着她的姑娘，虽身世坎坷，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讨生活，但琴棋书画的手艺，却是一点都不输名门闺秀。
以至于后来凭借一曲‘相思豆’，名动天下成了这万花楼的头牌，撑起了名面。
只不过太死脑筋了些，沈三小姐带来的东西她一样不学，非要捣鼓她的破琴，以至于硬生生熬走了花季年华。
所以提起她，老鸨还是心痛的。
罢了，这些个姑娘有自己的坚持，她只能说人各有命，无愧于心便好，她要沈纤凑近些，耳语道：“后院外面直走，看见一个带红花的苑子便是了。”
沈纤惊讶：什么？居然一直住在外面？
老鸨招来侍女给她带路，又说道：“虽然她现在是跟了秦阳允，但到底是个风尘女子，秦家不愿让她过门，小侯爷便一直把她养在外面。”
沈纤点点头，这些事她倒不是很在意，主要是…看这情况，那猛汉当真能带走荷泞姑娘吗？
老鸨将她送至后门口，只留下了一句：“好自为之。”
便回去了，但沈纤能看出来老鸨对荷泞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露出疲态，就连走路的背影都沉重了几分。
有侍女的带路，暗中保卫的黑衣人都没有现身，一路上畅通无阻。
侍女在带红花的苑子门口停下，轻扣三声，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丫鬟开的门。
“老鸨带人来见荷泞姑娘了，劳烦通传一声。”侍女对小丫鬟客气道。
“我家姑娘说了，外人一概不见。”说着就要关门。
沈纤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拦住，急忙说道：“我是来向荷泞姑娘讨教琴艺的，还劳烦你向里…”
“砰！”
小丫鬟直接推开她，把门关上了。
侍女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对沈纤劝道：“要不姑娘还是回去吧。”
沈纤想了想，摇头对她说道：“要不你先走吧，我再等等，说不定荷泞姑娘见我有诚意，就肯见我了。”
侍女见她坚持，也不再劝阻，临走时只提醒道：“姑娘切莫忘了比赛时间。”
“嗯，我知道的。”
待她一走，沈纤再次敲门，一次不开，她就不停地敲，直到里面的人受不了了，打开门怒吼道：“你这女人干什么呢！有毛病滚远点！别扰了我家姑娘休息！”
沈纤连忙上前，小声说道：“我找她有事，关乎她的一生！还劳烦你再通传一趟。”
小丫鬟见她神情严肃，不像是来找茬的，刚才那个讨厌的侍女也走了，便不再是那么硬邦邦的语气，缓声道：“等着。”
这次终于没再拦她，领着她进了屋。
院子里装饰简单，但都一应俱全，除了一些花花草草，一路上就没见着一个下人，看来这里应该是专门给她们主仆两住的。
“姑娘，就是这个人找你。”
沈纤顺着望去，一个身着布衣，简单梳着发髻的女子正闲情地浇花。
“小女子见过荷泞姑娘。”沈纤打破这个惬意的画面，屈身行礼。
她未抬头，继续看着花儿，说道：“听说你找我，是有关乎我一生的大事？说吧，何事？”
“我…”沈纤刚要开口，她想起什么，又插嘴道，“噢，若是关于万花楼的，就不必多言了。”
“不是，我是给外面一位大哥传话的，她让我带你出去。”既然都见到人了，沈纤也无所顾忌，直言道。
“大哥？”荷泞停下了手里的活，紧了紧腰间的发带，走下来说道，“你找错人吧？我不认识什么大哥。”
“他说他一直在等你，只要你答应跟他走，他愿意为你倾尽所有。”沈纤想了一下，又加上一句，“他还说秦阳允就是个花花公子，你跟着他不会幸福的。”
荷泞听到沈纤说的话，不禁觉得好笑，轻轻蹙眉对小丫鬟招招手：“珂儿，赶出去吧，这姑娘脑子坏了。”
“……”
“不是，我是说真的，真的有位大哥在外面等你！”
荷泞无奈叹气，上下瞅了她两眼，悠悠道：“外面等我的男人多了去了，也就你傻乎乎地，还进来糟践一趟。”
“你…什么意思？”沈纤看她这态度，难道二人不是一对苦命鸳鸯，自己被忽悠了？
“看你这身打扮，是万花楼里来的吧，收了多少钱啊？也算是个有本事的，还能让老鸨带你来找我。”
沈纤越来越迷糊了，索性把那大哥的名字也报了上去，还有外貌长相特征，都说了出来。
“你…真不认识？”
荷泞摇摇头，不像是在说谎，认真地回复她：“我真没印象。”
“那你跟着秦阳允不是被逼无奈？”
“是无奈不错，被逼倒还不至于，只是正好不想在万花楼待了，就出来做了他的外室。”
这下沈纤也没招了，一种可能是猛汉在骗她，还有一种，就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了。
不管怎么样，她这趟算是白跑了，毕竟这么大一活人，人家不想走，她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