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高中调研
沈绾在几人的注视下走向江齐宴。
其中一大姐遗憾地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女孩。
“方芳，这就是你不主动的后果，你瞧，这不给别人机会了？”
方芳紧盯两人，眼神充满不甘心和可惜。
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该让，白白浪费掉机会。
看到江齐宴额头上的汗水，沈绾有些抱歉，“不好意思，等久了吧。”
江齐宴摇头，递出手中的汽水。
“没事，热不热，喝点这个？”
沈绾视线顿住，阳光照射下衬得江齐宴的手更加白皙，接近反光的程度，手臂修长指节清瘦分明。
见她迟迟不接，江齐宴误以为是她不喜欢。
“你不喜欢喝？”
沈绾头摆得像拨浪鼓，“没有，我很喜欢，谢谢了。”
沈绾接过汽水，玻璃瓶身传来一阵凉意，瞬间消除心中因为天气炎热带来的烦闷。
听到她说喜欢，江齐宴弯唇一笑，尽显万千温柔。
三位售货员目送两人离开，画面十分养眼。
刚还撺掇人的大姐，话锋一转。
“方芳，还好你刚没上去，不然可闹大笑话了。”
方芳扬唇苦笑，自说自话般，“是啊，还好没上去。”
江齐宴倏地问沈绾，“你之前是糖果厂的临时工？”
沈绾坐在车后座喝着汽水，点点头。
“对，年初转的正，你怎么知道？”
“我就随便问问。”
江齐宴目视前方，下颌线紧绷，好看的眸子闪过深思。
结合季琛看到沈绾的反应和刚才自己在报亭听到的，大概确定刚才报亭她们口中的人就是沈绾。
两人聚在报亭闲聊，报亭老板感慨说季厂长的儿子从国外进修回来，以后有大前途，谁家女儿嫁进去真是有福。
另外一人应该是糖果厂员工。
“是啊，听说季厂长儿子看上了我们厂外包部的一个姑娘，厂长还特地把今年的指标给了那临时工。”
沈绾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在糖果厂做了两年的临时工，所以当指标落在她头上的时候也没有多意外。
江齐宴捏住刹车停车，自行车稳稳停在高中门口。
西兴高中大门就是道简单的铁栏杆，栏杆之上挂着西兴高中几个大字，透过栏杆能看到里面有两栋红砖楼，一共三层，上面张贴着，教育决定人生，知识改变命运的标语。
除去教学区域，旁边就是一块宽敞的水泥操场，上面有三个水泥修的乒乓台，乒乓台被围得水泄不通。
现在是下课间，不少学生围坐在花坛边上有说有笑，还有石凳上看书的。
“趁着今天，我们顺带着去看看宸宸幼儿园怎么样？”
沈绾看到这么多学生就想到江锦宸，记起来幼儿园的事。
江齐宴同意，“也好，一块把事都给解决了。”
两人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儿才在拐角看到一家宏兴文具店。
文具店是一间小仓库改的，走进去就感受到一阵凉风，头顶的三叶吊扇吱呀呀地转。
售货员看到两人进来也没站起身迎接，声音慵懒，“买点什么？”
“我先看看。”沈绾没在意，将视线重新投放在橱柜里的文具。
沈绾本打算小初高都去转转的，可一想发现太浪费时间，最后选定高中。
小学和初中的作业压力都小于高中，对文具的需要度同样也比不上高中。
而且能读到高中的，想必都是家庭着重培养的孩子，所以在文具这方面上，家长都舍得用钱。
正好趁着今天来看看有没有空的门店出租。
“选好了吗？”
见沈绾只看不喊拿东西，售货员不耐烦，撇着嘴，上下打量她一眼。
长得漂亮也不能光看不买啊。
这会儿沈绾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有关系好办事。
铅笔款式和在供销社的差不多，只是这边钢笔货量要比供销社那边多，不过销量看样子不如那边。
沈绾抬头又看向后面挂着的背包。
“同志，帮我拿个小号的挂包吧。”
售货员只好转身取下个绿色的挂包，“一个一块钱，还要点什么？”
“再拿支圆珠笔和两支铅笔，一共多少？”
沈绾刚才眼尖正好扫到售货员翻白眼。
“一块六。”
售货员拿过钱放回盒子里，一股屁又坐下，全程连个正眼都没给过沈绾。
“李大姐，你们经理在吗？”
沈绾旁边站了个拎着公文包的男人，脸上堆笑。
“我们经理刚出去，宋科长你先坐着等会儿吧。”
售货员一下就变得殷勤，立即起身把自己的马扎给让了出去。
男人笑着摆手拒绝，“不打紧，我站着等一会儿就行。”
“你来找我们经理，是不是笔厂又出了什么新笔？”李大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热情似火。
听到新笔，沈绾放慢了点钱的速度。
从男人的装扮来看，穿着体面还拎着公文包，大概率就是销售科的人。
“是啊，我们厂新拉回来一台产钢笔的机器，这不是做出来第一批，想优先在你们这里上货嘛。”
提到钢笔，男人的脸上洋溢着骄傲。
这下他们厂里也做出了钢笔，就不相信那些个大的供销社还能不抢着要他厂里的货？
这下终于轮到他们扬眉吐气了。
“钢笔？可我们这里没多少学生买钢笔啊，要买也是买英雄和永生。”
李大姐狐疑。
“这话就不对了，这两个都是大牌子了，卖得贵，有几个学生能用得起？”说着，宋长宏就从包里摸出带来的样品，“我们这钢笔不输英雄，但价格却比它要便宜三分之一！”
沈绾也跟着看过去。
果然从外貌上和自己今天拿到手的两支钢笔没有太大区别。
“真的假的，我看看。”李大姐接过男人手中的钢笔，打开笔帽就要试写。
李大姐随意地画了几下，看起来出水顺畅，线条也流畅也不挂纸。
“你别说，还真是！”
宋长宏颇为骄傲地点点头，他正欲张嘴和李大姐细说时，文具店经理从门口进来。
“经理，你快来看看，宋科长给我们带好东西来了！”
话音刚落，李大姐又注意到沈绾还在旁边站着，有些不满的催促。
“你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