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无人知晓的过去
“我没有发癫…”安吉拉语气消沉。
“她没有说谎。”莉莉丝转头仰视向李昂说道。
“……”李昂沉默不语。
安吉拉继续说道：“你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拥有魔法技艺吗？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神明的孩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神明的旨意。”
李昂平淡道：“随你怎么说，这些事跟别人无关，全都是由我自己决定的。”
安吉拉的脸上浮现出憧憬的微笑，脸泛淡光与绯红之色。
就是这样，坚持自己的正义，没有迷茫地追求目标，这种才是她心中理想的婚约者。
神明终于降下她一直所期望的“正义”了，而不是先前那些似是而非的奇怪人物。
只不过，对方还未完全信任她的真心。
既然如此，就用大家最能接受的利益一致来说服他好了。
“你的目标与我相同，我们都期望能改变这个世界，净化污浊之物。”
安吉拉轻轻振动了下羽翼，将二段魔装削退为一段，六翼也因此消失了四片。
而半空中的十二使徒也骤然间消逝，不由让草地上的几人开始了胡思乱想。
难道是安吉拉大人已经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了吗？
“我来说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去吧，就算是你也不知道，莉莉丝。”
安吉拉微笑着看向了莉莉丝，后者则依旧神情淡漠地站在李昂手边，毫无反应。
“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魔女，还是先有人类呢？”
“人类。”李昂毫不犹豫地回道，似乎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安吉拉因与钟意对象心有灵犀而感到喜悦：“没错，很久以前，这个世界没有魔法，也没有魔女这一概念。”
“直到某天，一个继承了神明力量的生命诞生在了世界边缘伊利斯湖的中央。”
“爱丽丝是世界上第一个魔女，也是最容易受到环境影响的无垢生命，她曾是人类村落中最纯洁无瑕的少女，为村民们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但很可惜，她后来接受到的，是人类产生的负面恶意，傲慢，嫉妒，贪婪……啊，当然还有色欲。也就是说，她变成了一名由人类恶念所组成的超凡生物。”
“而为了制衡她，神明创造了第二个继承者。”
“猜猜看后来怎么样了？”
安吉拉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李昂和莉莉丝互视一眼，莉莉丝立刻默契地施展了魔法。
“【快点说，别卖关子】。”
安吉拉柳眉微蹙，眉宇间夹杂着一丝愠怒：“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个继承人也遭受了恶意的污染，更糟的是，她们彼此还爱上了对方，于是魔女这一种族就此诞生，而那个村落的人无一幸存，这段被尘封的事件，也被称作背叛的爱丽丝。”
李昂大概弄懂了。
由人类负面体聚集而成的魔女所诞下的种族，根本不可能会正常多少。
“你说这个，不会以为能让我停手吧？”李昂平静道：“我自己能分辨对面是好是坏，也不会在意目标是人类还是魔女，那种村民不会受我待见，但随意杀人的魔女也是一样。”
安吉拉缓缓走向了李昂：“别担心，我和你想法一致，那两个无法坚持心中正义的劣等货已经被封印在深渊之中了，而且经过长时间的发展，魔女这一种族也逐渐发生了多样化的改变。”
“成长环境和教育能改变一个人，魔女自然也不例外。”
安吉拉停在了李昂身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道：“你现在还未完全掌握灵魂空间吧？在这之前，我可以在暗地里为你提供帮助。”
莉莉丝蹙了蹙眉，伸手插入两人中间，将安吉拉轻推隔开。
安吉拉转头与面色阴郁的莉莉丝对视了一眼，愣了一下，缓缓露出微笑继续说道：
“你若是觉得某些魔女不符合你心中的正义，那你想杀便杀，反正她们都是劣质品的后代，早就该清理干净了，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喊我，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李昂看向了莉莉丝。
莉莉丝略有不满地点了点头。
“她没说谎，如果让她来处理这次的瘟疫，相邻的几座城市也将被她一起扑杀，曾有一个魔女在街上偷了一个人类的钱包，她就立刻将对方当众处死了，甚至连对方的家人也……”
安吉拉掩嘴轻笑道：“毕竟没教育好孩子的家长也有一定的责任嘛。”
好家伙，是正义魔怔人…
李昂心中一沉。
怎么感觉自己总是会吸引到一些奇怪的人靠近？
不过就目前而言，貌似这个全新的莉莉丝还算靠谱。
安吉拉从身后拿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猫，捏了捏它的肚皮，小猫因受到挤压而眼球突出，表情夸张地吐出了舌头。
“现在敦克尔城已经没法住了，你也不希望自家的小魔女失去前途吧？”
她将小猫举到莉莉丝面前：“接下来，我会妥善处理敦克尔城的善后工作，并将你们列入打击深渊教派的英勇市民当中，你们将受到我的推荐，前往迪力斯家族主管的领地，新改革城市——费罗里达。”
小猫用舌头舔了舔莉莉丝的袖口，她的魔力被记录于其中，而后，安吉拉轻敲了下小猫的脑袋，小猫竟露出了智慧的眼神，耷拉着舌头发出了类似电话音的“嘟嘟”声。
李昂和莉莉丝的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其中莉莉丝的身上更是响起了和对方一模一样的电话音。
“这是魔物【电话猫】，它们由费罗里达发现并改进利用，只要记录另一只电话猫的魔力就可以互相通讯，当然，像你这样的特殊外置魔灵也有同样的效果，只要轻敲脑袋，就可以……”
“我不是电话猫。”莉莉丝感觉对方是在故意报复她，捂耳隔绝噪音，面露不悦之色。
但李昂却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
毕竟这可是魔物，在魔女们的眼中可是比人类还要次级，是绝不容许存在的天敌。
但那座费罗里达却摒弃了传统观念，将其的优势扩大并改造利用了起来。
安吉拉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喜悦的神采：“那里的居民大部分都是理智包容派哦，就算是魔物，只要无害且有益，她们一样能够接受并推广，而人类更是能够获得尊重和认可的对象。”
“…嗯，就是市民们经常会做出些让人伦理生理双重意义上不适或是叹为观止的举动，可以说是异类聚集的大本营了。”
她嘴上一顿，话锋一转：“不过，这个异类城市也被很多人视为了眼中钉，比如被侵犯了利益的，或是持有保守观念的，还有不少从外地住进那座城市的观念不一的人，也开始污染里面的风气了。”
话毕，李昂的脸上突然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安吉拉被莉莉丝用力推开，李昂捂住脸颊，脑中突然多出了一道信息。
【你已获得了正义魔女的赐福，你将能够从附近发生的正义行径中获得“美德”能量，用以改建灵魂空间，或是加速灵魂的提炼速度】
“这就是神明要我给予你的帮助之一。”安吉拉将指尖放在唇前，背着另一只手向后退去，“可惜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或许下次再见就是几周之后了。”
她张开双翼，跳出窗口，左手忽地多出了一颗硕大的鲜红果实，右手向着天空一指。
“请你们先离开这里，我要开始净化污浊了。”
李昂眉头一皱，带着莉莉丝来到了城堡后方的草坪之上。
而后，一道耀眼的圣光从天而降，将整个城堡都包裹在了其中。
安吉拉面色冷峻地宣誓道：“这里面存在着深渊教派所遗留的污秽之物，是必须要清除的对象！”
城堡在愈发猛烈的圣光中分解消散，流向天际，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莉莉丝向李昂解释道：“这是她的其中一项能力，若是她认为目标是非正义对象，那么就能直接将其从世界上抹除，非常唯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