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言辞交锋,据理力争
岑清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绪,抬头看向风子辰和花子宣,目光坚定但透着一丝担忧:“看来咱们预料的没错,顾清竹已经开始行动了。去吧,咱们不能怯场,要做好随时应变的准备。”
花子宣冷静地站起身,神情中多了一分沉着,他看向母亲,低声道:“母亲,您放心,无论他们如何咄咄逼人,我们都会全力保护家业。”
风子辰走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这次的会面恐怕不会太平,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以理服人,未到最后一步,不动用武力。”
岑清婉点头,随即叮嘱道:“顾震山作为地头蛇,一定会百般刁难,你们不要轻易被激怒。保持冷静才是胜算的关键。”
片刻后,风子辰、花子宣和岑清婉一行人坐了一辆马车前往顾家。风子辰沉稳地坐在马车前方,花雨柔虽未归来,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底。
傍晚时分,水云城的街道上依旧人流如织,然而此时,几人无暇领略这份繁华,心中都隐隐带着紧张。
经过几条街道,他们终于来到陆府门前。大门敞开,几名青松帮的护卫分立两旁严阵以待,目光中透着一丝敌意,俨然一副兴师问罪之态。
几人下得马车,风子辰眯了眯眼,心中暗自警惕,进入陆府后,他立刻利用高超的轻功消失不见。
花子宣扶着岑清婉在陆家管家的带领下走进大堂,只见顾震山高坐在正中央,神色威严,顾清竹站在一旁,面带冷笑,双手抱胸,眼神中透出得意。陆书铭和陆书蕊则站在他们母亲身旁,脸上还带着刻意表现出的委屈神色。
顾震山见他们进来,请他们入座后,目光扫过每个人,声音低沉而威严:“你们来得很快。既然都在,那便把事情说清楚吧。”
岑清婉镇定地微微欠身行礼,淡然道:“顾帮主,不知您说的事情究竟是何事?”
顾清竹冷哼一声,插话道:“表嫂,这还用问吗?你们一来到水云城,就仗着花家的旧势欺压后辈,且目无尊长,今日自然是要讨个公道。”
花子宣眼神一凛,冷笑道:“表舅母,空口无凭,不知你所指为何?还请指教。”
顾震山目光沉沉,抬手一挥,示意陆书铭上前。陆书铭抚胸假意咳嗽几声,走上前来,指着花子宣愤然道:“昨日,我们好心邀你们同游,却不料你们心怀叵测,在小巷中施以暴力,不仅打伤我们,还逼我们学狗叫,还辱没青松帮,这等欺人之事,我外公岂能容忍?”
花子宣听罢,忍不住冷笑一声,双目中闪现寒光:“你说我们对你俩施以暴力,有何凭据?在场的护院呢?可有人敢站出来作证?”
陆书铭面色一滞,他没想到花子宣会如此镇定,直指事情关键,赶忙瞥了一眼顾清竹,心中隐隐不安。
顾震山察觉到这一细节,感觉这两个被娇惯的孩子有可能在颠倒是非,而且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要赶紧切到正题。想罢,他眉头微微一皱,冷冷道:“是否有证据,你们在场的人心知肚明。但不论如何,‘四海商行’的归属也该重新审视一番,岑夫人,您认为呢?”
岑清婉沉稳地开口,声色不动:“顾帮主此言何意?四海商行的来历众所周知,今日若真要重提商行旧事,我们自然会请更多江湖前辈评理。”
顾震山眼神微微眯起,他明白岑清婉言语中的威慑,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大厅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仿佛一触即发的琴弦,等待着谁先拨动那激昂的一瞬。
顾震山权衡再三,决定先以理服人,便微微一笑,虽表面透着和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冰冷:“岑夫人,您这话说得倒是有理。不过,‘四海商行’的发迹若无青松帮的助力,能否在水云城立足还得两说。如今花家虽有旧恩,但‘四海商行’毕竟已是陆家的心血,岂能说给就给?”
花子宣眉头微蹙,正要开口辩驳,却被风子辰轻轻拍了一下肩头。
他转头看去,不知风子辰何时已经返回,只见风子辰面色不改,淡然道:“顾帮主,‘四海商行’的历史,您该比我们都清楚。若无花家当年的扶持与经营,又怎会有如今的繁荣?但我们并未急于接手,今日之事是因为您家好外孙无端挑衅,还颠倒是非,实在令人心寒。”
此言一出,顾震山眼底闪过一丝怒意,眉头微微皱起。顾清竹见气氛僵持不下,冷笑道:“风子辰,你一个外人,胡乱插手别家事务,是何道理。再者,明明是是你们颠倒黑白,仗着武力欺压陆书铭、陆书蕊这俩孩子,已是有违江湖规矩。如今陆家岂会容你们如此放肆?”
风子辰哈哈一笑道:“我已和花兄义结金兰,何来外人一说。”
花子宣闻言心中一阵感动,不禁眼眶微红。他俩共患难日久,早已将彼此当做了亲兄弟,至于结拜仪式完全可有可无,说是兄弟便是兄弟了。
岑清婉心中也是一阵温暖,她知道这两个孩子经历的磨难,能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今日又遇到困境,两人共同面对的心意让他们的情感愈发坚实。想到此处,她眼神微微一凝,轻声说道:“子辰这孩子早已拜我做了义母,他不是外人。既然顾夫人这般笃定,不如请当事护院前来作证,看看究竟是谁在挑衅、谁在颠倒黑白。”
陆书铭闻言,脸色微变,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衣袖;陆书蕊却不明就里,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顾清竹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各异,心中虽有疑虑,但在这节骨眼上不能退缩,遂冷声道:“好,就让他们前来。”
顾震山轻轻点头,吩咐随行的护卫去将几名护院叫来,不多时,几名打着绷带掉着手臂,身着陆府服饰的护院面色犹豫地站在大堂门口,低头行礼。
“顾帮主,夫人,不知有何吩咐?”为首的护院略显紧张,眼神在花子宣和风子辰身上掠过,露出一丝慌乱。
顾震山眯起眼睛,沉声道:“当时你们可在场?将事情经过如实道来。”
护院们对视一眼,脸色愈发苍白,其中一人颤声道:“回禀顾帮主,昨日……昨日少爷和小姐确实带着我们去了城南,但——”
见他结结巴巴,顾清竹厉声道:“但什么?还不快如实说来!”
那名护院被吓得一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低声道:“昨日,少爷和小姐带着我们到小巷,与花公子他们起了口角,随后……随后花公子确实动手打了我们,却没有殴打少爷和小姐,而且确实是少爷和小姐先出言不敬……”余下的几名护卫也纷纷附和。
此言一出,大堂内一片寂静。顾震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而顾清竹的脸色则阴晴不定。陆书铭和陆书蕊立刻面露慌张,不住地瞪着那名护院,恨不得将他当场制止。
风子辰见状,嘴角浮起一抹淡笑,双手负在身后,悠然道:“看来事实已明。顾帮主,若您要再探究此事,我等愿随时奉陪。但若以这种方式来争夺‘四海商行’的归属,不免令人心寒。”
岑清婉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已有了盘算。她缓缓起身,平静道:“若顾帮主无事,我等便先告辞了。”
顾震山双目微眯,沉思片刻,终于挥了挥手,沉声道:“既然如此,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不送。”
花子宣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暗松一口气,随风子辰和岑清婉一同转身离开大堂。
走出陆府时,微风轻拂而过,带着初春的暖意,但他们心中却知,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