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总得付出点代价
第26章 总得付出点代价
这边冷姝吃得吧唧吧唧，毫无大家闺秀的形象。黎澈继续保持着他的节奏，吃出了他高贵公子哥的气质。
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风凑在一起，看上去竟莫名地和谐。
这顿饭吃得相当有收获，冷姝跟黎澈分开后，立马吩咐小姜去稻乡调查。
如今既然知道了罪魁祸首，也应该尽快查出他们对付冷家的缘由，才有应对之策。
回去的路上，若兰在冷姝的耳边叨叨了一路，说起摄政王黎澈，崇拜得两眼发光。
“哇！奴婢真替小姐高兴！他们都说摄政王是领兵打仗的，我还以为是个不修边幅、长相粗犷的大老爷们，今日一见竟是个风流倜傥的清贵公子，实在太意外了。他与小姐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的绝配！”
冷姝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你这么喜欢，不如把你许配给他？”
若兰闻言脸颊一红，第一反应急得跳脚：“哎呀小姐……你怎么这样呀？人家摄政王看上的是小姐……”
继而若兰回过神来，她家小姐说得这么随意，大概是不喜欢吧。
哎，连摄政王这样的男子都不喜欢，莫不是真的被那杜衡给伤到了？
想到这里，若兰在心里默默地有些同情她家小姐！
冷姝全然不知自己被某人同情上了，她回到冷府，第一时间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彼时老夫人也在等着她。
冷姝见老夫人气色尚可，便在她的床边坐下，挠了挠头吭哧道：“有一事我没有事先与祖母禀明，擅自做主了，祖母不要生气哦。”
老夫人牵她的手靠在床头，朝着她欣慰地笑了笑：“既然把外面的事情交给了你，你做主便可。说来听听，你今日做了什么决定？”
冷姝道：“我承诺了摄政王，为全军资助一年的军需粮草，换他护冷家平安无忧。”
老夫人闻言沧桑的眉头皱了皱，沉声道：“姝儿，你可知全军一年的军需粮草是多少？”
冷姝见老夫人的反应，一颗心不由往上提了提。
这事她原本应该先跟老夫人商量后再定夺的，可早上离开的时候老夫人还在休息，她不便打扰。
可除此之外，冷姝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这一次摄政王会插手是因为私盐案，可若想让摄政王一直站在冷家这一边，不抛出足够的诱饵怎么行？
冷姝郑重地回道：“我算过，经此一遭，大概半个冷家的财产便没了！”
老夫人问道：“你觉得，值吗？”
冷姝坚定地点了点头：“钱没了还能挣，可人没了便没有希望了。背后的人位高权重，不是冷家一介商户的实力可以抵抗的。如若不傍上摄政王这棵大树，冷家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重农抑商的封建社会，商人是地位最低下的社会阶层。看起来家境富裕，身上穿着绫罗绸缎，身后跟着丫鬟小厮，但实际上在统治阶级面前就是随手便能捏死的蚂蚁，随随便便一个罪名扣下来，便无处可逃。
若没有这次的变故，或许冷家在这小小的云阳城还可以继续安逸地生活下去。可一旦触碰到皇权朝廷的利益，冷家便只有认栽的命。
想保命，总得付出点代价。
老夫人听冷姝这么一说，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认同道：“姝儿说得对，钱没了还能挣，只要人活着才有希望。”
冷姝闻言眼睛一亮：“祖母不生气？”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摄政王那般的人物，不会轻易帮助冷家，姝儿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姝儿没错！只是此事，到底是委屈了姝儿，以后祖母定然给你挑个好人家。”
外面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她醒来后也听秦嬷嬷跟她说了一些。
在老夫人眼里，她的孙女自然是兰心蕙性无可挑剔，若能得摄政王青睐有一个好的归宿她心里自然高兴。
但那摄政王的心性老夫人多少也了解一些，再听说昨日马车出事并非意外，她的心里不免多了一番担心和计较。
冷姝宽慰老夫人道：“祖母别担心，我不觉得委屈，眼下渡过危机才是最主要的。我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是谁，此事还请祖母多思虑。”
老夫人一听，蓦然握紧了冷姝的手，问道：“是谁？是谁要害冷家？”
冷姝道：“据摄政王说，私盐案是太后和内阁阁老苏式一手策划，如没有这两个人授意，刑部不会擅自做主。祖母，冷家与太后和苏家可有过恩怨瓜葛？”
老夫人蹙眉思量了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嫁进冷家快五十年了，在我的记忆里，冷家没有人去过京城，更不会与当今太后和内阁阁老认识。”
冷姝疑惑道：“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有血海深仇，他们为何要处心积虑对付一个商户？还嫌私盐案闹得非议不够大吗？”
老夫人想了想，一时也不得要领。
回到府衙，黎影随着黎澈走进房间，问道：“王爷真的要和冷家合作吗？这岂不是和太后公然作对？”
黎澈撩衣坐在小榻上，随手摩挲着茶盏，唇边似有若无地挑了挑：“公然作对也是迟早的事情。太后和苏家如此迫不及待铲除一介商户，或许冷家有他们的什么秘密，探一探没有坏处。更何况还能得一年的军需粮草，何乐而不为？”
对此黎影心里也在感慨，冷家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黎澈慵懒地靠在小榻上，眯着眼睛道：“盯着冷家，他们查到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获悉。”
稻乡那边冷姝一定会派人去查，他只需要顺藤摸瓜便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黎影应道：“是！”
这厢在府衙的公堂上，就“因私盐案被抓的一众人到底该不该放出大牢”的问题，刑部官员和权嵩争得面红耳赤。
据伙计孟乔招供，他一时鬼迷心窍见钱眼开，在两天前的深夜为一伙人开了冷家粮铺的库房大门，让他们将十几袋粮食掉包成了盐。
但对于对方的身份长相，他并不清楚，也提供不了任何追查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