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力量
埃尔顿快速说道，“我先提供一个消息给你，如果你确实感兴趣，并且认可它的价值，那么我希望你可以直接将配方在这里说出来。”
“而那位小姐承诺支付给你的报酬，我想以她的身份，也不至于会反悔。”
“至于如何保证，我想如果有这位神秘的阁下的见证，我们都会足够放心。”
埃尔顿将目光转向了端坐上首的克莱恩，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至于突然笑场：“阁下，您能拉我们来到这里，拥有我们无法想象的伟力，由您来做见证，我们都是不敢违背的，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
奥黛丽则当即眼睛一亮，激动地赞同道，“对！”
“阁下，请您为我们的交易做见证，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阿尔杰再度审视了埃尔顿一番，但没有任何犹豫的出声附和了一句，“阁下，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本打算静静旁听收获知识，却没想到还有自己戏份的克莱恩，听得愣了一下，放在青铜长桌上的手指轻轻敲动起来，脑海内霍然闪过了自己上午在街上做塔罗占卜时曾得到过的结果。
他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往后一靠，收回右手，十指交叉着抵于下巴，微笑说道：“你们可以称呼我……”
略作停顿后，克莱恩语气轻和而平淡地开口：
“愚者。”
果然在现场看演唱会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埃尔顿注视着这一名场面的发生，却没有留给奥黛丽和阿尔杰二人更多的反应时间。
他可是知道，克莱恩此时为了支撑这一切的发生，灵性负担很大，如果还没交易完就掉线，不仅伟大的愚者先生会碧格全都掉光，自己已经付出的全部努力也都将付诸流水，想要收获配方，就必须等到几天以后的下次塔罗会了！
甚至有可能塔罗会胎死腹中，全书完……
十分贴心的埃尔顿当即回答道，“尊敬的愚者先生，请允许我冒昧恳求，您可以做我们交易的见证吗？”
克莱恩竭力摆出满不在乎的姿态，微笑回答道，“一件小事。”
“你们继续。”
埃尔顿当即起身弯腰行了一礼，“这是我们的荣幸，愚者先生。”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奥黛丽和阿尔杰也跟随站起，右手抚胸，弯腰行礼。
重新坐下后，埃尔顿率先开口说道，“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先分享这一则重要情报，看得出来，你经常活跃于海上，这位先生，所以接下来的这个称谓你应该不会陌生。”
“飓风中将最近得到了一个具有极高价值的物品线索，并且最终指向的很可能就是亵渎之牌，疑似他本人所在途径的亵渎之牌，如果你不清楚亵渎之牌的含义……”
他稍微顿了顿，吊一下阿尔杰的胃口，“传说中，罗塞尔大帝曾经看过亵渎石板，并且打造了一副隐秘的，蕴含着神秘力量的纸牌，一共有二十二张，每一张都对应着一条神之途径，在这之后，才有了现在可以用作占卜的普通塔罗牌的诞生。”
听到这番包含了考较意味的重要情报，原本对埃尔顿有些戒备的阿尔杰不仅没有反感，反而神情是愈发热切了起来：“亵渎之牌，神之途径……”
“意外但合理的称呼，虽然其中有些信息我已经提前知道，但这个情报确实有一定的价值。”
既然观众魔药的配方可以从那位贵族小姐手上换取到接下来的主材料，他就不愿意在这位同样有些神秘的“强者”身上过于纠缠，而且这则情报对于其他人可能没有太大用处，但对于他来说，则是恰到好处。
阿尔杰旋即沉声反问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当然，我这属于精准爆破了……
埃尔顿假意叹了口气后笑着说道，“就在前不久，我刚刚摆脱了他的船队的追杀。”
随后又在心底默默补充道，这句话我可一点都没有撒谎，毕竟齐林格斯把他杀了一次，船队走了以后，他就又活过来了……
阿尔杰当然不会知道埃尔顿的内心OS，他凝重的看了对方一眼，仿佛要记住埃尔顿的形象一般，又将埃尔顿定义为了仅次于海盗将军级的存在。
但他很快控制好了自身的情绪，然后沉声说道，“我会支付你想要的报酬，还有这位尊贵的小姐，听好了。”
“低序列的魔药配制非常简单，按照给出的顺序依次放入就行，但必须记住，材料的分量宁愿少，不要多，那会出大问题的，你应该听说过非凡者的失控。”
“少一点也不意味着太过偏离……如果你没有帮手，我建议先花时间熟悉化学实验。”
这句话阿尔杰是对着奥黛丽说的，这是对一个尚未踏足非凡的人的必要提醒。
奥黛丽轻轻点头道：“我完全了解。”
“而且，我有这方面的家庭教师。”
我完全不了解……
克莱恩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就像是一尊雕像，但心底却是掀起了波澜。
隐约能猜到克莱恩想法的埃尔顿不由得捂住嘴巴笑了一声，然后又快速回归了正色，同样专注的聆听自己所需要的内容。
阿尔杰想了下，又补充了关于调配过程中所谓偏离的最大程度等事项，接着才流畅地背诵道：
“观众，序列9魔药，80毫升纯水，加5滴秋水仙精华，加13克牛齿芍药粉末，加7瓣精灵花，加一对成年曼哈尔鱼的眼睛，加35毫升羊角黑鱼的血液。”
“后面两样是主要材料，都来自海洋类超凡物种，一定要谨慎。”
奥黛丽口头重复了两遍，终于在阿尔杰的帮助下以正确的顺序背下了配方，但她还是不太放心，在那里小声嘀咕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你懂冥想吗？”
阿尔杰继续说道，“服食魔药后，需要以这样的方式尽快开始冥想，控制住灵性和力量……”
“之后，也最好每天练习，以真正掌握魔药的力量，挖掘出它的象征意义和更多神秘，只有这样，你才能最大程度规避失控的危险，而魔药象征意义的重点在它的名称，观众！”
埃尔顿确认自己的记忆力有明显的强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未知的外挂所带来的效果，此时很轻松的就记住了其中的细节，然后对着望过来的阿尔杰点了点头。
确认奥黛丽同样没有问题后，阿尔杰才继续说道：“如果你能拿到鬼鲨血，那就找人送去普利兹港白玫瑰区鹈鹕街的‘勇士与海’酒吧，告诉老板威廉姆斯，这是‘船长’要的东西。”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付给我1000镑作为报酬。”
奥黛丽将这两个信息继续低声嘀咕着，强化着记忆，一时间没有再开口。
埃尔顿见状，只好无奈主动承担了原本属于奥黛丽的戏份，“愚者先生，请恕我冒昧，您介意多几次现在这样的尝试吗？”
阿尔杰听完也是一阵心动，忙附和道：“愚者先生，您不觉得这种‘聚会’很有意思吗？虽然您的力量超越了我们的想象，但世界上总有您不了解不擅长的领域，对面那位明显是出身高贵的小姐，这位有着南方口音的先生也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见识，我也有自己独特的渠道和资源，我们也许能在未来某些时候，帮您完成不方便自己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
既然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拉入这里，那就表示主动权一定在这位神秘的愚者先生手上，与其冒险反抗，还不如更好地把握住这次意外，将他转化为自己的机会，充分挖掘其中的好处！
四人分别有着不同的现实背景，占据着不同的资源和消息渠道，彼此能互相交流，有限合作，却没有任何现实世界的联系，将产生无法估计和测量的美妙效果！
还在反复默念的奥黛丽听到这里，也顿时来了兴致，毫不犹豫地点头：“愚者先生，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只要聚会变成定期，有的事情，如果您不方便出面，完全可以转交给我们，当然，得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
从刚才收获了如此丰富的知识开始，克莱恩就心存了这个打算，更多的聚会也确实能更好的帮助他自己了解到更多关于非凡世界的真实，并且为他目前的现实生活提供助力。
不过，越多的聚会也越容易暴露自身的虚实……
不管哪个世界，都没有只存在好处的事情……
权衡后已有决定的克莱恩，克制住想要去揉捏隐隐抽痛的太阳穴的冲动，再次伸出右手，用指头轻敲着长桌边缘，微笑着说道：“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
“不会让你们无条件帮忙。”
“每个周一，下午三点，尽量独处，等我多尝试几次，弄清楚一些事情，或许你们就能提前请假，不用担心会处在不适宜的场合了。”
奥黛丽刚满十七岁，一直备受呵护，少女心性很重，听到愚者先生的回答，顿时忍不住握紧拳头，在胸前轻摆了两下。
不等两位男士开口，她就兴致勃勃地说道，“那我们是不是也该给自己取个称号？毕竟不能用真实姓名交流。”
“好主意。”
得到愚者先生肯定的答复后，奥黛丽当即开动脑筋，一边思索着，说话的口吻也逐渐轻快了起来：“您是愚者先生，来自塔罗牌，那作为一个定期的、长期的、隐秘的聚会，称号得尽量一致，嗯，我也从塔罗牌里挑吧。”
“决定了，我的称号是，正义！”
埃尔顿立即回应道：“正义小姐，这个称呼不错。”
“那我也从二十二张主牌里来挑选一张，就力量吧。”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选择，既要避开命运早已注定的那些，还要符合他的个人喜好，“力量”牌就很符合他对自己穿越者身份的定位，虽然他更喜欢魔术师这张牌。
奥黛丽笑吟吟地点了点头，望向对面的最后一位同伴，“这位先生你呢？”
阿尔杰微皱眉头，旋即舒展道：“倒吊人。”
“好的，那我们就算是塔罗会的创始成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