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因果是什么东西
而最让他关心的则是那句：每击杀一名修为不低于他的敌人，都会形成一层超凡邪力层数，而每层超凡邪力都会为他提升百分之一的法术效果……虽然不完全是这句话，不过大概意思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顾心舟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我一直杀人，叠加这个什么【超凡邪力】，就能增加其它法术的威力，变得越来越强？”
“……捷径只有一条……原来是这个意思么，杀人，不就是一条变强的捷径吗？”
“这……是一门彻头彻尾的魔功啊！”顾心舟倒吸一口冷气，眼皮微微跳了几下：“如果一直修炼下去，算不算是……以杀证道？”想到这里，他心跳微微加快了几分。
‘以杀证道’这四个字还是他从那儿药老知道的，而药老也是从别人那儿道听途说而来，本人并没有真正见过那种以杀成道的修；只知道以杀证道的修士，都是一群猛人、凶人！虽然不一定就是魔道之人，但选择以杀证道的人中，魔道之人绝对占据了大多数。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门邪功了……要不要修练？或者说，要不要使用？”顾心舟显得很是犹豫。
超凡邪力这个东西，虽然【黑箱手册】明确标注它是一个“被动技能”，但其实更像是一门功法，只不过和一般的功法又有些不太一样，这个不需要他枯燥的打坐，杀人就是修练。
这也是他猜测这是一门以杀证道功法的主要原因。
如果要使用的话其实很简单，他只需要意念一动就能开启，关闭也能随时关闭，按理说他完全不需要犹豫才对。
是他不想滥杀无辜？
扯淡！
他顾心舟就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而且就算他真的不想滥杀无辜，但是完全可以选择仇敌下手啊，一举两得，多好！
那他为何还要犹豫不决呢？
其实他只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最后沦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魔头，为了杀而杀。
毕竟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再想克制就很难了，因为内心的恶念会一直对他说：杀人，就能使自己变强！主要他还知道，这是真的！这才是最恐怖的一点！而当杀意、恶念完全充斥内心的时候，也就是他迷失自我，变成另一个人的时候……
思索良久，无意中看到天上淡淡的月痕，顾心舟惊觉而起。
站起身，拍了怕并没有多少灰尘的屁股：“太阴都出来了，初阴……这么晚了。”
“【超凡邪力】这东西，暂时就先放着吧！不用管它。何况就算我想用现在也用不了，这东西只有杀死修为不低于自己的人才有效果，我现在连一道法术都不会，拿什么去杀别人，符箓倒是可以，不过人家也有符箓啊，搞不好遇到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那可就悲剧了。”
瞅了一眼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影，刚才他意识进入识海的时候，倒是有一个人经过了这里，这让留了三分意识在外面的顾心舟紧张了好一会儿，不过人家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远了。
辨别了一下方向，此时也是较暗，虽有太阴照耀，不过辨识物也没有白天那么好认了，幸好他已经完全记下了路线，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方向。
“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墨老还在不在司勤库，还有丹房，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那里……算了，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路边是绽放着白光的荧光石，荧光石杂乱而随意的布置在路边周围，或是地上，或是假山上，甚至还有的卡在树杈上。
这些东西白天默默的充能，一到晚上……或者感应到周围变得黑暗时，就会释放出自己体内的能量，形成一道道莹莹的白光。
忍住捡起几块荧光石扔进背包的冲动，顾心舟加快了脚步。
同时在心中告诫自己，格局……以后一定要注意格局！现在都已经是修行者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勤俭持家”了，一块荧光石而已，几十枚金叶子就能买到一块。
其实对于掌控了整个荧光石矿脉的五大家族来说，荧光石还比不上金子，它唯一的价值也只是照明，而且大多数修行者还看不上它。
而只是照明的话，这玩意儿又不会发生损耗，只要第一次开采到足够的数量，以后就基本没什么需求；至于贩卖……如果大量荧光石流入凡人市场，恐怕最后一块拳头大小的荧光石连一枚金叶子都换不到，这可不是五大家族愿意看到的局面。
一个稳定的市场更利于控制。
而这需要货币足够坚挺才行，黄金和灵石当然已经足够坚挺，不过他们觉得这两种东西给凡人使用完全是一种浪费。
他们更喜欢用一种一文不值的东西，去将市场上流通的过剩的黄金、灵石置换回来，而漂亮、且对凡人用处很大的荧光石，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量化起来比较麻烦，所以就直接作为商品来出售，效果其实是一样的，毕竟货币一开始也是从商品中抽离出来的。
其实五大家族真正剥削凡人的法宝，并不是荧光石这种小玩意儿，而是——房子租赁费……至于荧光石，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添头罢了，除此之外，辟谷丹的情况也差不多。
……
顾心舟一边在心里想着事情，一边往前走。
“这是黑箱子第二次开启，这次又出现了因果、规则这些词语……难道黑箱子每次开启都会消耗这些东西？也只有补充满这些东西后，黑箱子才会再次开启？”
“可是因果这东西也能补充的吗？”顾心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且难以想象。
因果——在他的理解之中，这就是一抽象出来的词语，本身并没有任何实体意义，是原因——结果的简称，表达的只是一种相互作用、先后次序的关系。
“难道黑箱子所说的“因果”和我理解的因果并不是同一种东西？而是一种实际存在的东西？”
“还有规则……”
“莫名其妙！”这是顾心舟最终得出的结论。
这不是贬义词，而是对自己完全想不明白所发出的感慨。
顾心舟秉承自己的一贯风格，现在想不明白的东西，留到以后去想，能懂自然会懂，现在不用过多的纠结。
“虽然不知道因果、规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不过……按照中间这段时间间隔来计算的话，差不多一年就能补充满，那么……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又能开启一次黑箱子了！”
想到这里，顾心舟心情变得愉悦和期待起来。
不过想到一年还很漫长，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分析和猜测对不对，所以那份愉悦感很快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丝期待潜藏在内心深处，静待明年的今天到来。
……
“到了！”
“还有光！”顾心舟心中一喜。
两三百米之外他就看到了司勤库，高大的建筑，像是一头十几米高的巨兽趴在那里，周身挂着很多灯盏，很是明亮。
司勤库绝不是孙府最高的建筑，比它高的建筑多了去了，但它却是最高大的建筑，因为里面放着孙府绝大多数物资。
其实司勤库有好几道门，不过中间那道门最高大，当初那个下人知道顾心舟是修行者后，给他指的就是中间那道门。
灵灯照耀之下，顾心舟看得很清楚，司勤库所有门都还开着，没有关上，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走了过去，走进中间最高大的那扇门里。
这个房间，嗯，晚上看到的格局和白天看到的格局，似乎有些微的不同。
栅栏后面，两边的墙壁上嵌满了标准一尺多宽的抽屉，不过再往里一些，中间就多出了一道竖墙将房间分隔开来，墙的两面也都是抽屉，这样一来，大大提高了空间利用率。
墨老孙守墨此时正站在一排抽屉前面，好像整理着什么东西，头顶木墙上挂着一盏铜制灵灯，明亮的灯光下，墨老微低着头，短而浓的眉毛向内皱起。
“墨老？你还在啊？太好了！”
“什么叫我还在？你小子咒我死呢？”孙守墨将手中的储物袋放进抽屉，然后将抽屉推上关了起来，转过身来狠狠瞪了顾心舟一眼。
“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回去休息了，袋子腾出来了吗？说借你五天，你还真的是一天都不能少！”
顾心舟讪讪一笑：“呃，是晚辈说错话了……这是储物袋，还请墨老您查收。”然后拿出储物袋，恭敬的从窗口递了过去。
墨老努了努嘴，背过身去，拉开下一个抽屉，同时声音传来：“袋子就放在桌子上吧，还怕你小子诓我不成，没事儿的话你也别在这里傻站着，我还要清点完这批物资，最近事情有点多，没空搭理你。”
“有事，有事！那个……晚辈有件事情想问请教一下墨老，请问丹房怎么走，这个时候，那里还有人吗？”
墨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储物袋，一边查看清点，一边回答道：“你小子还真是不客气，让你没事就走，你就跟我说有事！大晚上你去丹房干嘛？算了我也懒得管你……出门右拐，顺着路一直走，差不多五百米后，再右拐，然后一直直走走到底就是了，丹房任何时候都有人。好了，滚吧。”
顾心舟点头哈腰：“好的墨老！晚辈这就滚，这就滚，墨老也要早点休息，多注意身体啊！”
见墨老再没有回话，顾心舟拱手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出大门。
其实，如果方便的话，直接问墨老怎么弄到丹火更好一些。
不过看墨老刚才的样子，明显不是方便的时候。
所以顾心舟很识趣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