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点到为止

第16章：点到为止

这一晚，院中诸人在灯会上逛到很晚三三两两的才结伴归来，唯独没有见到冬青。

翌日一早，冬青依旧没有出现，钟离汐吩咐紫烟去找找。

紫烟出去的有一会儿都不见回来，又叫了舒姨在下人中问问，看是否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舒姨再回来时面上却是有些慌张，“有人见到冬青昨晚在灯会上随一名陌生男子离开，便再也没有回来了。”

“胡闹！”钟离汐将簪子重重的往梳妆台上一丢，转身看着她，“舒姨，我原以为你同那些世俗之人不同，冬青的出身是不好，但她本性纯良只是贪玩了些，你万不能听那些丫环婆子乱说。”

舒姨微微一怔，万万没想到钟离汐会误解了她的意思，再想想往日冬青在院中除了贪玩好吃懒做，手脚慢了些外，倒也没什么大错，可能真的是人老了耳根子软了些，经不起常妈妈等人对冬青的恶语攻击。

“五小姐说得有理。”

李嬷嬷来时刚巧见到这一幕，心神晃了晃，上前施礼。

钟离汐示意舒姨退下，换了一脸笑意，道：“嬷嬷昨日赏灯可尽兴？”

“尽兴，尽兴！”她一张布满褶子的脸，此时却是满面笑容，福了福身子，“时隔三十载，老婆子还能有机会来此赏一次重阳灯会，全是托了五主儿的福，老婆子在这里谢过五主儿大恩。”

钟离汐在钟离老夫人跟前呆过几年，深知李嬷嬷并非那种贪玩之人，为人算不上步步为营，却谦卑小心，赏罚分明，极为在意自己在众人心里的地位。

京都与千暮山庄相距甚远，她作为管事的领着众人过来给自己送东西，一路舟车劳顿，来到此处自然是要为同行之人请求些赏赐，好巩固自己在众人心里的管事地位。

正因如此，钟离汐才有了拉拢之意。

“嬷嬷您太客气，汐儿一直都记得母亲过世那几年，府里的哥哥姐姐都欺负我没了娘亲，便是连下人也尝尝给脸色看。

那日，在祠堂若不是您劝祖母将我领至身边看教导着，怕是如今连这双腿也要废掉了。”

这话说的带了几分真情，但还不够。

李嬷嬷在府里多年，遇到的这种感情牌伎俩多了去了，何况这年头唯有这种招数最不值钱。

但对于钟离汐来说不同，李嬷嬷是教养过她几年的，而那几年同样也是李嬷嬷最难熬的，儿子儿媳接连因病过世，唯一的小孙女又体弱多病无法跟着她去京都生活，便只能忍受着分离，托兄嫂照顾着。

可以说，李嬷嬷当时是将对小孙女的疼爱多多少少转到了自己身上，若非她多次以自身为例劝说，祖母也不会将自己接到身边护着。

这份恩情和多年相处的情感摆在那里，故而，李嬷嬷听到这番话才会有些动容。

但动容归动容，李嬷嬷这人为奴为仆却极为忠心，跟在老夫人身边四十载，深受信任和器重，不是那么容易为自己所用。

钟离汐煽情的话仅点到为止，这样一来，在李嬷嬷的认知中，她就是一个心善记恩，知道回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