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随着邓毅的许愿完成，神灯内的黑色灯油在飞速消耗，很快便空空见底。而黑人·老灯神，也重新变回了白人版老灯神。
“小家伙，既然你的愿望实现了，那我也要走了。把我扔进江水里吧，就像当初把我捞上来那样。”老灯神落在地上，拍了拍呆傻中的邓毅肩膀，微笑着告别。
“别走！”
邓毅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老灯神的衣袖，双眼布满了血丝：“你不能走！你还没实现我的愿望！成为首富的愿望啊！”
“我已经实现了。”老灯神收敛了笑容，一抖手挣脱开邓毅的揪拽：“实现了你要好好想一想的愿望。你也想了十多分钟了，应该满足了。”
“放屁！”邓毅爬起身，嘶吼：“你是在坑我！坑我！”
“没错。就是在坑你。”
“嗯？”邓毅根本没想到会从老灯神口中听到这种回答。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吗？”灯神悬浮在了半空中，冷笑着道。
闻言，邓毅立刻回想起，这句话曾从梅浦的父亲口中说过。
“实现别人的愿望，获得别人的感激，神灯里就会分泌出正能量之油。这是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的。请问……”老灯神双眼爆发出凌厉的光，如两柄利剑，穿透了邓毅的灵魂：“你，获得哪些许愿者的感激了吗？”
“你，真的实现他们的愿望了吗？”
“你，得到的灯油，真的能冠以正能量之名吗？”
“我只是实现了你对别人实现的愿望而已。”
邓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曾经的伶牙俐齿似乎都黏住了。
“坑人者，人恒坑之，这是你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自己吧。”
邓毅反驳：“可我不那么做，根本就没能力实现他们的愿望！”
“不，你有能力。这些许愿者的愿望很过分吗？很贪婪吗？自始至终，最贪婪的都是你。”
“放屁！你就是个骗子！”
“随你怎样认为。”老灯神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并不在意别人说你是骗子，我也不在意。”
“妈的。老子辛苦了这么久，竟然敢坑我！”邓毅喘着粗气，攥住了油灯，向着江边走去。
见到邓毅要将自己扔下去，老灯神耸耸肩，打了个指响化作浓烟钻入了油灯之中。
“滚吧！杂种！”走到黄浦江边，望着滔滔江水，火气上头的邓毅抡起胳膊就要将油灯扔飞。
“住手！”
但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将邓毅拽了回来。
“妈的，谁？”邓毅怒火更盛，转过头就要破口大骂，可见到眼前的老人，当场就蔫了。
“上次扔完垃圾你跑了，这次还敢过来扔？扔的没完没了！你上瘾啊！”带着执法肩章的老人重重锤了邓毅脑门一下：“上回的垃圾，给我下去捞！捞不回来罚你500！”
“大爷，能不能先等一下，我在办正事。”
“正事就是扔垃圾啊？这还是我发现的，我没发现的你扔了多少？”
“哎你说TM巧了，我每次扔都能让你个糟老头子看见。”
“你还敢骂我？”执法老人甩起拐棍，“啪”的一声，狠狠抽了邓毅一下。
“是不是看我老实好欺负？别逼我动手！”
“啪！”拐棍飞起，又抽了一下。
“我告诉你！我可是在派出所自首过的混子！”
“啪！”
“打人是违法的！”
“啪！”
“再打老子报警了！”
“啪！”
……
同时间，黄浦江中的私人游轮甲板。
梦欣仍是穿着那套紫色长裙，随着长发在风中飘荡。
“梦欣，为什么不进去？不怕着凉吗。”一位穿着休闲西服的年轻人手持一杯红酒走上来，站在少女身旁，举止优雅的抿了一口红酒。
转头看了眼这位油头粉面的朋友，梦欣不动声色移开了几厘米距离：“不喜欢在里面。”
“是因为里面太吵吗？”
是因为里面太臭。
少女在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表面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没错。”
“我也是，我想我们一样，都喜欢清净。”西服年轻人嘴角上扬，呈现给少女自认为无懈可击的一个微笑。
梦欣没有回话，望着宽广江水，怔怔出神。
“你在想什么？”许久，年轻人喝光了杯中红色液体，开口问道。
“我在想……”少女闭上美丽的双眼，睫毛颤抖：“如果我跳下去，溅起了水花，会有多好看。”
“什么？”年轻人没有明白。
“我跳下去，你会救我吗？”
“当然，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梦欣你沉入……”
“哗啦！”
年轻人话还没说完，少女突然一个翻身，越过甲板保护栏杆，跳入了滔滔江水中，溅起腾飞的水花。
“梦…梦欣？”年轻人吓得杯子都掉了，看到水面上鼓起的无数水泡，惊恐发出了尖锐的喊叫。
“梦…梦小姐跳水啦！”
“快来人啊！”
“跳水了啊啊啊！”
……
江边，邓毅扶着老人坐在椅子上，埋怨道：“说了吧，不让你打我，自己闪着腰了，这不是活该吗。”
“要不是你个小崽子嘴欠！我能闪着吗？哎呦……”执法老人捂着侧腰，疼的冷汗直流。
“拐棍都打折了，你说你有多狠。”
“我要是狠，现在我就让你带我去医院你信不信？”
“你要是敢那么做，我就给你推江里。”
“这都是监控，杀我你要进监狱！”
“带你去医院和进监狱有区别吗？”
老人一愣，认真思考起来：“还是有区别的，监狱能好点。”
翻了个白眼，邓毅拎着油灯，径直走到江边。
“你个小崽子还要扔垃圾？”执法老人怒了。
邓毅索性就没有搭理他，掏出火机再次将油灯点燃。
半晌后，老灯神重新出现，闷声道：“你还要干什么？”
“我说了，你就是个骗子。”
“那又怎么样？”
“所以我要把这一点证明。”说着，邓毅唤出神灯的全息投影屏幕，伸手点击了下：“我还真就和你杠上了。从现在起，每一个许愿者，我都让他们感激我，感激的恨不得跪下来。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实现我的愿望。”
老灯神抖了抖胡子：“你给自己找的这个台阶真差劲。”
“要你管。”
随着手指触动，虚拟屏幕涟漪荡过，一个红点浮现。
【NO.8：许愿者】
【性别：女】
【位置：X77001；Y60582】
“咦？”见到第八号许愿者的位置，邓毅忍不住惊异：“好像就在附近啊？”
“哗啦！”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一阵水声。
抬头望去，正见一个人影正在轮船前的水面上扑腾。
“不好！”邓毅转头看向身后的执法老人，大声焦急道：“大爷！有人在水里扔垃圾！”
“那是有人落水了啊你个孙子！”
“扑通！”
老人话未说完，邓毅就一头跳入水中，一边向落水者的方向游去，一边回头大吼：“我帮你把这件垃圾捞上来，上次那个罚款可就一笔勾销了啊！”
执法老人：“……”